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常在河邊走天道好輪迴

原來在金花夫人出事的地方不遠，正是上靈與其秘密見面的地方，所以這邊一出事很快在附近的上靈就知道了，在莫明智離開后，直接把處於迷失心智的慕容小燕控制起來。出於穩妥考慮，他派弟子把慕容小燕安置到自己侄子所住梅庄。好在半路遇到追來的小魔女，用玉女黑珠丹把自己孫女所中劇毒解開。幸好解毒及時，中了這種失魂奇毒超過七天，就會損壞神智。小魔女逼問出送人來的兩個峨眉門人事情經過後，又向苗疆趕去，等她到了苗疆，莫明智已經發現小燕失蹤了。這一下這個老實人差點要瘋了。

美國的超級英雄電影蜘蛛俠有一句名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又有先賢曾言，手持利刃殺心自起。又有人云手中拿着鎚子看什麼都像釘子。

這幾天莫明智無時無刻不陷入在殺人的悔恨和沒有保護好了小燕的憤怒中煎熬，此時再發現小燕失蹤，當時目光就變的可怕起來。旁邊的九龍婆婆桑姥姥一看不對，她也是人老成精，對莫明智一陣機智的分析，並從附近人那裏用性命威脅終於查出慕容小燕是被峨嵋派帶走。這下莫明智終於找到了怒氣宣洩的目標。

十天後，一個震驚武林的消息傳出，續苗疆九龍門西宮被神秘少年高手覆滅后，峨嵋派直接滅派，而出手者正是覆滅九龍門西宮的少年。是役上靈直接被莫明智打的全身骨骼盡碎，當場橫死，上來拚命的峨眉門人也被性情大變的莫明智一一打死。

做出這次舉動的莫明智當場宣佈了上靈和遊俠劉長卿的恩怨，並言其趁人之危擄掠走其兄弟，所以他才會來到峨眉找他討人，結果峨眉上下自持人多，聯手圍攻才造成現在結果。

王朝傳聽奇俠慕容子寧說完驚呆了，他問道：」明兒現在如何了？「

子寧道：」幸好當時燕燕及時趕到，明兒在殺了上靈后找不到小燕，急得要自盡，燕燕傳音讓他當眾宣佈上靈的罪行，引他下了峨眉。現在他已經和小燕回到紫竹山莊了，這次殺戮太多，明兒精神狀態非常不對，不過現在這個結果已經算最好了，就是可惜了哪些枉死的九龍門人和峨眉門人，也希望明兒能走出這件事情的陰影，早日振作起來。「

王朝傳道：」慕容先生，不若帶上我吧，我們兩個一起去開導他，相信他就能想通了。「

慕容子寧道：」也好，你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如果你出面情況肯定能有轉機。本來我還想先把東西送來，先為你解讀一部分，我先趕回去看看兩個小傢伙。「

王朝傳道：」越是心思純凈的人，遇到事情遭受打擊反而越容易走極端。所以有人說佛魔只在一念間。此時明兒正好是由少年轉變為青年的時候，每天的想法以及對世界的認識都在變化，現在突然遇到這件事情，可以想像對於他的衝擊。這次事件等於讓他前十三年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全部粉碎，最要命的是他有足夠的力量能讓他做任何事情。所以我認為在他性格重塑之前我們兩個還是儘快回去，這件事情千萬不要等閑視之，在我們那邊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戰士，回來后第一件事情不是去休息或者放假，而是去看心理醫生。因為很多人看起來外表沒什麼變化，內心的衝突有可能讓他轉變產生另外一個人格，從而做出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可不希望明兒也會如此。「說完解釋道：」心理醫生就是專門解決人心靈出現的問題，我們那邊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

子寧道：」那就太好了，先生看看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我們這就回去。「

」我什麼都沒，這就出發吧。「

」好。「子寧按住王朝傳的肩膀，一股柔和的氣自肩膀而下，很快把他整個人包裹住，眼前一花，王朝傳只感覺眼前景色快速滑過，心中暗暗咂舌，這兩邊景物消失的速度比之現代高鐵也不遜色了。子寧觀察他的表情，看他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心中暗贊。王朝傳全當自己是做高鐵，而且子寧在高速移動中，罡氣護體，在兩人身外形成無形氣罩，是以全然沒有任何狂風，耳邊風聲也被過濾的很低，看了一會風景他就覺得累了，眼睛一閉，竟然睡了過去。

子寧忽然聽到他打鼾的聲音，不由失笑，同時心中也明白這位異人確實是對自己沒有提防心。這樣也好，他就可以提升速度了。本來子寧還怕他受不了太高的移動速度。

一直以來王朝傳對於武林高手的速度充滿疑惑，在書中往往作者都是說瞬息千里，這肯定是誇大了，當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莊園前，要不是子寧拍拍他把他喚醒，他還能繼續睡下去。

」到了？「王朝傳問。

」到了。「子寧道。

王朝傳看看天色，問道：」應該沒過2個時辰吧，你的速度真快。「

子寧道：」我們出發的時候是未時，現在正好是申時。「

王朝傳心中換算，未時為下午一點，申時是下午三點，2個小時就從九幽峰迴到紫竹山莊了，忽然想到不對，問：」我記得你們說從紫竹山莊到九幽峰用了三天時間，怎麼回來這麼快。「

子寧道：」我們出發的時候順便繞了點路，拜訪了一些沿途的老朋友，而且上次小燕傳信並沒有說有危險，所以難得出門，我們就多走走。「

王朝傳無語：這才是世外高人的心態吧。他打量下四周，只見山莊周圍幽靜，庄前大約有將近百米空地，更加凸顯門前的高大和肅穆，硃紅色的大門配合飛檐走壁，帶有濃濃的地域文化氛圍。顯然裏面有人看見他們，也認出了子寧的身份，很快就聽人聲響起，兩位青年一左一右大開中門。

子寧引路道：「先生我們先進去再說，請。」

王朝傳連忙禮讓道：「請。」

順着中間大道，兩人來到正廳，就見小魔女已經站在正廳等着他們。看見他們進來迎上前來。子寧問：「燕燕，明兒和小燕呢？」

「他們在後山水潭前，明兒狀況還是不太好，小燕不放心他，所以在旁邊陪着他。」

子寧嘆道：」這次事情對他衝擊太大，畢竟還是個孩子，我特地把王先生也帶來了，希望明兒在王先生的勸解下，可以恢復過來，否則一旦精神上出問題了，日後只怕無法衝擊最後一步。「

王朝傳聞言目光一閃，他道：「慕容夫人，請帶路，讓我看看明兒，觀察下他的情況。」

小魔女道：「好，跟我來吧。」她伸手虛引，自己在前面走，然後道：「我當時帶着小燕趕到峨眉派，正好是明兒因為找不到小燕，發怒胡亂攻擊的時候，當時有個黑衣人不斷圍着明兒攻擊，明兒神志不清，已經多處受了劍傷。那黑衣人並非峨眉派的人，我上前和他交手，那人竟然在我手下走過十招，不過他發現勝不了我立即遁走，我也沒想去追他，現在想來此人很是可疑。「

王朝傳道：「想不到此獠竟然在峨眉隱藏。這人是昔日一劍無血裘匪的大漠一路傳承。當年他被黑蝙蝠一掌斬殺，他的三個弟子分別去了三個地方，一支就是現在的無回劍門，為正道劍派；一支遠走大漠，在那裏紮根生存，目前門派經營的很是興旺，和上靈一直有聯繫的就是他們。這些傢伙野心不小，似乎想擾亂中原武林，挑起中原混亂，幫助草原人進攻中原神州，野心可大的很。」

「想不到竟有此事，哼，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知道他的底細，待我調教好丫頭的武功，親上大漠，我倒要看看這些陰謀家能否擋住手中利劍。」小魔女道。

王朝傳聞言，頓時為神秘黑箭默哀，既然被小魔女盯上了，他們就等著倒霉吧，似乎神秘黑箭有四個師兄弟，問題是他們的對手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小魔女，這位可是雄踞天下第一劍手寶座上超過一個甲子的存在。你們這些衰人就算一起上，估計在西門劍法下也走不出百招。瑟瑟發抖吧黑箭。

聽着小魔女告訴的最新的信息，三人穿過迴廊、庭院、假山，又順着小路走過一片園林，最終進入一片環湖公園。遠遠就看見一道玉龍從陡峭的岩壁飛落，沿途經過數次衝擊打在岩壁上，最後激射入下方水譚，在水譚中一道人影靜靜盤膝在湖水中，任由瀑布劈頭澆下。王朝傳遠遠看去，水汽瀰漫，看不出樣貌，不過想來應該是莫明智了。旁邊不遠處一個小少年則在一邊打坐練氣，王朝傳判斷是慕容小燕。

隨着走近，王朝傳已經能看清水譚全貌，方圓大約有三十米，水質清澈，靠近水譚中心有數條尺長銀魚穿梭遊動。當靠近水譚五米后，一股陰冷感覺充盈全身。王朝傳發現越是靠近水譚，寒氣越發重了。

王朝傳向子寧問道：「慕容先生，這水譚寒氣很重啊，明兒在裏面這麼坐着，沒問題嗎？」

子寧道：「沒事，你放心吧，他體內真元已經陰陽合一，這點寒氣非但對他無害，反而可以幫助他靜下心靈，穩固精神。我慕容家後人修鍊內功時候，都會選擇在這裏，如果感覺氣血翻湧，立即跳入水譚中，絕無走火入魔之虞。」

王超傳蹲下身伸手一摸，只覺冰冷刺骨，不禁嘴角抽抽。這些武林高手真是非人存在。

他看了一會，問：「我們就這麼看着嗎？你們不準備叫叫他嗎？」

子寧道：「明兒已經知道我們來了，可能是過不了自己這關，不願意出來。」

王朝傳想一想道：「那我來喊吧。」不理子寧和小魔女以及小燕投來的目光，他吸一口氣喊道：「明兒，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為了救小燕，做的很好！」

「上靈，他先劫走小燕，又和你有殺師之仇，殺了他，正是除惡揚善，你做的沒錯！」

「九龍門的金花夫人以劇毒害人，強行奴役他人，用心惡毒，死有餘辜，你做的對！「

「那九龍門原本就已經和你對上，是敵非友，你若容情只怕最後你自己會死於亂戰之中，而且殺戮場上除了殺人就是被殺，活下來才是正確，死了就是失敗，你保全自己沒有問題！「

」峨眉派和九龍門一樣，既然選擇敵對就沒有什麼好講，而且此派上下又有多少不是惡人？光我們遇到的峨眉中人無一好人，況且互相廝殺死傷自負，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子寧、小魔女、小燕聞言看看他，面上表情微妙，王朝傳又喊道：」明兒，你想想你的親爺爺。當日若非他墜崖身死，只怕也會亡於這些武林中人手中。你忘了當日進屋一拳打中你爺爺的那人了嗎？「

」天下武林，該死者九成九，因為都手上沾過人命，按照官方判決，無人不該死。而你今日的九幽小怪也是武林中人，如果你被殺了，只能認了，如果你殺人了，對方就要認了。這就是江湖，與世間其他道理是不同的。「

」明兒，你聽明白了嗎？「

」王叔，我知道，可是我殺了好多人，好多人都死了，到處都是血，我的眼前全是紅色的，所有的人都是紅色的。開始他們還在動，然後就都不動了。我看到哪些人臉上都是恐懼、憤怒、害怕，我，我這兩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他們，他們扭曲的表情和嘶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裏面傳出，王朝傳視線受到水汽影響看不見裏面。

他道：」那麼你害怕嗎？他們要傷害小燕，傷害你的妹妹，他們要殺死她，你同意嗎？他們阻止你救小燕，你怎麼辦？你要看着小燕因為他們的阻止而死掉嗎？你是男人，男人就是責任，你必須用生命保護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親人，這就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你認為你做到了嗎？你有沒有保護好小燕。「

」我，我沒有保護好小燕，小燕被那個金花夫人下毒控制了。「

」不錯！所以你殺了金花夫人，殺了哪些阻止你救小燕的惡人。你不能讓小燕變成白痴，你必須保護小燕不受到傷害。你這麼做沒有錯，對不對！「

」我，我……「

」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明兒，你是有大氣運的人，王叔家鄉有句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意思是當你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就要挑起更多常人無法做到的責任，這才是你今後身體力行的道理。今日你所作所為於你本心無虧，於大義無虧，於你品行無虧，又何故做這小兒女痴態。「

」向前看，做你應該做的事情，不負你的一身所學，不負小燕對你的期待，不負我們這些長輩對你的關懷。「王朝傳說完對子寧道：」快到傍晚了，慕容先生，慕容夫人，我這人就是喜歡美食，今日來到紫竹山莊你們可要好好招待我，這邊就讓明兒自己想想吧，他是聰明人，會想明白的。「

子寧道：」先生只管放心。「又對莫明智道：」明兒，剛剛你王叔已經說了，為師就不多說了，想通了就和小燕去我那邊，為師已經準備好了課程，隨時準備對你進行教導。「對小燕道：」小燕，你陪伴明兒時也不可耽誤功課，這一次你著了旁門暗算，若你修為進入七成，已然百毒不侵，那會有此一劫。所以你必須以早日踏入八成修為作為目標。明白了嗎？「

」是，爺爺。「小燕乖乖的道。

」好了，我們先去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