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張 蘇醒（修）

「這裡是…我這是…在哪裡？」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波在眼前流動

「我是…機器…人造人……」似乎花了很長時間，或也只是一秒，才想起自己的名字。

到了「對了…我是…尤爾哈…9號S型…我是…9S。」

就在想起自己名字的一霎那。周圍的黑暗被打破，一道道白壁出現在視線內。

那是系統的數據柱，身為偵查型的9S立刻反應過來，這裡是自己的內部系統。

「我記得…我應該…被A2殺死了才對。」

記憶中最後的一個畫面，是那與2B一模一樣的臉龐，和那迅速襲來的，無比寒冷的黑暗。

「也不知外面怎麼樣了，得趕緊恢復身體的控制才行。」一邊這樣想著，9S一邊快速連接到了數據柱「我看看…聲音模組…好了！重啟成功！」

重啟聲音模組的一霎那，9S就聽到了自己身邊逐漸從模糊到清晰的對話聲。有一個女聲在持續地呼叫著他，而另有兩個男聲則在討論著什麼。

「9S，你聽得到么？9S，你醒了么？」

「我覺得他還沒醒。」

「他的黑盒產生信號反應」

「說不定是在做夢呢？」

「人造人不會做夢。」

「你又不是人造人，你怎麼知道？」

「哦。」

9S覺得這女聲和說人造人不會做夢的男聲很耳熟，雖然還沒想起來是誰，但還是感覺到他們並沒有敵意。

『反正哪怕是敵人，也無所謂了』這樣想著，9S回答了那個女聲的呼喚「我是9S，你們是誰？我在什麼位置？」

「你現在正在廢墟都市區域內，周圍確認尚無敵意單位存在，請確認檢查自己的狀態並儘快恢復對系統的掌控」

那個情切的女聲並沒回答9S的第一個問題，而只是告訴了他所處的位置。

『估計是那個見過的抵抗軍成員吧。』一邊想著，9S一邊依次重啟並自查了各個系統，在9S熟練的操作下，很快，9S就恢復了對自身的控制。

「嗚…好亮好刺眼…」明媚的陽光刺入眼帘，一群飛鳥從藍天略過，恍若隔世。三個方盒子懸浮在9S的腦邊，其中一個在後空翻。

「早上好，9S，歡迎回來。」

「…POD？」幾乎不要回想，9S就認出了曾和自己出生入死的輔助機夥伴POD153和POD042。雖然有點疑惑那個正興高采烈後空翻地不知名3POD出了什麼問題。但9S還是感到一陣由衷的欣慰。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困惑。

「怎麼會…我記得我已經死了才對。咦？這手…」9S看著自己的左手，黑色眼罩遮住了眼睛但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茫然。但很快，彷彿有想起了什麼，9S快速抬頭看向了自己的輔助機，聲音中充滿著難以抑制的恨意。

「A2呢？你們看到A2了么？她在哪？她死了么？還有…」

「喔喔喔！等等等等！」話還沒說完，那個一直在空翻的輔助機就打斷了9S不斷的詢問。

「小子！」空翻輔助機飛到9S面前，兩手高舉中間那隻指著9S「冷靜點！冷靜點！我知道你內心充滿著仇恨。但恨意只會毀滅這個世界。唯有愛才能帶來光明，讓我們放下仇恨，讓愛帶領我們走入…」

「閉嘴！你懂什麼！她殺了2B！」

絕望和仇恨控制著9S，他猛然坐起，眼中的怒火幾乎刺穿了黑色的眼罩。9S揮起右臂，就欲讓這台陌生的POD閉嘴，卻因無意間碰到的一個柔軟的軀體而停住了動作。

「哦對了，勞煩你回頭看下，你心愛的2B就躺在哪呢，小心別傷著他。」

陌生POD無視了9S的攻擊企圖，繼續喋喋不休著，直到被POD042和POD153拉開。

「你不應該刺激9S，這樣做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你的行為會對9S造成不必要的負面效果。你需要重整你的邏輯模塊和思維模組。」

「瞎說，你倆區區個POD懂啥？我這叫刺激療法。可靈著呢。你看他恢復的多快啊。」

「否定，存在邏輯錯誤，你也是台POD。」

9S無視了三台POD的爭吵，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到任何POD們的聲音。在他眼中，只有那背對著他靜靜躺著的黑裙少女。

「2B…真的是你么？」9S顫抖著摘下了自己的眼罩，愣愣地看著少女，強忍的淚水濕潤了眼眶，最終低落到了地上。「2B…真的是你們。」伴著哭腔的輕語，9S輕輕地伸出了手，撫過少女銀色的短髮。

「單位2B的內存晶元正在與新軀體進行融合，由於缺乏後勤設施，本次融合預計時間較長。預計仍需12小時才能融合完畢。」POD042飛了過來，清冷的聲音傳入9S的耳里。他頓了頓又說到「本次融合會對單位2B戰鬥能力造成一定影響，但並不會影響到單位2B的記憶系統和人格設置。」

「所以…她真的是2B…」眼淚再也忍不住的9S，撫摸著少女的側臉，將頭埋在了2B的耳邊：「嗚嗚…2B…太好了…2B…嗚嗚嗚…」

好一會兒，終於止住了哭泣的9S抬起頭，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紅著眼轉頭看向了三台早已靜下來圍著他的POD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9S紅著眼對著三台POD說到。

「這是我應當做的。」

「不必多禮。」

「那是！還不好好拿點電池塊出來謝謝本機。」

聽到載入著的奇怪話語，哪怕是剛經歷了大起大落的9S也忍不住『噗』的笑了一下。「謝謝你們，POD們。」

「不用謝啦，」奇怪的陌生POD做了個繞頭的動作原地轉了一圈，「倒是有件小事，能不能不要叫POD的啦？本機可是有名字的。本機叫…」它突然愣在半空中，隨即轉身背對著9S碎碎念起來「嗚…本機該起個什麼名字呢…讓我想想…」

「名字？POD的名字？」9S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自己和2B的輔助機們。這是9S第一次從POD哪裡聽到這樣的概念。

「我是尤爾哈支援型輔助機POD-153，你可以叫我153。是9S的輔助機，請多指教，搭檔。」

「本單位為尤爾哈支援型輔助機POD-042識別名字042。為單位2B的輔助機，現暫歸單位9S所屬。」

「這樣啊，那麼，我是尤爾哈偵查9號S型，簡稱9S，以後請多指教了，153，042。」9S對著兩個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認真地說到。然後看向依舊在碎碎念地奇怪POD。

「請問…」

「決定啦！」

「哇！」

奇怪POD突然轉身，加速衝到9S身邊，把9S嚇了一跳。

「本機的名字就叫做，諾亞！嗯！諾亞！就是本機！本機就是諾亞！」

「這麼隨便起名字沒問題么？」9S忍不住吐槽到：「話說這不會是你臨時想的吧。」

「誰說的！」諾亞沖著9S做了個鬼臉，也不管9S能不能看出：：本機可是很認真地想了10秒鐘的。你知道升為本機的運算速度有多快么？十秒鐘的腦補夠我繞地球十全，我告訴你，本機的性能可不是一般機能比的，雖然想不起前身是本機的失誤，但這不怪我這都是那個不知道誰的錯…本機跟你講啊…」

「……」

一滴冷汗從9S腦後留下，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能說的POD。

「你這看起來很熱鬧啊，9S」一個女聲突然從一旁傳來。9S渾身一個激靈，他猛地起身，擋在了2B的身前，擺起了架勢，警惕地看著那慢慢走過來的高挑身影。

「A2……」

「喲早啊A2你醒啦，睡得好么？」

諾亞忽然對著因9S的敵對姿態而停止前進A2，揮了揮手，接著又飄向了9S：「我和你講啊，重塑A2時可有意思啦。她的機體型號太老，042和153抖無從下手。還好本機聰慧異人心靈手巧，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腦子裡塞了尤爾哈全部機型的詳細資料才把她修好。你看我連她頭髮都修好了厲害吧。當然這也證明了本機的腦容量夠大，不是那些常見POD能比的…」

往常一直冷著臉的A2面對這麼能說的POD也有點憋不住，她嘴角抽了抽看相042：「這玩意兒什麼毛病？」

「原因未知。」042無視了一旁嚷嚷著「你才有病…」被153強拉走的諾亞一邊回答道。

「那你還真有用啊。」

A2回了一句，看向9S：「你還想在這裡和我打么？不怕影響到2B？」

「切！」9S咬了咬牙，忍住了直接攻擊的念頭：「你殺了2B！」

「是2B請求我動的手，而且那時的她已經被嚴重感染，無法救治。」A2走到一面前邊，靠牆坐下扭頭看著9S，無悲無喜，只有一如既往的孤獨。：「那是她的請求。」

「單位2B曾收到感染尤爾哈部隊的襲擊，經單位A2的及時救助，單位2B得以倖存。單位2B在完全感染前請求單位A2出手並接受2B的記憶。並在重塑2B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042突然開口，而153也隨即對9S說到：「其實，多虧了A2，9S所受到的污染才得以最終消滅。」

「……」9S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收起了防備，默默地坐到2B身邊，講她的頭輕輕地枕在腿上。

「……謝謝，A2。」9S抬起頭，直直地看向了對方。「謝謝你，保存了2B的記憶。」

「哼…」A2輕哼了一聲，稍微轉過了視線「…沒關係。」

「你看，放下仇恨，世界將變得多美好…額…好的好的，我安靜我安靜…」諾亞忍不住得瑟了兩句。就被042和153同時用槍管指著，只好訕訕地退到一邊。接著玩起了花式空翻。

「接下來，9S打算做什麼？」

153輕輕地飛到9S身邊，發出了詢問。

「讓2B再睡會吧，」少年的手指劃過少女的短髮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弧線：「讓她再睡會，我會等到她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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