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責

後山，父子兩人相對無言。

寧顏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在他心中父親依舊是能夠為自己遮風避雨的存在，現在他僅僅是想要為此出一份力，就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知於自己。

「以後盡量不要使用曦，一丁點外泄都不允許，你清楚了么？」，父親的雙眼有著嚴肅的表情。

這些年來父親一邊教會自己如何感悟這曦並且引以為用，另外一邊卻不允許自己使用這力量，這讓寧顏有些疑惑不解。

「好的，父親，一丁點曦也不外泄！」，寧顏倒也是認真的看著父親。

父子間的眼神接觸在了一起，良久，這壓抑的氣氛由寧浩先打破。

「顏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但現在有些事我卻不得不提前告訴你，好讓你有一個大致的輪廓。」，寧浩嘆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一個決心。

「你說，我聽。」

不遠處多出來一個身影，寧顏看過去，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人極少，除開父母也就寧莽了。

來的是自己的母親，迦靜之。

母親也像她的名字那樣，猶如青蓮般淡雅，從不與人爭執什麼，但修道方面對於自己的來說依舊是個迷，但就母親能夠維持感曦柱內隱藏的符文多年來看，應該也是個修為極深的修靈者。

「顏兒，你先前救了那婢女么？」，母親的眼中有些責怪之意，但也有欣慰的神情。

寧顏知道責怪是因為不聽她的話，動用了曦救了寧夢的母親，她不知告誡自己多少次了，叫自己不要隨意動用曦的力量，這一點和父親的語氣一致，可是母親之所以欣慰也是因為這個。

不為其它，他的孩子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放心吧，浩子，我已經抹去了關於顏兒來過的跡象。」，迦靜之看著寧浩說道。

寧顏忍不住偷笑，母親很少在自己面前如此稱呼父親，這浩子總是讓自己想到了世俗界的耗子。

「哼，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父親瞪了自己一眼。

母親見狀后也是盈盈一笑，對著自己俏皮的眨眨眼，她一向是很願意在父親面前說自己好話的，但這一舉動也是讓寧顏有些好氣。

不像是個有孩子的母親，倒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但說實話，母親倒是長得真的很漂亮，白皙無暇的皮膚透露出淡淡粉紅，眼睛水靈靈的，一個眼神足以讓人心動，三千青絲隨意如墨傾瀉而下，怎麼看都是從畫中跳出來的一樣。

母親的睫毛很長，自己的也沒差多少，他的長相隨的正是母親。

知女莫如父，知子莫如母。

母親總是時刻守護著自己，老實說，他不相信這個後山沒有妖獸出沒，這十年來，他就沒看見一頭妖獸，也不知道有沒有傳言說的那麼恐怖。

父親的表情有些不悅，這才說完呢，自己就在先前犯了一個錯誤。

「顏兒，你得記住了，以後做事必須考慮再三，這次是我的一時疏忽，沒有想到你的感曦程度達到了九級，現在我會盡量將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這段時間外面的事不要過多理會。」

「其實沒必要那麼嚴肅的好不好？而且我們的顏兒興許有修靈者的天賦，畢竟將曦控制得那麼好，一些晉陞入靈曦境的修道者，也沒有能力控制得那麼完美，何況他僅僅是做到了感曦的程度！」

父親聞言后先是一愣，後面也是一喜，寧顏看見后也是鬆了一口氣，到底不是壞事就行。

寧顏聞言后也是朝著母親眨眨眼，他就知道母親會為自己說好話了。

母親也是笑起來，笑容美麗的叫人沉醉。

其實母子之間的緣分很微妙，並不僅僅是血脈上的聯繫，寧顏和自己的母親向來說話很少，但母親都能夠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而自己僅僅是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乖巧，更優秀。

看著母子二人擠眉弄眼的，寧浩也是感覺有些無奈。

「你太護著他了！」，寧浩苦笑道。

「那可是我掉下來的肉，你們男的又怎會理解十月懷胎的期待，況且那只是世俗界的人看來而已，我又何止十月呢？」，母親也是沒好氣的白了父親一眼。

「那母親懷我的時候很痛苦吧，這個過程又是用了多久呢？」，寧顏問道。

或許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個母親，寧顏對任何女孩子都有一種想要保護的慾望，不夾雜著其它的情愫，僅僅是感覺她們的不容易。

這很不公平的，男的三妻四妾會被稱之為風流倜儻，有丈夫的女子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的，在別人眼中就是水性楊花，狐狸精一個。

到頭來還要為其繁衍後代，而皇室則就更恐怖了一些，畢竟那些妃嬪們還要與每一代的人皇陪葬，簡直是令人髮指。

因此也就容易解釋自己為何如此保護寧夢那小丫頭了，不為其它，就想要看見她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僅此而已。

「那可長了，修道者因為命格過於強硬，生出來的子嗣也先天強於世俗界的人普通人，所以修為越高的父母，越是不容易懷孕，至於你的話，那我可是有得遭罪了，我都不想說……」，母親撇撇嘴，看自己的眼神卻依舊寵溺。

「很想知道？」，母親又接著問道。

「嗯！」

寧顏是真的想要知道，總感覺自己能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有些不容易。

「就不告訴你，除非等你有出息了再說！」，母親的眼神略有些傷感。

那種傷感寧顏也被嚇了一大跳，他幾時看見過母親也有如此傷心的一面？

「到底怎麼回事？」，寧顏也不知如何是好。

寧顏骨子裡的樂觀可都是來自於自己的母親呢！

「算了，還是說說關於你修靈的事吧！」，父親的話沖淡了這略顯的有些沉重的氛圍。

「或許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了解母親。」，寧顏心中有些自責。

「修靈者的話，我覺得還是讓我與顏兒解釋吧。」，母親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來。

這個時候寧顏甚至是有一種錯覺，先前表現出那有些傷感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的母親。

「如果說修道者是用曦使得自己變強的人，那麼修靈者就是用符術武裝自己的存在」，母親的話寧顏一一品味著。

「算了，先前的事情之後再說吧，看得出來兩人都有隱瞞的意思，那就暫且放下吧！」，寧顏想到。

至於修靈者的話，倒是之前聽他的母親之前說過，但說的內容不是很詳細，僅僅知道那是比修道者身份還要優越一個等級的存在，畢竟十個修道者中也不見得有一個修靈者。

聽說是修鍊一種叫符術的東西，但具體一些的話，母親從未告訴過自己。

「對了父親，先前那感曦柱為什麼會……」

並沒有說完，但是自己相信父親理解自己的意思，這不過是在於他說與不說而已。

「這個就是符術了」

父親並未來得及說話，母親便是緊接著回答，與此同時，白皙的手掌中多出來一道呈現出紫金色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