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探訪

次日清晨，少林寺山門。

「空聞師兄，還請留步。」峨眉掌門靜婠道。

「靜婠師太慢走！」

「小方。呃。。空明多謝師兄教導撫育，我代興王謝過。只是我見這孩子憊賴成性，還請空聞師兄多多費心。」看著哈欠連天的空明，靜婠無奈道。

「師弟還只是孩子，師太不必擔心。」

「有勞師兄了！」

臨別在即，林思蓉一路小跑到空明跟前。三丫髻，粉嫩小臉，年歲不大，但已足夠萌倒眾生。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你要等我！」奶聲奶氣，卻透著堅定不移。

「我嘞個去，小丫頭，這誰教你的？你懂個屁以身相許啊？至善老和尚有些話是不能當真的！快跟你師父回去玩吧，峨眉的泥巴都想你了！」空明昨夜鬥毆成績優良，興奮的一夜未眠，現在困得昏昏欲睡，滿腦就一個念頭：送客，睡覺！狀態類似於每天早上的廣大性產業從業者。

「可我當真了！人家小小年紀就讓你看光了，讓別人知道你讓人家怎麼做人啊！你要負責！你要記得，我叫林思蓉！峨眉林思蓉！十年後，人家長大了，我來找你！你不能不認我！」小蓉蓉伏在空明耳邊輕輕的說。

「咣當！」

「咦，空明，怎麼摔倒了，這麼不小心呢！」靜婠急忙過來扶起被雷倒得空明！輕聲哄道：「你在少林要乖乖的聽空聞師兄話，再過兩年會有人來告訴你一切的！現在要好好習字練武，知道了么？」

空明點頭，心道你還是管好你徒弟吧，整個一小號雷公！

靜婠率峨眉眾人離開，林思蓉半路回頭看空明，櫻桃小嘴微張，兩字無聲：「等我！」

空明回頭遙望天空，感嘆道：「好大的太陽。」

林思蓉小嘴一撅，天空下起小雨……

待峨眉眾人走遠，空明終於解放了：「釋信，我們走！」

「太師叔祖，釋信今天的柴還沒劈呢！」釋信回道。

「你太太師叔祖留信發話了，以後你白天跟我練功，晚上跟你戒嗔師叔祖練功。砍柴打水的事以後不歸你管！……師兄有這事吧，那信你看了吧！」空明大大咧咧道。

「恩，確有此事，既然至善師叔下令，釋信，你以後就不用忙於寺里雜事，認真的跟著空明，戒嗔好好學習，戒驕戒躁！不要辜負至善師叔的一番苦心！」

「是，方丈師祖，釋信明白！」釋信惶恐道。

「行了，走吧。」拉起跪地的釋信向後山跑去。

雨，越下越大。

…………………………………………

泰安二十四年八月初八，空明七歲生日。少林寺後山達摩洞前。

「釋信，今兒個太師叔祖生日，你在這好好練功，我去逮個大個給咱倆改善伙食！」

「是，太師叔祖！」

「遠遠大光頭，扁扁小饅頭，一座少林寺，最大就是我，不能娶老婆也不能吃肉，聽不懂阿彌陀佛，少林威名，千古傳。」空明歡快的兒歌飄蕩在山林，但山裡聽到這歌聲的飛禽走獸們卻不歡快了，個個都在收拾家什準備逃亡。

這時，「桀桀……小光頭人不大口氣倒不小。」怪笑傳來，三名錦衣大漢出現在樹林中。

「咦？你們是什麼人？到少林後山禁地有何圖謀？」空明警惕道。

「哈哈，人小鬼大。倒有些意思！小光頭，你叫什麼？」位於三人中間那紫衣大漢大笑道。

「小僧釋信。」這群人來歷詭異，空明信口胡謅。

紫衣大漢右手旁棗紅臉大漢伏在紫衣大漢耳邊悄聲說道：「釋字輩，少林最小一輩。目標身份尊崇，應不在此輩。」

紫衣大漢微微點頭，也不虞有詐，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心眼。

空明雙耳微動，聽個真真切切：「目標身份身份尊崇？找人？寺里誰尊崇？」

根本想不到空明有如此功力，能偷聽到他們談話，紫衣大漢問道：「少林寺里像你這麼大的小沙彌有沒有比較特殊的？告訴我，爺爺我就帶你去娶老婆吃肉！哈哈」

「特殊的小沙彌！身份尊崇！那不就是小爺我！難道沖我來的？這是群什麼人？」種種疑問在空明心裡盤旋著，他隨口答道：「寺里特殊的小沙彌有好些個，不知施主要問哪個？」

「好些個！」紫衣大漢面露喜色，「你且一一到來，說的好，爺爺我重重有賞！」

空明滿心疑狐疑，但表面上八風不動，繪聲繪色的開始扯淡：「要說我釋字輩，那可了不得，連師祖方丈都說我們將來必定英才輩出。施主您請寬坐，且聽小僧我一一道來。要說我釋字輩第一牛人，那非釋空師兄莫屬，師兄雖年十歲，但食牛之氣盡顯，一頓能吃三大碗飯，連師叔師伯們都望塵莫及。我釋字輩第二牛人，當屬釋觀師兄，師兄雖年九歲，但力大如牛，砍柴挑水功那是我輩公認的第一。我釋字輩第三……」

「夠了！」紫衣大漢打斷空明的胡扯。「換你長輩的，有沒有什麼特殊的？」

「哦，要說長輩們，那當屬戒痴師叔祖了。師叔祖不知何許也，生年亦不詳，據江湖傳聞，師叔祖年輕時始學文，連考三年而不中；改習武，校場之上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後學醫，自撰一良方，服之，殘。萬念俱灰下，梯度出家入少林，現主持管理藏經閣。」

「夠了！」紫衣大漢抓狂了：「小光頭憑地呱噪！」

空明心裡狂笑，臉上卻露出無辜且無害的表情。

這時紫衣大漢身旁的棗紅臉漢子上前，雙手捧起空明，大喝道：「不要再說廢話，條件一：跟你一樣大！條件二：身份神秘特殊！有沒有！」

媽的，瞞不下去了！空明「怯怯的」說：「有，在後山，方丈曾經讓我給他送過飯！」

「剛剛怎麼不說！」棗紅臉大漢晃動著空明的小身板大喊道。

「叫什麼知道么？那裡有人守衛么？」一直沒說的沉悶男阻止棗紅臉大漢，問道。

「空明！有兩位師叔祖負責看護。」空明快「哭了。」

「帶我們去！」沉悶男說道。

紫衣大漢上前，遲疑道：「大哥，那兩位戒字輩和尚……」

「無妨，我們只作探查！」沉悶男擺手道。

棗紅臉大漢放下空明，狠推了一把：「帶路！」

空明晃動著眼睛向後山走去，「得把他們留下問個清楚。」空明心裡決定著。

狐不歸。

走出細長峽谷后，面前一片開闊山林。

「小太師叔祖就在前方樹林里，有兩位師叔祖陪伴！」站在峽谷口，空明說道。

「三面懸崖，一面絕壁，只有方寸峽谷進出。鬼斧神工莫過於此。真是藏身秒所啊！」三名錦衣大漢四面觀察，連連慨嘆。

「大哥，前方有屍體！」紫衣大漢道，三人急忙上前查看。

「媽的！眼睛真賊！」空明退入峽谷，風神腿發動，由峽谷兩壁借力向上奔去。

「小光頭，這怎麼回事？」沉默男驚駭於死者死狀，回頭問道，卻駭然發現空明已經站在十幾丈高的峽谷頂端看著他們陰笑著。

「小禿驢，你作死啊！信不信大爺我掐死你！」棗紅臉大漢暴和道。

空明不理不踩，雙掌連擊，峽谷頂端巨石一一落下，封死住狐不歸唯一的出口，三名錦衣大漢傻眼了。

「小禿驢，你想怎麼樣？」面對絕境，紫衣大漢沉不住氣了。

「說出你們的來歷，告訴我你們探訪目標的身份！」空明沉聲道，但奈何童音無論怎麼壓低也不會有一絲威嚴。

「你到底是誰？」沉默男發話。

「阿彌陀佛，貧僧空明！」學著神棍師兄的樣子，空明雙手合什做自我介紹。

錦衣三人大駭。

「媽的，上當了！」

「***，讓個孩子騙了！」

紫衣，紅臉大漢暴怒！

沉默男依舊沉默的觀察四方，似是查看是否有出路。

「不用費心了，這是絕的不能再絕的絕地，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小爺心情好興許放了你們！」坐在崖頂，空明好整以暇道。

「我們只是聽說少林有位年紀小，輩分高的和尚，所以前來探訪，看能佛綁了去問出一些少林秘籍！」沉默男沉吟片刻道。

「媽的，都讓小爺一窩端還把我當孩子，不見棺材不掉淚，不下點猛葯你們是不會說實話了！等著！」空明憤憤離開。

半響后，只見空明光膀子出現在崖頂，手裡多了幾個由衣物包裹住一頭並且蘸了松樹油的簡易火把。

「最後一次機會，再不說小爺放火燒山了！」空明單薄的身軀威風凜凜。

崖下一片沉默……

空明不在猶豫，拿出火摺子點燃火把分散扔到崖下。

少室山今年乾燥少雨，山中樹木預火即著，不多時，火勢便大了起來。

錦衣三人臉色劇變。

「我說！我說！」紫衣大漢急忙道。

沉默男狠拉他一把：「江湖上如果傳出我魯南三兄弟今天折在一六七歲孩童手裡，那咱們還混不混了！」

「大哥，活命要緊！」棗紅臉大漢站在紫衣大漢一邊。

沉默男沉思半天，徹底沉默了。

空明在崖上哼著歌等結果。

「空明小師傅，我們三人非是主動來惹你，只是受人之託罷了。」紫衣大漢急速說道。僅僅一會時間，火勢已蔓延到三人身前三丈。

「受誰之託，所為何事！」空明對這答案非常不滿意。

「我兄弟三人受山東齊振東大俠之託，來少林尋訪一位身份不凡的小師傅。」

「齊振東？沒聽過……唉，信息短缺啊！」空明心下慨嘆，又問道：「尋到如何？尋不到又如何？」

「齊大俠吩咐我們尋不到就算了，如果尋到，不能打草驚蛇，定要速速回報！」紫衣大漢急促道，火已近在咫尺。

「還有沒有？告訴你們，坦白從寬，倘若抗拒，哼哼，等著當烤**！」空明嚇唬道。

「沒了，小師傅，真的沒了！」紫衣大漢聲音有些哽咽。

「嚇哭了？真他媽完蛋！」空明暗罵道，「等著，我去叫人拿繩子。」回身離開。

「空明，這怎麼回事？」

「啊，師兄！你怎麼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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