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心蓄意起爭執

上午數學課，陳愛華將周美娜調離了葉冥寒這個大組，但並未言及其他。

雖然舒萬安和劉娟的談話是在教務主任辦公室進行的，但是依然被好事者聽到一些且在學校內傳播開來。周美娜忍受著白眼和非議，一早上都緊繃著臉。一些原本與她要好的同學也悄然開始疏遠她。

最後一堂課後，舒涵與穆司雨一起朝學校食堂走去。不知是因為早讀時葉冥寒的話，還是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穆司晨第一次沒有和她們同行。

穆司雨牽著舒涵的手，興緻勃勃地說道，「舒涵，快說，你爺爺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這麼厲害？！竟然把周美娜的媽駁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舒涵淡淡地笑了笑，「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軍人。」

這是她爺爺對自己的定位，也是要她銘記在心的話。此番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兒，她爺爺斷不會乘專車來學校。

穆司雨笑了笑，將話鋒一轉，「早上的事兒，你不會怪我哥吧？」

舒涵搖搖頭，「不會。他是班長，自然要維持紀律。」

「你真好！」穆司雨親熱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兩人剛剛走出教學樓，一個清朗的聲音叫住了舒涵。

舒涵循聲一望，見先行離開的穆司晨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她停住腳步，卻並沒有走過去。

「我哥一定是來跟你道歉的。」穆司雨扯了扯舒涵的胳膊，「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舒涵隨著穆司雨來到樹下，在穆司晨幾步遠之處站定。

「今早的事……，我很抱歉。」穆司晨滿目歉疚地望著舒涵，「這回……」

「早上的事，你不用道歉。你是班長，有你的職責，我不會怪你。只是……」舒涵抿了抿唇，「只是我們以後還是少在一起的好。」說著，她就要轉身，卻又突然頓住，「謝謝你給我複印的數學筆記。我先走了。」說罷，她也不等穆司雨，徑自朝食堂走去。

「哎，」穆司雨小跑著，追上了她。「你怎麼不等我呢？」

「我還以為你和你哥有事兒呢！」

穆司雨沖她扮了個鬼臉，「能有什麼事兒？！」說罷，她挽起舒涵的胳膊，就朝食堂走去。

驕陽似火，晴空萬里。

初一二班的女生三五成群地坐在樹蔭下觀看班級足球比賽。

這場足球比賽是在初一二班男生自由組合的AB兩隊中進行的。女生雖然不懂足球，但酷帥的葉冥寒和俊逸的穆司晨已經足夠吸引大多數女生的注意力。她們不由自主地分成了兩派，為各自支持的隊伍加油吶喊。

起初勢均力敵的兩隊到了下半場便漸漸分出了優劣。以葉冥寒為核心的B隊以壓倒性的優勢將以穆司晨為隊長的A隊壓在半場打，B隊進球已是遲早之事。

這時，「咻」一聲，一道漂亮的白色拋物線在空中劃過，足球飛奔向A隊的球門。穆司晨飛也似地跑向球。

足球落入禁區，守門員出擊稍遲，眼看足球就要骨碌碌地滾進球門。及時趕到的穆司晨抬腳，狠狠一踢，將足球踢出了禁區。

「咚」一聲重響，球精準地落在了葉冥寒的臉上。雖然他已經側頭儘力迴避，但球依然砸中了他的右臉。

一時間，全場怔愣當地，只有足球在地上「啪、啪、啪」彈落的聲音。

體育老師忙吹哨暫停了比賽。B隊球員不約而同走到了葉冥寒身邊，幾個A隊的同學也走近幾步。

穆司晨怔了一刻，大步走向了穆司晨。

「怎麼回事呀？」

「這也太准了點吧？」

「……」

紛紛議論不絕於耳。不少女孩早已站了起來，焦灼而關切地望向操場上的葉冥寒。

這時，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他們今早才吵了一架呢！」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讓穆司雨和舒涵聽到了。

穆司雨沒好氣地朝剛才那嘀咕聲傳來的方向啐道，「想象力真夠豐富，十萬八千里的事兒也能拉在一起！」

「有那麼遠嗎？！誰不知道你哥踢球厲害？」

舒涵側眸一瞧，見說話的人是班裡有名的潑辣女孩蘇燕。

蘇燕的父母是生意人，文化程度不高。班裡不少同學看不起她。

「就是救球的一瞬，我哥能瞄得那麼准？你還真看得起我哥！」穆司雨的火氣有些大。

「你哥小學就是校隊的！他要說自己足球踢得差，咱們初一年級就沒誰敢說自己會踢球了！」

舒涵揚起頭，再次望向操場，只見葉冥寒仰著頭，獨自走向操場對面的醫務室，穆司晨目送著他的離去。

穆司晨的為人，她了解。他應該不會做出蓄意報復的事，可他球踢得好也是事實。

「你們別吵了，」周美娜起身，走到兩人中間，「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其實，我們更應該想想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原本團結的班集體變成了如今這樣！」

舒涵收回視線，冷冷地盯著周美娜，「我們班本來的確很團結，可是有了你這顆耗子屎。」

「你怎麼能這麼說？」周美娜委屈地辯道，「我昨兒的確不該惡作劇，扔了你的筆記，可是你和穆司晨的事兒也不是我傳的。咱們初一年級，甚至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倆特別親密！？」

舒涵走上前，逼視著周美娜，「什麼叫特別親密？還有，你昨天的行為只是惡作劇嗎？你主動借筆記給葉冥寒、被他拒絕後，就趁中午大家不在，從葉冥寒的書包里偷走了我的數學筆記，並把它扔進了垃圾桶。如果不是葉冥寒調取了監控，他弄丟了我的筆記，我一定會怪責他。這樣一來，你既報復了葉冥寒對你的拒絕，又挑撥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這只是惡作劇那麼簡單？昨天，從葉冥寒進教室到中午吃飯，你對他發出過三次邀請，可你都碰了壁。這樣的情況下，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只是惡作劇？」

「什麼邀請？」周美娜的俏臉變得蒼白。「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昨天，我就是惡作劇，沒你想得那麼複雜。我已經向你認過錯了，你不能仗勢欺人！」

「到底是誰仗勢欺人，大家心裡清楚。周美娜，你別以為你媽是教育局副局長就可以隻手遮天。送你一句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時，「噓」尖銳的集合哨聲響了起來。

穆司雨拉起舒涵，一面往集合點走，一面道，「別理那神經病，整日地就知道耍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