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你奸我詐

第七十七章、你奸我詐

好好思量?阿父這是何意?

無論結果如何都要打壓陳子初,阿父是羞惱了他指責納妾的私事了嗎?不對,阿父不是這樣的人。

出了中軍大帳,曹昂往自己的軍營中走,腦子裡在思量著。早春的寒風瑟瑟,卻是吹不走他心中的迷茫。

「啊...」

一聲輕微的驚呼,是身邊護衛的親兵,不小心踢到了藏在薄薄雪地里的石頭,「少主留心腳下,此道路頗為不平。」

「嗯。」心不在焉的應了下,馬上的,曹昂便頓住了身體。他明白曹老大打壓陳恆的用意了:他是少主,與陳恆是君臣。

張綉如果反了,陳恆便是功臣。所以要用以下犯上的罪名,來打壓他的氣焰,為了避免日後出現君弱臣強的局面。

張綉如果不反,陳恆便是妄言。所以要扔回己吾幾年,打磨他的剛愎稜角好日後能成器;另一方面就是多個施恩的機會,再度徵召他為麾下,好讓他感恩戴德,忠心報效。

原來如此。阿父,孩兒懂了...

曹老大兩父子玩的心眼,陳恆是不知道的。

他現在才率領著兵馬巡完夜,一身疲敝的躺在軍帳中,叼著根茅草發獃。腦子裡依然在糾結著,萬一真的歷史一切照舊,自己要不要把馬給讓曹昂。

讓了,說不定自己就死了;不讓,曹昂死了,自己還活著,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再得到曹老大的青睞了。

反正讓不讓,都是撈不到好處。

死張綉,你大爺的!我好不容易抱上曹老大的大腿,好不容易被信任當成了嫡子的班底,你就來攪局!

好嘛,死活想不到辦法,他就將罪責全都推到張綉身上了。

陳恆咬牙切齒,無聲的在心裡咆哮了一句:你不是要叛亂嗎?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老子好歹也有八百人馬了,不陰你一把,都辜負了老天爺讓我再活一次!

想到這裡,陳恆就沖得賬外吼了一句:「來人!」

話語才出口,馬上就醒悟過來。這八百人馬,沒有曹昂的命令,他是調動不了的。

「屬下乃巡夜軍侯,敢問假司馬有何吩咐?」

軍賬外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問話,是剛剛被陳恆給吼過來的。

「沒,沒事。咳,早春夜寒,本司馬就是叮囑一聲,爾等小心保暖,莫著涼了。」

「喏!屬下謝假司馬關愛!」

一句話打發走了賬外之人,陳恆就眯起了眼睛:嗯,想要拿到八百人馬的指揮權,想要陰張綉,好像得先對曹昂玩心眼啊...

一夜再無話。

翌日,才剛用完朝食,趁著兵卒們插科打諢的時候,陳恆便扯了扯曹昂的袖子,用嘴一努自己的帳篷,示意他有事協商。

曹昂頷了頷首,他還以為陳恆想問昨天請示曹老大的決定呢。但剛跟進帳篷呢,就被弄糊塗了。

因為陳恆一進來,馬上就各種感恩曹老大的栽培和曹昂昨夜的寬宏大量,然後又各種悔恨自己的魯莽,有負厚愛云云。不過呢,有點可惜了,苦了半天的臉,煽了半天的情,半點眼淚都沒擠出來。

反正說得條條是道,曹昂差點就信了,畢竟聽著聽著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子初,不必再自責了。嗯,有言不妨直說。」

馬上的,曹昂就一句話打斷了陳恆的絮絮叨叨,還加了個潛台詞:別裝腔作勢了,我知道你的小把戲。

「咳!司馬不愧乃主公嫡子,明察秋毫!」

一點尷尬之色沒有的陳恆,先是一記馬屁獻上,然後就拋出了誘餌,「子修乃初次獨領一軍,然張綉一箭不發便降了,是否有點遺憾?」

打仗不用死人啊!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巴不得雙方打個兩敗俱傷才樂意是嗎?曹昂忍不住就橫了他一眼,然後就用手捏起來鬍子。

嗯,他心裡是有那麼點小遺憾的。

所以沒被反駁的陳恆,笑容就更燦爛了些,繼續蠱惑著,「恆昨夜有所思,或能彌補子修心中遺憾。」

果然,說了半天,還是對張綉不死心!子初,汝這性子不改,日後如何成為某臂膀啊。

「子初,汝意昂知道了。」

曹昂聽完心裡嘆了聲,便將曹老大已經下令全軍嚴加戒備的事說了。

呼...

頓時,陳恆就深深的出了一口,終於可以將懸在嗓子里的心放回胸膛了。既然都有所準備了,那麼張綉之反,應該也不會造成多大亂子,至少曹昂和典韋是不用死了。

至於其他人,唉,抱歉,我權力有限啊...

「主公英明神武!」

想到這裡,陳恆一記馬屁脫口而出。當屬下的,便宜都得了,那就要賣個乖唄。

「子初莫開心過早,家父有言,若是張綉無反心,便治汝妄言軍機妖言惑眾之罪!嗯,汝以後就回己吾當富家翁吧。」

看到有點小人得志的陳恆,曹昂然不住就懟了一句。

可惜了,陳恆臉上一片風輕雲淡。

張綉不反?曹老大都把人家嬸娘給搶了,不反是不存在的好嗎!咦,既然有罰,那就會有賞!馬上的,想到就問到。

「張綉若反,便治汝以下犯上之罪,罰俸祿一年!」

說完,曹昂便轉身出了帳篷,去督促兵卒們的操練去了,留下陳恆獨一人在怨念升級。

你大爺的!為了救你的命,我殫精竭慮、累死累活的,得到的報答就是被罰俸祿一年?你們老曹家能再無恥一點不!

而張繡的軍營中,聽完胡車兒帶回來曹營戒備的消息后,張綉就陷入了沉默。

他有點煩惱。反心早就下了,連夜裡突襲的計劃都做好了,結果曹營突然就戒備了,這不是玩人么!

他在擔憂。正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面的做好準備的曹軍,怕偷襲不成還把自己給搭上去了。

如果雙方真刀真槍拉開陣勢,他是打不過曹操的。不然當初就不會聽賈詡一說,他就直接投降了。

思來想去,張綉也就很光棍的承認自己智商有限,直接就對旁邊的人作了個揖:「事已至此,還請文和教我。」

文和,是老狐狸賈詡的表字。他的眼神忽明忽暗的眨巴了一陣,便對張綉露出了微笑。

「將軍無需憂心,曹營雖夜裡守備甚嚴,然詡若想破之,如探囊取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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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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