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7）

墨雪和森目送著車隊離開。

她們其實很早就已經回到城門，一直就站在附近。但無論是死侍、還那些士兵，都沒能注意到這兩個女孩。她們以同樣的節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起伏、血液流動、甚至是毛孔的舒張，通過一種獨特而奇妙的頻率與環境融為了一體，讓人難以察覺到她們的存在。這是她們一門獨有的絕技之一，學習起來困難無比。墨雪是在前些天教給森的，森卻在短短的幾天里熟練的掌握了。這樣的學習速度一度讓墨雪驚訝萬分。

森說自己是患者，能力是快速學習，墨雪知道那是騙人的——她是靠著自己的天賦學習著一切事物。墨雪只在很小時見過這個師妹，相關的事情幾乎已經忘了個精光，卻唯獨記得那個師妹極其聰慧。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收徒條件極其苛刻，除了必需天賦異稟外，還有一個古怪的規矩——只有天賦超過前一個弟子的人，才能被收為新的弟子。墨雪是第三個弟子，最終也只有她成功領悟了「獨妙劍」，而她的兩個師兄都已經被師父刺瞎眼睛逐出師門。森是她師妹，是師傅的第四個弟子。換句話說，她的師父認為森的天賦要超過墨雪。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樣的人，那就是「天才」。森是真正的天才，天才中的天才。要不是這個師妹沒學多少東西就突然離開師父身邊，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墨雪成為這神道流的宗家。

死侍沒有像之前一樣全軍跟在裝甲車的屁股後面追。它們的統帥既然已經到達戰場，它們就不再是憑本能行動的野獸。一部分死侍向著裝甲車追去后，蒼就指揮城門外的大軍原路返回了。拉格瓦爾特他們撤離的方向需上船走水路才能回到銀月城，會比走路陸快一些。但蒼明白，死侍是架不來船的。

這樣，不多久，聚集在蒼月城的死侍就像退潮一樣散盡了。這時，墨雪才邁動腳步，把插在城門前的以津真天收了回來。

火，在蒼月城的內部越燒越大了。越來越多的蝴蝶飛了起來，由起初的「黑煙」變為了壓城的烏雲。龐大的烏雲向著白水關、向著天的盡頭擴散了開來，將白晝變為了黑夜。

「喂，」森喊了墨雪一聲，「你知道這些蝴蝶究竟是什麼東西么？」

於是墨雪回答道：「那是來自人靈魂的能量，來自強烈的信仰、或者是強烈的恐懼。其中來自信仰的能量會更大一些。它們將為遠古的神明提供力量。白水關蘇醒的那個東西正通過這種方式積聚著力量。」

「那你剛剛為什麼放那個蒼走了?」森疑惑的問到，「他和海德拉、還有現在正在放火的那傢伙一樣吧。放他離開，他的軍隊會造成更大傷亡，為那個神積累更多來自恐懼的力量吧？」

「神的僕人有四個。地上的獸、海上的獸、傳教的使徒、十字軍的王。而其中只有王是不能亂殺的，因為殺了一個王，只不過是誕生另一個王罷了。」

森煩躁的搖了搖頭：「神神秘秘的，聽不懂，就是說現在先砍那個在亂放火的傢伙唄？」

墨雪點了點頭。

「那，你有什麼作戰計劃沒有？」

「我先一馬當先衝過去。你隨後一馬當先衝過去。」

「如果這算是計劃的話，那我有一個更好的計劃。」森吐槽到，「你先拿著以津真天和業原抄一馬當先衝過去。」

「你呢？」

「你自己衝過去把對面砍了就完了，有我什麼事？」

「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墨雪瞥了森一眼，「不論是你還是我現在身上都沒有傷。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的人這時候就要堂堂正正的作戰。」

「你的規矩還真多……」

「別忘了你是和我同一個流派的師妹。」墨雪又瞥了森一眼：「但有一句話你沒有說錯，我一個人確實已經足夠。」

話音剛落，墨雪身形一晃，竟真的一個人就向著那火光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