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第309章

木蘭的逃避必然讓長城焦慮不已,長城的性質又不能大範圍長時間的封閉,虞蜀焦頭爛額,這次是他疏忽了,現在的花木蘭,行事風格,性格為人他們一無所知,若非鬆了心神被著了空子,長城的存在,應該是更加完美。這下如何是好。

她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再等到猴年馬月,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著花木蘭繼承將位。

在這個奇妙的時代,他們更信仰一種天命所歸,他們更信服命中注定,花木蘭是何紳苦苦等候的瑰寶,也是解救長城的鑰匙,所擁有的的天賦和秉性,又得民心所歸。她本該對長城舐犢情深,卻落得個視若猛獸之地,難道當年那一箭,真是他錯了嘛。

那一刻,懊悔的虞蜀滿身憔悴,白髮也隱隱浮現。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端坐起來,趕緊鋪了紙研了墨,片刻寫好后拿起來吹了幾口,摺疊放入信封,招人吩咐:「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至陛下手中,一定要要陛下親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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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連夜趕路,片刻都不敢停歇,終於在趕了兩天一夜后,她停了下來,馬安排喝水食草,自己找了個地方,先是拿出一顆糖,在嘴裡嚼了幾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靠坐在樹邊,立馬就閉目休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覺得心慌慌的。

木蘭估計是太累,一時入了睡意,睜眼開著天微微亮,連忙起身,翻身上馬,動作乾淨利索,片刻耽擱都沒有。

徹底闖出長城有一條官道,那條官道僅此一條,以往這條路木蘭堂堂正正的走過去就好了,走這條路,木蘭並不需要遮遮掩掩。可是這次,只覺得眼皮直跳,害的她在想要不要另謀他路。

木蘭牽著馬,慢慢走了過去,這裡守衛還沒很嚴謹,她走過去只是例行搜查一下便放了行。

這心一放,突然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木蘭頭都沒回。上馬就跑,雖然這樣稍微有點丟人,但是這麼多年,木蘭已經學會了對危險的預判。

心口跳的幾塊,又熱又煩躁,就這個時候木蘭的情緒緊張和焦慮達到了極致。

她轉馬往偏僻處逃離,身後的馬蹄聲果然隨之而來,聽著只有一人,而能讓自己有這般感覺的,估計也只有一個人。

這個男人果真是討厭到了極致。

木蘭拉了拉了馬轉了身,她看著身後哪個風塵僕僕的男人,冷語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銀髮威武的人,這般強大而又冷硬的姿態,除了啊鎧,別無旁人。啊鎧一雙藍眸盯著面前的女人,這麼多年未見,變化之大,其中滋味,他無法形容,可是若是這個人什麼都不說就想將他甩開,這不是啊鎧的作風。

兩人對持,氣場相撞,木蘭已然不輸,人都會成長,但啊鎧卻開始懊悔木蘭的成長。這樣,不僅他不喜歡,所有當年與她相識相處的人,都不喜歡。

「你要去哪?」啊鎧問。

「與你何干?」木蘭回應。

「我希望你好好與我說話。」啊鎧對於木蘭的耐性似乎比平常人要好,話術也要委婉柔和的很多,可是木蘭只回冷笑:「有時莫要過於自作多情。」

啊鎧冷下了神色,木蘭頓時戒備。

硬碰硬似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木蘭這般想。只得又開口道:「你追我,又是為了什麼?」

「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木蘭大喊。

啊鎧看著木蘭的咬牙切齒和嚴重的反感,他愣了愣,手心裡火辣辣的在灼燒,這個女人,拒絕自己的話和神色,似乎輕易就讓他難受。

木蘭壓住自己的暴躁,她冷冷的看著啊鎧的神色在顫抖,其中的有一絲不可置信,也有一絲委屈,男人自己不善言辭,但對她展露出來的神色,卻又情不自禁。

啊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強橫了,他又輕聲問道:「那你要怎樣,才願意回去。「

「你別出現在我面前,我討厭你。」

討厭這個男人出現給到自己的無措,壓力,煩躁,和見到他就無法自制的心跳。她就不應該對誰有什麼例外,這個男人無論多強大和容色招她難以自持,她也不需要這種咄咄逼人的關心和感情。

可心底深處卻又有一個聲音,別這樣傷他。

可是她收不回說出去的話,她也早就忘記去怎麼解釋自己口頭上的情感。

啊鎧眼眸微顫,似乎木蘭不是第一次對自己說出討厭了,很多年前,似乎在某天也說過。他沒有理會木蘭的對他的感受,一如既往的看著她對自己喜歡做出的妥協,一而再再而三。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果斷剛強的啊鎧,突然哽住了聲。難道你要讓他,再次放她走。然後毫無意義的在長城不止多久。他只是不懂表達,不是不會再確認木蘭的那一刻,沒有任何波動,他的情緒如同火山下的熔岩,他在滾燙,也在翻騰,可是不能噴涌,會傷到人。

木蘭沉默的思考了一會,笑了笑,笑的很冰冷也很無所謂。

「這樣吧,你離開長城,你有什麼使命,你之前是為了什麼來的,現在就去,沒必要裝什麼深情大義待在長城,我這麼多年的人生里,也沒出現過你,不是也過的很不錯。「

那一刻,啊鎧看著木蘭的眼睛,她早沒了年少的溫情和暢意,裡面有血色,有殺意,她高坐在馬上,身姿高挺,啊鎧心口突然疼的發燙,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

花木蘭,已經是一個無需人保護的女人,她已經有了強大的強者氣場,舉止也有了大氣沉著的殺伐之風,就在他失去她的那幾年,讓她無所謂了自己的存在。

風吹了過來,木蘭的馬尾在風中搖晃,她很想在這個時候吃顆糖壓制自己的暴躁,可她沒動。

「好。「啊鎧突然說話了。

「你要多久回來?」

木蘭聽著啊鎧的話,莫名歪了歪頭,回道:「事辦完了,我就回來。」

啊鎧聞言就拉著馬側身:「那我等你,你回來我就走。」

說完也不給木蘭說話的時間,趕著馬就離開,木蘭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顫著手拿出一顆糖,胡亂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可是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毫無徵兆,除了眼淚的洶湧,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最終她也拉著馬,朝著啊鎧相反的方向離開。

人最好是不要依賴感情,因為流眼淚,真的是很丟人的事情。

是吧,花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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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城守衛軍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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