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娘讓他聽另一個娘的話
「娘，娘……」
突然，本來熟睡的狗蛋大叫了起來。
方華扭頭去看，只見狗蛋閉著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嘴角滾出來，他張著大嘴，帶著哭腔喊道。
「狗蛋，媽媽在這裡呢。」方華將狗蛋抱起，摟在懷裡，輕拍著他的背哄著。
姜海洋順手拿起毛巾給狗蛋擦著臉上的淚水。
半晌后，狗蛋睜開眼睛，看到方華，雙手摟著她的肚子，大哭，「娘，你不要走，你不要丟下狗蛋……嗚嗚……狗蛋會乖……嗚嗚……」
方華身子一僵，狗蛋不會也跟她做了同樣的夢吧？！
冷汗浸濕方華的衣服，大冬天的，她竟出了一身的汗。
「狗蛋，爸爸跟娘都在這裡呢，不會丟下你的。」姜海洋笨拙的摸著狗的頭，重複來重複去，也只會說這一句。
對於這個他剛見面的兒子，他是陌生的。
他也沒見過狗蛋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沒想到小孩子鬧起來也是挺難哄的。
方華回神，親吻了下狗蛋的額頭，「娘在呢，娘不會丟下狗蛋不管的。」
不知怎的，方華一陣心酸，落下淚來。
那個女人昨晚是來給她託夢的吧，她交代自己照顧好姜海洋和狗蛋，卻隻字不提要她找機會報復姜家的其他人。
這個女人很善良，也很傻！
就跟前世的她一樣，那麼輕易相信別人，結果，卻被自己最相信的人背叛。
那種痛，就跟萬箭穿心一般，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
狗蛋慢慢止住了哭聲，因為哭得太狠，一直在打嗝。
方華給狗蛋餵了些水才好些。
「狗蛋，你告訴媽媽，剛才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方華試探的問道。
她想知道狗蛋做的夢是不是跟她一樣的？
狗蛋一直摟著方華的脖子不鬆手，小小的身子窩在娘的懷裡，才感覺心裡踏實。
看了眼方華，狗蛋吸了吸鼻子，「媽媽，你還在，真好！」
「怎麼了？」姜海洋也好奇的問道。
今天晚上是怎麼了，怎麼娘倆都做惡夢了，且都嚇得不輕。
狗蛋看了眼姜海洋，又看向方華，這才說道，「我夢到媽媽對我說，你要走了，讓我聽話，照顧好爸爸，照顧好自己，可是……」
說到這裡，狗蛋看著方華，伸手撓了撓頭，一臉的困惑，「為什麼夢裡的娘告訴我，讓我聽另一個娘的話？可夢裡的娘就是娘啊。」
狗蛋的話聽起來毫無邏輯，姜海洋只感覺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什麼夢裡的娘就是娘，沒當回事。
方華臉色一變，她沒有猜錯，原主不僅來了她的夢裡，也去了狗蛋的夢裡。
扭頭看了眼姜海洋，他好像沒做什麼夢，不然不會是這種反應。
只是，原主在夢中明明告訴她，她對姜海洋一見鍾情，為何不去他的夢裡跟他道別呢？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姜海洋見方華一直盯著他看，伸手抹了抹臉。
方華笑了笑，「沒有，只是感覺你好像比剛回來那天白了點。」
對於這點，姜海洋真感覺冤枉，他雖然不是白人，但也不黑，主要是剛從熱帶森林回來，晒黑了。
「嘿嘿，等再過半個月一個月的你再看，我就白了。」
沒想到回家媳婦嫌棄他黑，好在他不是真的黑，過段時間就白回來了。
方華笑了笑，心情有些沉重。
她是打定主意要跟姜海洋離婚的，這一大家子的奇葩親戚，她一個也不想應付。
可原主在夢裡對她說的話，讓她有點后怕。
翌日，方華起床后，先去廚房燒了一鍋熱水，她要給狗蛋洗個澡。
狗蛋坐在盆子里，開心的拍著水玩，將水濺得到處都是。
方華看著狗蛋的膝蓋上那層黑得發光的灰，嘴角一抽。
「狗蛋，洗澡舒服吧？」
「舒服。」狗蛋玩得很開心。
「那以前是誰給你洗澡的？」方華本想問以前你媽媽給你洗澡舒服嗎？又感覺這話不妥。
狗蛋困惑的看著方華，「狗蛋沒洗過澡。」
方華手一頓，這原主髒得可真是讓人無語啊。
猛然想起昨晚原主的託夢，又一陣后怕，四周看了看，吁了口氣。
「媽媽，狗蛋冷。」
狗蛋抱著兩條小胳膊，可憐兮兮的看著方華。
方華試了試水溫，冬天水涼得快，又往裡兌了點熱水，「這下不冷了吧。」
「不冷了。」狗蛋支著小牙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洗完澡后，給狗蛋穿上了新衣服，狗蛋開心的一直跳來跳去。
楊春香見柳葉早上起來並不做飯，看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怎麼看都不順眼。
姜海洋一看他媽臉色一對，立馬去廚房做飯，這更加讓楊春香生氣。
得，她兒子娶了個媳婦，不僅媳婦不伺候他，反倒過來還要他伺候媳婦。
別說姜家村了，就是方圓百里，也沒見過這樣的懶媳婦。
可她還不能說，一說姜海洋就跟她急。
她還要指靠姜海洋每個月的津貼呢，這讓她憋屈得不行，在家裡摔摔打打，指桑罵槐。
罵誰，大家心裡都有數。
方華就當作沒有聽見，抱著狗蛋在屋裡玩。
反正姜海洋答應她隨軍，等走了，這老太婆就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姜海洋做好飯，端到桌子上，去叫方華吃飯。
楊春香再也忍不住，爆發了，「這懶媳婦不做飯，吃飯還要人請啊，以為自己是富家太太呢，真看得起自己。」
「娘。」姜海洋蹙了蹙眉，「方華在看狗蛋呢。」
狗蛋這幾天很開心，天天支著小牙樂，他很粘方華，也願意跟她呆在一起。
楊春香一聽就炸了，「狗蛋都兩歲多了，自己會走會跑的，看什麼看，別給你媳婦的懶找借口。」
「娘，既然你看方華不順眼，那我走的時候帶她跟狗蛋一起走。」
本來，姜海洋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娘和爸說的。
可是他娘這麼不待見方華，就趁此機會說了出來。
「什麼？你要帶她去部隊？」楊春香大驚失色，「她一個農村婦女，什麼也不懂，你帶她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