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10）
蚯很快就替悠解了咒。正當她帶著悠前往村長的房子的時候，一個村民急匆匆的向她跑來：「蚯，村長讓你直接把『盜火者』帶去樹那邊，他在那裡等你。」
蚯奇怪的問道：「直接去禁地？村長為什麼這麼著急？」
「村長感應到又有一股惡魔之力在向我們村子靠近，力量來源於白水關的那個惡魔。」
「白水關的惡魔？」悠在一旁問道。
「就是白水關的那個神明。你之前說，你在白水關阻擋叛軍，在終於用你的能力制服了叛軍中的惡魔之子和劍的精靈時，白水關卻出現了一個更可怕的東西，所以才來我們村尋求幫助不是么？就是那個東西，你們的古文獻中稱為神明，也被我們稱為惡魔。」
「這麼說來，你們說的惡魔之子，也可以被稱為神之子。」
「就是這樣沒錯。神也好，惡魔也好，先人們也許會對這稱呼斤斤計較，但到了我們這一代，這就只是一個代號罷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會稱其為惡魔，但高興的時候我們也會稱其為神明。這些話先不說，我們現在要馬上向著那棵樹靠近，相關的事情我在路上和你解釋，可以嗎？」
「由這樣一位美麗的小姐做嚮導是我的榮幸。」
要是放在平時，從悠的嘴裡吐出的這句話會讓蚯感到臉紅心跳。但大敵當前，蚯只是急急忙忙的帶著悠向著樹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先確認一下，你會來我們村尋求幫助，是因為在那個酒館聽了我的那首歌，對么？」
「正是如此。你說那首歌你幾乎不對外人唱。正好是那天、是由我聽到了這首歌，這就是天賜的緣分吧。」
「然而普通人聽到那歌，也只會覺得是一首編造的故事而已。你對於惡魔肯定不是一無所知——你究竟了解多少？」
蚯的問題讓悠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他回答到：「我知道神明的事情，知道神明原本有兩個。在互相的爭鬥中，他們一個獲勝，一個失敗。敗者被封印在了白水關，其力量的一部分被製作成了劍。我還知道，獲勝的神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地上尋找一個代理人，賜予他奇特的力量，以他之手將歷史引導向神希望的方向。這個代理人在歷史上存在三個，被合稱為三賢王。」
「不愧是『盜火者』，這些知識在村外可不容易獲得。你說的沒錯。那三賢王，就是你說的『神之子』，也就是我們口中的『惡魔之子』。你在白水關成功制服的是第四個，如果沒有你，那叛軍此刻想必已經勝利，第四個惡魔之子又將成功將歷史引向惡魔希望的方向了吧。
「你口中的『盜火者』究竟是什麼東西？」悠皺起了眉頭，「聽你的語氣，『盜火者』擊敗神之子彷彿是理所應當的東西。」
「不是理所應當，只能說是可以相互抗衡吧。至於原因，就讓從我們村子的由來說起吧——雖然這段歷史已經記敘在那首歌中了。」
「生於荊棘的終焉之王，吞食世界，吞沒歷史，在萬國的天空，灑下漂漂落落的白雨。」蚯清唱了一句，然後解釋到到，「歌中的終焉之王，就是那個獲勝的惡魔。」
「地平線上奏起太陽的狂想曲，呼喚偉大的騎士之名。」蚯又唱了半句，然後說道，「大概是在距今三百多年前吧？終於有幾個人類站出來，準備與那惡魔為敵。」
接著，蚯向悠問到：「之後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么？」
「我記得，那幾個站出來的騎士第一次向那終焉之王挑戰，結果宣告慘敗，其中只有一個魔法師和一個劍客活了下來。他們逃往一個被稱為永不陷落的關卡，在那裡遇到了被王囚禁起來的他的死敵。王的死敵分別告知了魔法師和劍客一個擊敗王的方法。在一場苦戰之後，王終於被擊敗。」說到這裡，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了頭，「如果這是全部由真實事件改編的歌，那也就是說，那個獲勝的神明，不，惡魔——也被擊敗了？」
「是的，人類最終擊敗了神明，此後三百年，才發展出了如今科學與技術的世界。」似乎是為了讓悠不要介意神明與惡魔的稱呼，蚯也改用「神明」這個提法了：「但是，和另一位神明一樣，那位神明最終也沒有被完全殺死——他的力量被分割成了三份，魔法師取得了其中的一份，劍士取得了其中的一份，這兩份力量被以樹的形態封印起來，其親族在這兩棵樹周圍構建村落，代代看守；而最後一份力量依舊屬於神明，他在地底沉睡，等待再次醒來。」蚯抬頭仰望村中的那棵巨樹，說道，「這就是其中的一棵。吃驚吧？三百年之前，這可是世界上最偉大神明的一部分。」
「這麼說來，你們是那個魔法師的親族。」
「不，我們是那個劍士的族人。我們能夠使用魔法，靠的是神之樹散發在周圍環境中的濃厚魔力。一旦出了村子，我們的村民大部分就不能使用魔法了。至於魔法師的一族以及他們守護的那棵樹——這些年我作為吟遊詩人遊歷各地，也沒有探聽到相關的消息。」
「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盜火者』究竟是什麼東西？」
「如之前所說，神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地上尋找一個代理人，賜予他奇特的力量，以他之手將歷史引導向神明希望的方向。即便在沉睡，他也在尋找這樣的代理人。但是，如今神明的力量只剩下三分之一，原本神之子擁有的最大的兩個力量——控制物質與控制人心，也只剩下一個。但是，五年前，本該是賜予神之子的那些力量卻突然在人類中出現了。」
「五年前？你是指……？」
「你已經想到了吧？沒錯，就是患者。他們的奇特力量絕對不是因為什麼疾病，也並不是魔法，而是直接來源與那個被封印的神明。原本只屬於神明和神之子的力量，現在正被普通的人類使用，簡直就像是神話中從神明手中盜得了火種。我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們認為其根源在於獲得最大力量的那個人——也就是獲得「控制物質」或「控制人心」這兩個力量其中之一的人——我們稱其為『盜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