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格雷利茲

回去的路上，卓恩就開始思考了，其實他的把握要比表面上看起來大得多，如果這在他沒有得到新的手臂之前，他肯定是沒辦法修復飛船主帆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成為了二級符文鑄造師，又有了神奇的手臂作為一張王牌，他有七成的把握讓飛船起航。

但他還是不能託大，畢竟一艘飛船所需的符文組，往往都是由好幾個符文鑄造師一同完成的，如今要他一個人來完成主帆的修復工作，多少都有些自信過頭的意思。

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他不去試一試的話，誰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呢？以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符文鑄造師，幫人打造一些符文武器裝備，只涉及一些簡單的符文組，賺一點小錢；

倘若他能為飛船印刻符文，那他就已經比絕大多數的符文鑄造師更早的邁出了這一步，將來他只會更加出名，別人想追上來時，就會發現早就被遠遠的甩在後面了。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他走大運了，回到鑄造鋪的時候，門前又有一個人在等待著了，以前沒生意的時候，半個月都沒人光顧，現在一早上就來了兩撥人，看來他開始時來運轉了。

然而，當他靠近后才發現，這人不是來找他鑄造符文的，因為兩人是同一個職業，他們算是競爭對手了。

「卓恩，好久不見啊！」

來人是個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形有些消瘦，臉龐稜角分明，眼神犀利有光，此人是安達列頗為有名的另外一位符文鑄造師：格雷利茲。

格雷利茲是安達列最有希望兩年之內晉級二級符文鑄造師的人，他師父還在的時候，格雷利茲就已經小有名聲了，如今他在安達列，在符文鑄造技術方面是僅次於辛吉洛的存在。

不過，這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如今他已經是二級符文鑄造師，實力已經超越這位自己曾經的前輩了。

卓恩和他無仇無怨，生意上也不存在什麼惡性競爭，所以並不需要冷眼相對，遂很是友好的打起招呼來：「格雷利茲先生，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裡來了！」

格雷利茲以前經常來卓恩的鑄造鋪，因為那時候他主要是奔著卓恩的師父去的，去學習一些鑄造技巧，而他師父也會傳授一些知識，在某些方面，二人應該算是師出同門。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久沒有出門了，想來看看哈爾曼先生……的徒弟最近鑄造技術有沒有漸長！」格雷利茲微笑著說道。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在你之前晉級為了二級符文鑄造師。」卓恩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格雷利茲有多驚訝，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面露祝賀之色，回道：「那我可要恭喜你了，你師父若是知道這個消息的話，一定會非常高心的！」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晉級為二級符文鑄造師了，你不感到意外嗎？」

卓恩將格雷利茲引進屋子，二人面對而坐，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著。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你師父的符文鑄造技術不比三級符文鑄造師差，如果給他一點時間的話，他將是安達列近百年來唯一一位三級符文鑄造師，只可惜，我們沒辦法看到了。你從哈爾曼先生那裡繼承了鑄筆，我想應該不會僅僅只是得到了一支……鑄筆吧！」

格雷利茲像是陷入了回憶，繼續說道：「現在想想，我當年若是能跟著你師父多學習一點鑄造技術的話，興許我也能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就成為二級符文鑄造師！」

「那你可沒有這個機會了，說說吧，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卓恩轉移了話題，將談話引到正題上。

聞言，格雷利茲尷尬一笑，那種做賊心虛被看穿的樣子十分靦腆，他頓了片刻，才開口說道：「辛吉洛找過我，讓我跟著他干，還保證會讓我成為二級符文鑄造師，賺更多的錢！」

「我猜你肯定沒有答應！」卓恩不假思索的說道。

格雷利茲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事實上，辛吉洛不只找過我一個人，在安達列一共就那麼幾位符文鑄造師，他幾乎都找了個遍！」

這時，卓恩又接過話去，輕聲回道：「除了我之外！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他了，他可不是一個讓人想多見一見的傢伙。」

格雷利茲點了點頭，突然問道：「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此話一出，二人的談話氣氛陡然間變得詭異起來，卓恩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道在表達什麼意思。

見狀，格雷利茲直接點破道：「辛吉洛肯定會來找你的，我猜不出兩天時間，他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永遠不知滿足，他不像你師父那樣，他對符文鑄造學沒有熱情可言，他想要的僅僅只是錢和權力！他想掌控安達列的符文鑄造行業，想要讓我們每個人都臣服與他！如果……」

卓恩伸手打住了格雷利茲，笑道：「拜託，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辛吉洛要想掌控安達列的符文鑄造行業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師父在的時候，他沒有機會，如今我師父不在了，他早就想動手了，你阻攔不住的！也攔不了！再說了，那傢伙的實力你是知道的，你能穩壓他嗎？就算我們兩個聯手也沒有勝算的！」

「你說得對，我們攔不住他，但我會堅持下去的，就像你師父那樣！」格雷利茲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他走到門口時，忽然停下了身子，轉頭隨口一說：「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其實巴爾達·喬治那傢伙是辛吉洛找來故意刁難你的，他猜你一定不會讓你師父的招牌砸在你手裡，所以你一定會接受喬治的賭約。

只是他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鑄造出了二級破甲符文，我想下次他就會自己出手了，你可要小心點了！」

話畢，格雷利茲也不多做停留，出門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卓恩坐在椅子上，細細回味著剛才格雷利茲的話，其中信息的真假不言而喻，看來辛吉洛真的已經開始動手整合安達列的符文鑄造生意了。

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原本他在安達列依靠零零散散的訂單還能生活下去，只怕等辛吉洛真的將所有生意都壟斷的時候，他就無生意可做了，也就沒了收入來源。

想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眼下和辛吉洛硬碰硬，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那傢伙背後可是有安達列的領主做靠山，他如何也是拼不贏的。

與其和辛吉洛魚死網破，倒不如另闢蹊徑，如果他能修好多羅森的飛船，他就等於拓寬了業務，這樣辛吉洛就算壟斷了安達列的符文鑄造市場，也對他構不成致命的威脅，因為給飛船印刻符文，是辛吉洛目前還觸及不到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