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泰安

第二十六章:泰安

初夏,武當山風和日麗。

唐方坐在武當玉虛宮前看著前方來回遊走的眾多大老爺們,心裡這個糾結啊。

昨日唐方經小安子當頭棒喝,幡然醒悟。原本想收拾心情去繼續去干自己現今的本職工作:抄經書祈福,可是金龜子竟然說給自己放假!這可真是太陽從北邊出來了,唐方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金龜子突然轉性!以這老牛鼻子往日的脾氣,他才不會膽大到私自給自己放假!一定有問題!可唐方又是在想不通,問小安子他也不知道。「你大爺的,想不通就不想!橫豎你金龜子老道沒膽子害小爺,下山!」唐方把筆紙一仍,下山!

「今什麼日子啊,怎麼上香的每個正常人?全是膀大腰圓的壯漢!我的小妞們,你們去哪裡了?」失望透頂的唐方開始閉目養神,他覺得自己再看下去眼睛會瞎。

「不行,今天得早點收攤!」

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會把著一個大老爺們的手搖頭扯淡,唐方不禁打了個冷顫。

「每日三卦,卦滿即收!」聲音響起,又道:「小道長還沒有收,想必是三卦未滿吧!」

唐方無奈的睜開眼,我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攤前站立一中年文士,緞黃袍子,雖然保養的不錯,但是兩鬢微白,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似乎是看到有人算命,四周眾人盡皆過來圍觀。

「我暈……你們是不是大老爺們啊!人家算卦也來看!用不用這麼八卦啊!日!趕緊忽悠完收攤走人!」唐方翻了翻白眼:「在不才正在等先生來算最後一卦!」

「小道長肯定我是來算卦的?」這人說話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奇怪的節奏,如晨鐘暮鼓般,讓唐方有種壓迫感。

「媽的!有古怪!」這哥們雖然話語文雅,唐方卻能感覺到壓力。彷彿這老者身上有種讓人不得不臣服威嚴氣勢。

這麼多年了,唐方還是首次有了拘謹的感覺,彷彿在這個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開。

唐方偏偏不信這個邪,抬頭正視那中年文士。媽的,怕你個球,還不是和老子一樣一鼻子倆耳朵。

心思放開,壓力頓減,那文士的眼神也談不上銳利了。

「咦,小安子怎麼在抖啊?不就一個人么!至於么,以前騙了那麼多人也沒見你這麼緊張啊!真他媽給老子丟人!」餘光掃到身後舉幡的小安子,唐方心下鄙視,也不去理他,道:「先生眉飛入鬢,相貌堂堂,身前正氣浩然,怕不是沒事找事的人吧?」

那中年文士哈哈一笑,身上的氣勢也柔和了許多,道:「好!有點名堂,那朕…我就算上一掛!」

「先生請出一字!」唐方可不想摸一個中年婦男的手。

「哦?你會測字?」

「呵呵,略知一二!」

「那我不識字怎麼辦?」文士眼神有些玩味。

「口說一樣!」媽的你還真是沒事找事的啊?我日!

看道唐方有些不耐煩,文士也不再啰嗦,抬腳在地上畫了一橫,道:「那就測測這個字吧!」

衣角晃動間,露出內衣一角,雖然只是電光火石間,但唐方還是看了個真切。唐方眼中精光一閃,再思及到秘營出身,冷血變態小安子的異常,玉虛宮前的異常,心裡恍然大悟,對這中年文士身份已有定論!

「媽的,這就是我那便宜皇帝繼父吧!沒事跑這幹嗎來了?」心思劇轉,臉上卻八風不動「既然你來裝逼,那我也裝逼!看咱爺倆誰牛逼!」

定下心思,唐方抬頭道:「先生想問何事?」

「說說前程吧!」中年文士沉吟道。

略微沉思,唐方笑道:「先生的前程還用問?」真他媽無恥!天下人的前程都是你給的,你還來問我!

江湖把戲!文士不以為意,道:「你算得出來么?」

看出文士眼中一絲不屑,唐方不以為意,要的就是你的不屑!否則呆會怎能讓你虎軀一震!「子曾經曰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一可是萬物之主啊!」

文士目光一厲,臉色微變道:「小道長能否說的更明白些?」

沒理小安子頻頻腳踢座椅的提示,唐方皮笑肉不笑道:「先生出的是一個一字,而且是在足下,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足登天下?」

四周倒抽冷氣聲驟起,小安子顫抖更劇,唯獨場中一中一小四目相對,表情詭異。

那文士突然上前道:「小道長說這話,不怕死罪么?」

唐方假裝驚奇道:「咦?你是來算卦的,我只是依卦而論,先生都不算犯罪,我怎麼會受到牽連!」

文士身後一老年文士上前道:「我家老爺怎麼可能犯罪!」

唐方笑道:「這位先生說的對極了,天下誰能給先生治罪呢!」

那文士終於虎軀一震,道:「好個油滑的小子!什麼時候知道朕的身份的?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話說著便怒瞪小安子。

小安子腿一軟,跪倒在地,身軀劇烈顫抖道:「啟稟皇上,奴才豈敢違背皇上旨意向晉王殿下報信!」

唐方眼見裝不下去了,無奈跪地行禮道:「父皇在上,請受兒臣一拜!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說說是怎麼知道朕的身份的?難道你在武當三年當真修成道士?哼!那金光子好大膽子!」目光開闔間,龍威如獄。

唐方卻是怡然不懼,嘻嘻笑道:「啟稟父皇,非關他人,這破綻是出在您身上。」

黃袍中年文士,即泰安皇帝看了唐方一眼,道:「哦?破綻在哪?」

「父皇內衣里還是明黃色的呢!試問這天下間,除了您,還有誰敢穿明黃服飾!」

泰安皇帝恍然大悟,大笑起來,場內氣氛也放鬆了幾分,道:「你眼睛倒尖!」接著又聲轉嚴厲道:「為何操此賤業哄騙眾生?難道你不知你身份尊貴?你不知道你身邊人不知道?」

小安子大驚失色,剛剛安下的心又劇烈的跳了起來。緊忙就要下跪請罪。唐方護住他道:「父皇,這是兒臣閑暇時打發時間的玩笑事而已,與他人無關。您那麼認真幹嘛?再者,世間何來踐業?他們不都是勤勤懇懇為父皇,為我大燕做貢獻的基石么!兒臣覺得他們做的事與兒臣無異!再說兒臣現在是道士,這做法算命,為他人趨吉避凶。不正是本行么!」

「好一張利嘴!」泰安皇帝平靜道:「那你就不怕說錯了人家找回來?」

我暈!你是我老子,怎麼也不知道說得婉轉點,這不是砸我招牌么!唐方嘿嘿笑了笑道:「這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來算卦者皆是走投無路來問天求命的,無非就是求個內心安慰。即便未來與卦象向左,那他們也只會是想自己哪裡做錯了,惹得老天怪罪!又怎會怪到我身上。再者誰會為了幾錢卦金重上武當啊?當武當山是小山包一個,坦途一條么!」

泰安皇帝放聲大笑,笑聲穿過叢林驚起飛鳥無數,當真是氣勢非凡。唐方看了他一眼,心裡驚嘆:這他媽才是正宗的王八之氣啊!

泰安皇帝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看事物竟看得如此透徹!早就聽王元錄說你這孩子有一套,今日一見,確實有些門道,說說你如此年紀如何懂得這些?恩……還有三年前河南湖廣邊界蕩寇一事,望江樓上的詩詞!你才多大!當真神童不成?」

唐方笑道:「兒臣自然不是神童,只是平日里看得多了自然就會得多了。三年前蕩寇那些招都是兒臣從武功招式上升華出來的!那先逃再埋伏,不就是回馬槍么!佛經上說,這天下萬物皆相通,兒臣一試,嘿嘿,果真如此!那些埋伏陷阱么,那都是兒臣在少室山上抓野獸積攢下的經驗!至於那詩詞,兒臣以為,詩有別才,非關書也。這吟詩作對么,與書無關,無年齡無關。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如是而已!」

「好!好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文長以為如何?」

剛剛說話那位老年文士行禮道:「晉王天資絕倫,小小年紀才華便如此驚人。更難得的是生於草根心胸卻自成天地,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老臣自愧不如!」

「哈哈,好!」泰安皇帝大樂:「想不到你未及弱冠,便能得文長先生如此評價!好!沒辜負朕對你的期望!王元錄,擬旨,重賞少林武當!」

「奴才遵旨!」人群後傳來闊別三年的王元錄的獨特鴨鳴。

唐方鬆了口氣,這是不是就算考核通過了。

「走吧,去燕回谷看看!你再給朕講講燕回谷的事!你是如何成為太祖有緣人的!」唐方給他的驚異太多了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能耐,媽的!朕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幹嗎了?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泰安皇帝帶頭向後山走去,心裡驚嘆。

「是,父皇!」唐方緊忙跟上,頭腦中理了理思緒,便把在心裡早已準備好的託詞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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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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