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未來的迷茫

穆院長頓了頓又問，「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鳳雲夕搖頭衣袖裡攥緊的拳頭又放了開來，風輕雲淡的說，「義父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穆院長皺皺眉頭，仔細的看了看鳳雲夕，嘆氣，「他叫鳳天耀，天耀眾生的天耀。」

「那義父既然是他的朋友，當時為什麼不救他？」鳳雲夕冷冷的問。

「第一，我沒有能力和實力去救他，第二，我已經被家族放棄圈進，根本沒有可能救他。」穆院長眼睛里含著淚水說。

「是嗎？」鳳雲夕淡淡的問，那樣子里滿是不信。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穆院長認真的說。

「好吧。」鳳雲夕無所謂的擺擺手，換上了剛才的笑容，「那我知道了，義父，等我有一天真的去了，我一定幫你查查，看看是誰在害你，還有你的好朋友，到底死了還是沒死？」

穆院長一愣不說話了，只是直直的看著鳳雲夕。

「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穆院長小心的說。

「我應該記起什麼？」鳳雲夕斜著眼睛問。

穆院長想了想低頭沉思片刻又搖搖頭，「沒有，記不起來是最好了。」

鳳雲夕無所謂的笑笑，繼續低下頭收拾藥材去了。

穆院長張了張嘴，又什麼也沒說，不管她是真的不記得，還是假的不記得，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鳳雲夕飛快的收拾藥材，一言不發，好像要將穆院長剛才說話的時間彌補回來，什麼也不想再說一樣，認真的收拾藥材。

穆院長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鳳雲夕在忙活。

「這是我寫好的信天大陸世家關係圖，我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跟原來還是不是一樣，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後起之秀，平日里我跟幻日崖的老鬼們喝酒的時候，也會多少留意些信天大陸的情形，可能因為那是我的家吧。」穆院長掏出一個本子遞給鳳雲夕。

鳳雲夕沒有接過院長畫的關係圖，也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著穆院長。

「你說的對，是我沒有出手救他，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後悔，同樣我也受到了報應，我以為放棄與他的友誼，就能換一時之安，結果並沒有，反而讓我背井離鄉，我......」穆院長喋喋不休的說。

「但是你還活著。」鳳雲夕第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我......」穆院長愣了愣不知道說什麼，是啊，不管怎麼說，他還活著，而且還是傲天學院的煉丹學院院長，有名譽有地位，但是那個人卻屍骨無存，什麼也沒有了。

「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叫你一聲義父，上一輩子的恩怨，我不管，如果我有能力，我會幫你去看看的。」鳳雲夕搖搖頭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土。

「你......」穆院長驚奇的發現這個丫頭的長相，原來，一直就覺得這個丫頭比較投眼緣，現在看來，也許......可是那不可能啊，這個丫頭不是異世的枉死人嗎，難道？

鳳雲夕搖搖頭什麼也沒在說，穆院長的話讓她脊背都涼了，實話實說，跳崖的那一幕，就好像前世今生她跟父母一起經歷過得一樣，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是跳崖時候的心驚膽戰卻讓她覺得是那麼的真實，有沒有可能是......？

鳳雲夕不敢想，也不想想，她的前世今生，是什麼樣子，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組織出賣自己，親眼看到如親生父親的組織頭領自己操刀觸覺了她，也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母親被神醫世家的旁系逼迫跳崖，這一幕幕，一面面就如電影一樣，在她面前一幀一幀的閃過。

「你還想知道點什麼？」穆院長收回了目光認真的問。

「鳳天耀的妻子叫什麼？」

「水月仙，真的是如仙子一般的美人。」

「鳳天耀的女兒叫什麼？」

「沒有名字，叫丫頭。」

「他們一家三口跳崖的地方在哪裡？」

「黑木崖。」

「那有沒有人見到他們三個的屍首？」

「沒有，黑木崖高萬仞，人，根本下不去。」

「那行了，我知道了。」

「對於其他的，你還有想知道的嗎？」

鳳雲夕隨手翻看了一下穆院長給她的小冊子，「不用了，已經很全面了。」

「其實，在信天大陸還有一個組織，如今發展迅速，已經隱隱有了壓過皇族的勢頭。」穆院長眸光閃了閃說。

「哦？不是傲天宮吧？」鳳雲夕開玩笑的說。

「不是傲天宮，雖然傲天宮在信天大陸也有分舵，但是實力完全不夠瞧，但是我說的這個組織，卻在這二十年裡勢頭飛起。」穆院長嘆了一口氣。

「什麼組織？」鳳雲夕有點兒好奇了。

「天仙會。」穆院長認真的回答。

「額，一群美女嗎？」鳳雲夕冷汗直流。

「是美女殺手，她們不分原則，沒有底線，只要結果，所以，天仙會在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信天大陸僅次於南宮家的龐大組織，現在幾大世家甚至是皇族，都要給她們面子。」穆院長有點兒興奮的解釋。

「所以，夫君有競爭對手出現了？」鳳雲夕無所謂的笑笑。

「臭丫頭，你別現在沾沾自喜了，覺得你自己已經是帝玄了，信天大陸看門的都有可能是帝玄，你們兩個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瞧，信天大陸的南宮家和幾大世家的佼佼者都是神玄級別的高手，你們倆還差的遠了。」穆院長氣憤憤的說。

「我知道。」鳳雲夕認真的點頭。

「所以，即使你們倆僥倖通過了幻日崖，想要經過幻月崖也要在神玄級別，即便你的人不可能人人是神玄，但是你們幾個主事人，最起碼也要神玄。」穆院長苦口婆心的說。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義父。」鳳雲夕沒有擺臉色，態度很好的說。

「據我所知，南宮家的皇子，現在已經是神玄三品了。鳳家、龍家、東方家、慕容家的後起之秀也都在神玄了。」穆院長思考了一下說。

「我知道了，我會跟夫君說的，好好努力。」鳳雲夕點頭答應了。

「還有，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在信天大陸，人與人之間，是沒有情誼可以講的。」穆院長欲言又止。

「明白，義父當年不就放棄了你所謂的好朋友嗎？」鳳雲夕忍不住戳穿他。

「你說的對，這是因為我所作所為是符合穆家利益的。」穆院長沒有任何的惱意。

「明白。」鳳雲夕也不再繼續揭人傷疤。

「在傲天大陸上，有十大世家，雖然裡面也有修為不好的子弟，但是好在他們還有各自的親人，還能正常的生活，而在信天大陸啊，沒用的子弟直接就被放棄或者作為靶子。」穆院長淡淡的說。

「就是一切以實力說話唄。跟這裡也差不多，就是程度問題吧。」鳳雲夕理所當然的認為。

「我這麼說吧，為什麼南宮家長公主可以肆無忌憚的不用顧忌鳳家的地位和勢力，非要弄死水月仙和鳳天耀？」穆院長意有所指。

「因為愛之深。」鳳雲夕皺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穆院長說南宮家長公主弄死水月仙和鳳天耀，鳳雲夕心裡就悶悶的，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不是，是因為南宮家長公主是僅次於鳳天耀的第二個武力高手，南宮家為了培養長公主，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如果可以順便毀了鳳家的第一學武天才，那就更好了。」穆院長款款而談。

「就是說她的所作所為正好符合了家族利益。」鳳雲夕淡淡的說。

「是的，你明不明白，家族利益，代表了什麼？」穆院長眸光閃閃。

鳳雲夕沒有回答，卻是看向了遠方，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家族利益了，上一世的她就是因為家族需要才被賣給了組織，也是因為家族利益需要，更好的掌控她，而處死了她的父母。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在面對整個家族利益的時候，任何人的利益都可以犧牲。

穆院長看著面色不定的鳳雲夕，嘆了一口氣，這個丫頭命中注定就是要走這條路的人，這條路很難走，但是卻註定要她走。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穆院長冷靜了片刻才再次問出口。

「義父已經幫我很多了。」鳳雲夕堅定的搖頭，信天大陸嗎？鳳家？神玄？這都是她的目標。

「那就只能祝你好運了。」穆院長站起身來率先往外走去。

鳳雲夕跟在穆院長後面，亦步亦趨的向外走去，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她還有那麼多時間嗎？

鳳雲夕告別了穆院長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要說煉丹學院對於鳳雲夕那是絕無僅有的包容，鳳雲夕的日常上課下課都沒有固定的時間，而且穆院長還在自己的隔壁院子給她準備了一個房間，方便她中午休息。

鳳雲夕也不用遵守煉丹學院的規定，什麼幾時上課、幾時下課，不得遲到早退之類的，鳳雲夕都不用管，只要她想走，穆院長就放行，她想來，穆院長睡下了也會起來跟她一起煉丹。

鳳雲夕也弄不清楚，穆院長是為了贖罪還是僅僅是因為她的天賦好，所以才對她另眼看待。

鳳雲夕一邊想一邊慢吞吞沒有力氣的往山上走去，穆院長講述的過程，好似讓鳳雲夕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好似她又經歷了一遍死而復生的痛苦。

雖然鳳天耀和水月仙兩個人的名字，她沒有聽說過，但是她們倆的遭遇，卻讓鳳雲夕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跳崖、被家族驅趕、一家三口最終都煙消雲散。

「夕兒妹妹？」孤獨寒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鳳雲夕打起精神笑著回應了一下，「寒日大哥。」

「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孤獨寒日伸出手就想摸鳳雲夕的額頭，鳳雲夕立刻閃了開來，陪著笑說，「沒有的事情，就是剛才跟義父煉丹，有一點兒不明白的地方在思考。」

孤獨寒日訕訕的收回手笑著說，「沒事就好，你這整天早起晚歸的，可是辛苦了。」

這個時候，孤獨寒日的心裡酸了一酸，是啊，她已經回到了龍夜離身邊了，她已經刻意的跟所有男人劃清了界限。

鳳雲夕搖頭，「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不苦。」

孤獨寒日點點頭沒有說話繼續陪著鳳雲夕往山上走。

「對了，我今天看到了小蓮兒和司馬無雙。」在馬上就要分手的時候，孤獨寒日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

「哦？她們已經來了嗎？」鳳雲夕沒有精神的問。

「嗯，今天看到十大世家的車馬隊伍送了她們來。」孤獨寒日點點頭。

「那寒日大哥幫我問問慕容凌睿，他考慮的怎麼樣了，讓他好歹給個話兒。」鳳雲夕淡淡的笑著說。

「好，我知道了。」孤獨寒日沒有深究而是直接答應了。

「謝謝寒日大哥。」鳳雲夕淡淡的笑笑，精神頭已經好了很多，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夕兒妹妹，你的那個光陰塔，真是個好東西。」孤獨寒日意有所指。

「寒日大哥有什麼想法？」鳳雲夕笑了笑等著他的回答。

「十大世家的嫡系一脈，讓我問問你，有沒有合作的餘地？」孤獨寒日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問。

「藍大哥他們？怎麼不自己來找我？還麻煩你來問？」鳳雲夕斜了斜眼睛問。

「現在我不是你的人了嗎？」孤獨寒日理所當然的說。

「也是，我們現在比較近啊。」鳳雲夕沒有反駁。

「那夕兒妹妹覺得這件事怎麼樣？」孤獨寒日笑了笑問，是啊，他已經是她的人了，這雖然不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但是說出來卻有一絲絲的甜蜜，畢竟他比十大世家其他人與她的關係近多了。

「可以，十大世家的嫡系，按照級別，天玄的歷練一次一千兩銀子，墨玄的歷練一次五百兩銀子，進去以後時間不限，每次歷練送一顆三級療傷丹。」鳳雲夕好像早就想好了一樣。

「哦？價格還比較公道。」孤獨寒日點點頭搖著扇子笑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