第2章 你媽喊你回家吃飯

酒店正門，一口氣依靠雙腿疾走平治的女孩，緩緩步入。

進入走廊，她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此刻覺醒的能量，已經消失殆盡，她再也感受不到能量信號的來源。

她迎面與結伴而行的白起姐弟倆，擦肩而過，四處張望着喃喃自語：

「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轉而撥通電話，藉助耳機回答：「對不起，尊主，我來晚了，能量信號消失不見了。」

……

白起一路拉着趙筱筱的衣袖，與吧枱上的劉領班再次相迎。

劉領班望着白起和趙筱筱，目光和煦，灑在身上無比溫暖。

他看了看手錶，指示姐弟倆道：

「今天鬧了這麼一出，趙筱筱你夜班就算了，白起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你們就先回去吧。」

姐弟倆點頭示意，揮手作別。

趙筱筱跟隨白起，去往男職工換衣間。

白起將工作服塞進職工儲物箱，胡亂的揉成一團，露出了裏面的秋衣、秋褲，將自己的運動服套在身上，皺巴巴的。

趙筱筱旋即湊上前，幫白起整理衣服，問道：

「這麼冷的天，你只穿一條秋褲？你的棉褲呢？」

「一點都不冷。」白起回應道。

隨後趙筱筱換回冬天的棉衣，白起架起一隻胳膊，她順勢挽著，二人一同走出酒店大門。

一路沿着熟悉的街道相隨。

李志強與兩名跟班躲在樹叢里，目送二人離去。

「給我查，查一查這個白起到底是什麼來頭！今天受的屈辱，我李志強一定要他百倍償還！」

他憤怒的命令手下道。

「好的。」一名跟班卑躬答道。

「強哥，您母親的飯還吃不吃了？」另一名跟班陪着笑意，問道。

「吃你老母！連你也笑話我？」

李志強一巴掌將問話的手下，扇出一米遠。

……

二人一塊回到白起家中。

進屋后，白起直接去了廚房，將冰箱裏的蛋糕取出來，放在飯桌上。

屋裏的空間不大，五十平米左右，一覽無餘。

雖然簡樸，但是五臟俱全。

「晚上我們只能吃昨晚剩下的蛋糕了。」

話音未落，白起在衛生間馬桶一側，發現了趙筱筱的身影。

此刻她正彎腰打量著馬桶邊的牆壁。

順着牆壁望去，上面掛着一張海報，那是棒子國車模，徐函碧的海報。

徐函碧鮮有人知，白起之所以掛這麼冷門的海報，有兩個原因：

第一，白起喜好追求另類，能夠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東西。

第二，誰讓這個小姐姐長的太過清純可人呢？

她很對白起的胃口。

「小疙瘩，原來你都長大了！」

趙筱筱半蹲著，望着海報的方向，喃喃自語。

此景此話，白起該做何感想呢？

海報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靠着勤勞的雙手，哼著小曲，自力更生的娛樂活動呀！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這首歌給我快樂……」

想到這裏，白起晃晃腦袋，中斷了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有些窘迫，他心裏暗自埋怨，不該受死黨「旦哥」的蠱惑。

過早的接觸他信手拈來的，愛情動作大片！

沒辦法，血氣方剛的年紀，也是有需求的。

「姐，雖然咱倆是姐弟，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你這話說的太露骨了吧？

要知道，在昨晚之前，我一直都還是個孩子。」

白起撓撓頭，憨厚的傻笑。

趙筱筱轉過身，將馬桶蓋上趴着的一隻橘貓暴露。

「喵！」橘貓正懶洋洋的打着哈欠，剛過一歲。

它的名字也叫小疙瘩，是白起收養的流浪貓，他將自己的名字賜予了它。

「啥？」

趙筱筱迎著白起，一臉的疑惑。

「你在跟它說話呀？」

白起心頭一緊，難掩尷尬。

他誤會了趙筱筱的意思，囧到無以言表，如果當下有個地縫，他立馬就能鑽進去。

他慌亂的坐在沙發上，躲避。

趙筱筱蹙眉思索，似懂非懂。

「路上我一直沒敢問，你覺得那個李志強，今後還會找我們的麻煩嗎？」

「說不好，也許會，也許不會，得看他的心胸怎麼樣。」

白起佯裝認真的回答。

趙筱筱轉而熟絡的取出抽屜里的藥酒，搬把椅子，坐在白起身前，給他上藥擦拭。

「疼嗎？」

趙筱筱用棉簽輕沾碘酒，觸及著白起嘴角的淤青，關切的詢問。

「不疼。」白起一臉的無所謂道。

「我真的沒想明白，你剛才理解的長大了，誤以為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臉紅呢？」

趙筱筱興緻不減，反射弧超長，繼續發問。

二人貼的很近，白起能感覺到手臂上，趙筱筱胸前襲來的一波柔軟，偶爾還會飄過少女淡淡的體香。

氣氛微妙，白起有些恍惚。

他迎上趙筱筱的目光，難掩話題帶來的羞澀，最終無言以對。

四目對接的那一刻，滯留數秒，空氣中充斥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趙筱筱的美眸搶先一步躲閃。

她的臉頰變得滾燙，內心的小鹿亂撞，但她不想讓白起察覺。

她倉惶起身跨步來到飯桌前坐下，胡亂的把蛋糕往嘴裏塞，邊吃邊掩飾：

「我真有點餓了。」

趙筱筱只比白起大一歲，再精確一點，不過大三個月零八天，她是省城一名大一的學生。

二人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青梅竹馬不足以形容二人的關係，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哦，那就多吃點。」

白起應了一聲，本就尷尬，無心多留意趙筱筱反常的舉止。

「噔噔噔！」

忽然一道敲門聲，驚醒了處於窘境中的二人。

趙筱筱距離門口較近，聞聲上前開門。

房門打開，敲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四十五歲上下。

歲月掩蓋不住她風韻的身姿，趙筱筱絕美的容顏，可能就是深得她的遺傳。

但是歲月把她滿臉的市井相暴露，她正是趙筱筱的母親，名叫劉芬芳。

劉芬芳一家住白起隔壁，這裏的房屋老舊，隔音不太好，是真正意義上的隔壁。

但凡兩家有什麼風吹草動，聽的真真切切。

劉芬芳做為過來人，早已將二人的羞澀，盡收眼底。

她望着趙筱筱，愣了一下，問道：

「你今兒不上夜班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哦，今天沒什麼客人，我就提前回來了。」

趙筱筱強裝着自然，回答。

劉芬芳轉而湊向白起，習慣性的詢問：

「你爸有消息了嗎？」

白起無奈的搖搖頭。

「咳，沒消息就是好消息。得，我飯都做好了，你們倆上我那屋吃飯吧，這蛋糕能當飯吃？」

她指著飯桌上的蛋糕，忽然想到了什麼，緊接着疾步衝出門外，跑回自己屋裏。

「遭了，我的魚！」

她的話音停頓了片刻，再次傳來。「小疙瘩，愣著幹什麼，叫你，姐！一塊吃飯。」

白起聽的真切，劉芬芳故意在姐的字眼上，加了重音強調。

趙筱筱美眸圍繞白起，見他嘴角微微抽動，旋即低語安撫：

「別聽我媽的，沒外人的時候，你不用叫我姐。」

臨起身前，她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也不喜歡你管我叫姐。」

不喜歡管她叫姐？

可能女孩都不喜歡「姐」這個稱謂吧，畢竟關乎年紀。

白起思忖片刻，無心多想，起身進屋。

……

飯桌上，白起望着劉芬芳和趙筱筱，這頓飯菜吃的渾身不自在。

劉芬芳昨晚忙着打牌，忘記了白起的生日，今天特意給他做了一條紅燒鯉魚，做為生日的補償。

不過眼下，紅燒鯉魚變成了紅燒焦魚！

劉芬芳一邊端著碗筷吃飯，一邊打量白起，隨口道：

「小疙瘩，你雖然叫我一聲阿姨，可實際上，我比你親媽還要親。」

不管劉芬芳說什麼，白起都無所謂，唯獨反感她提自己的母親。

「我媽還活着！」

白起拍案而起，放下碗筷，冷哼了一聲，憤憤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