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在飢餓面前，形象是個屁
「餓了吧，快吃飯。」姜海洋笑著說道。
方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冒著熱氣的水桶，「你先出去吧。」
此時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著姜海洋都恨不得上前咬一口，尤其他充滿肌肉感的胳膊，像是飽滿的雞腿一般。
方華別過臉，不爭氣得吞了吞口水。
好想吃肉啊。
姜海洋知道芳華不好意思，笑了笑走出去，並且給她帶上門。
姜海洋走後，方華就將自己脫個凈光，將桶里的熱水倒進盆里，看著盆里的黑水，方華滿臉黑線。
她什麼時候這麼臟過？
也虧得姜海洋不嫌棄。
她自己都嫌棄自己。
直到將一桶水洗完，方華才感覺身上鬆快了些，頭髮也不再油膩，清爽許多。
拉開壞了一扇門的柜子，翻了半天，方華才找出一套稍微乾淨點的衣服。
如果不是沒有衣服穿，這柜子里的衣服她是不想碰的，款式難看不說，而且都是髒的，也不知道原主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看著早就坨成一坨的麵條，方華端起碗不顧形象狼吞虎咽的吃著。
以前她無論做什麼事，第一考慮的就是她的形象。
可如今她才明白，在飢餓面前，形象是個屁，還不如一碗麵條實在。
一碗麵條下去后，方華根本沒有飽。
門外。
姜海洋將全家所有人召集在一起開會。
就連躺在床上裝病的姜海雪也被姜海洋叫了起來。
姜海洋看著坐沒坐相，懶洋洋的姜海傑，不悅的說道，「姜海傑，你給我坐好了。」
姜海傑看了眼大哥，不情不願的將伸得老長的腿彎起，規矩的放好。
要說這個家姜海傑最怕誰，無疑是大哥姜海洋了。
「今天，我給大家表個態。」姜海洋看了眼楊春香，繼續說道，「我是不會跟芳華離婚的，一輩子也不會，所以請你們對你們的大嫂尊重點，如果誰欺負她就是在欺負我。」
姜海洋拿出在部隊上的氣勢，面色冷凝而嚴肅，深邃的眸子透出股狠厲，讓眾人的心裡都顫了下。
姜海洋知道姜海傑之所以敢這樣猖獗的欺負芳華，無非是因為他媽。
因為他媽從來沒有將這個芳華這個兒媳婦看在眼裡，導致下面的弟弟妹妹有樣學樣。
這幾年，他一直在外面忙，從來沒想過芳華會在家裡過這樣的日子。
對此，他很是慚愧。
只能盡他最大的努力去彌補。
「不好意思，這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這婚我要離。」
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
眾人扭頭去看，隨即瞪大眼睛。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芳華，衣服乾乾淨淨，頭髮還在滴水，披散在肩頭兩側，白皙的臉蛋，透出緋紅，像是剛熟了的蜜桃一般，嫩得能掐出水來。
方華拿著空碗出來，她還沒有吃飽，正想去廚房再盛一碗，聽到姜海洋的話，蹙了蹙眉。
她不能因為姜海洋的一番表態，這個婚就不離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相信楊春香會改，或許她現在畏懼於姜海洋，在他的面前會收斂。
可等他一走呢，她的日子依舊難過。
「芳華……」
姜海洋叫道，為何不相信他呢。
方華撇了眼坐在小凳子上的狗蛋，抿唇一笑，就像是初夏的荷花綻開，周圍瞬間黯淡無光，只有她的絕代芳華，光芒四射！
「狗蛋，餓了吧，跟媽媽去廚房吃飯飯。」
不自覺的，對上狗蛋單純的眼睛，方華收斂身上所有的戾氣，笑眯眯的看著他。
狗蛋支著小牙，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樣的娘，他好喜歡。
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娘，狗蛋餓。」
「嗯，跟媽媽去廚房吃飯。」
方華牽著狗蛋的小手，帶他去了廚房，重新拿了個碗，盛了半碗麵條遞給狗蛋，「吃吧。」
狗蛋抱著碗吱溜吱溜的吃了起來。
方華也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看到鍋里只有半碗了，三兩口將自己碗里的麵條吃下去半碗，然後將鍋里剩下的麵條全部盛進自己碗里。
這才坐在板凳上，一邊吃一邊跟狗蛋聊天。
「狗蛋，這麵條好吃嗎？」
「浩吃……」狗蛋一邊往嘴裡扒麵條，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方華看了他一眼，見他碗里的麵條吃完了，心裡很酸澀，狗蛋跟她一樣可憐，在這個家，從來就沒有吃飽過。
將自己碗里的麵條給狗蛋倒了些，用商量的語氣問道，「狗蛋，以後不要叫我娘，叫我媽媽可以嗎？」
娘這個稱呼土得掉渣，聽得她耳朵不舒服，還是媽媽好聽。
「好啊。」叫啥都行，反正都是他娘。
方華滿意的笑了笑，將碗里的麵條吃完。
然後將她跟狗蛋的碗洗乾淨放好，鍋里沒有麵條了，她跟狗蛋吃飽就行，至於別人……
跟她沒有關係。
直到方華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眾人才回過神來。
心裡紛紛想著：這是芳華吧？怎麼感覺跟變了個人似的。
姜海洋倒沒多大感覺，因為剛才的芳華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情景。
雖然人胖了點，但不得不說芳華長得很漂亮。
皮膚很白，像是白玉一般，晶瑩剔透，沒有一點瑕疵。
要不然，當年他媽給他相了那麼多的女孩，他也不可能一眼看中芳華。
雖然她現在比以前更胖了，但他知道這是生了孩子的緣故，部隊上有些戰友的家屬也很胖，沒生孩子前都是很苗條的，雖然芳華在生孩子前也沒苗條到哪去。
但他當時只能在幾個相親女中，選擇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人。
時間有限，哪有時間讓他一直挑挑揀揀。
楊春香回神，看向姜海洋，開始訴苦，「海洋，媽知道你稀罕你媳婦，可你不知道你媳婦有多懶，從來不洗碗，更別說做飯了，平時讓她給豬割個豬草，她都推推託托的。」
正在這時，方華拉著狗蛋從廚房出來。
冬天天黑得早，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方華看了一眼眾人，猶豫了下，開口，「鍋里的麵條我跟狗蛋吃完了，鍋碗我已經洗過了。」想要她給他們做飯，那是不可能的。
楊春香，「……」不是從來不洗碗嗎？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