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坑的就是你

史蒂文考慮了一下，讓隨從帶那個神使進來。

這個神使是個白人，也是傲慢的態度，冷冷的看了史蒂文一眼

問道：「史鎮長，維多神派我來問問你，這都幾天了，為什麼祭品還沒送去？」

史蒂文心裏一沉，看樣子前面來的那個是冒牌貨，這才是正主，稍微一回想豐閣這個冒牌貨到處都是破綻，只恨自己膽子小了點沒敢去揭穿。

「神使，祭品馬上就準備好，給綠神大人送去」。史蒂文心裏有了主意，既然來了個冒牌貨，萬一被那祭品丫頭跑掉了，就把責任推到這個冒牌貨頭上，就說他給劫走，來個死不認賬。

「史鎮長，這可是綠神最後一次派人來催你，如果2天之內還見不到祭品，後果你知道」神使臉色很平靜，語氣卻很陰森。

史蒂文忍不住打個寒戰，下場他當然知道，好的是被神使處死，壞的是被流放到自由區，成為某個餓死鬼嘴裏的食物，被人活活殺死甚至活活吃掉，他不敢去想，嘴上應道：「是是」。

經過這一嚇，史蒂文覺得事不宜遲，應該馬上把這個包袱推出去，「神使，不知這次一共來了幾位神使大人？」史蒂文小心翼翼的問。

「什麼意思？」這個神使剛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突然聽到這麼個問題，有點詫異。

「小人是問神使是否有一起同來的同伴？」史蒂文忙解釋道。

「只有本神使一人，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在您來之前，有個自稱神使的人說要帶祭品回去，小人不敢怠慢，就把祭品交給那人了」。史蒂文低着頭，不敢看神使，以免被看到眼神里的一絲慌亂。

「大膽！」這個神使勃然大怒，「是什麼人敢冒充神使，不想活了嗎？」

「小人不知不知」，史蒂文想你最好把精力全花在憤怒上，就沒我什麼事了。

「此人在哪裏？」神使穩了穩情緒，問道。

「在這裏！」門口傳來回答，豐閣閑庭信步的走進來。

史蒂文又嚇了一哆嗦，這誰啊？一轉頭，臉色頓時精彩無比，心裏暗罵：老子真是衰，鼓足勇氣撒個謊，接着來個王對王，這下算是西洋鏡拆個稀巴爛。

「你是何人！」神使看到豐閣這種東方人的面孔有些新鮮，倒沒有立即動手。

「我是神使，馬斯！」豐閣鎮定自若的回答。

「大膽！」神使看到對方完全沒把他放眼裏，怒了。

「我才是神使馬克！你是假的」，神使也不知如何分辯。

豐閣心裏暗笑白人這種人種就是直腸子，什麼時候玩詭辯能搞過東方人。

「你有什麼證據說你是真的？」豐閣挑釁道。

「我，我認識維多神！」馬克神使一激動也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證據，畢竟從他的認知，過去從來沒有出現過有人冒充神使。

「哦，我也認識維多神」豐閣笑眯眯的道。

「你，你胡說八道，有種你跟我去悉鎮見維多神，看看他認識不認識你！我們悉鎮馬家可是赫赫有名！」馬克神使已經沒轍，把打架不過回家叫大人的招數用了出來。

「切」豐閣不屑道，「維多大人哪有功夫見你這種垃圾，我有更簡單的辦法。」

「什麼辦法？」馬克神使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鑒定神使的真假。

豐閣從背後拔出一把左輪手槍，史蒂文看到大驚失色，這不是他隨從的槍嗎？難道那隨從已經被豐閣幹掉了？

「這有什麼了不起，維多神給所有鎮長都發過這種神器」，馬克神使還沒有覺到有什麼不妥，畢竟這種神器只會用來對付低賤的人族，神使那可是人族之上的存在。

豐閣點點頭，道：「你知道這是史鎮長的槍就好，作為神使一定是至高無上的，這種神器絕不可能傷害神使，對吧！」

馬克神使有些慌亂，今天這局面一直不在他掌控里，只是被派來要個人，沒有派專程的信使飛舟也就罷了，讓自己搭別的信使的舟趕夜路，到了目的地要不到人，還出來個冒牌貨冒充神使，現在居然要當場鑒定，他可沒見過用槍打神使是什麼結果，於是挺挺胸道：「算你說的對，你要怎樣？」

豐閣道：「這樣，我用神器打你一下，你再用神器打我一下，誰被打倒了誰就是假的！」豐閣的記憶合金外套是能抵擋這種槍彈射擊自然不怕，就算那神使有什麼保命手段，最多也就是平手，有殺無賠，賭了！

神使被擠兌的有些不知所措，忙看向史蒂文，史蒂文知道槍能打死神使，而且打死自己那也是十成十沒有問題，兩眼緊盯着地面，彷彿那裏有一朵花。

「好，那咱們就試試！」神使心裏大罵史蒂文，等回去一定好好的告他一狀，把他趕進自由區！

史蒂文心裏在祈禱，希望這小子不會用槍，那個保險他不知道要打開，只要他打不響槍，自己就立刻跑出去叫人。

可惜豐閣的下一個動作就讓他的打算稀碎，食指勾著扳機護套，瀟灑的轉了幾圈，拇指一挑就打開了保險，尼瑪，這小子是行家，比那個隨從用槍用的熟練太多了，兩眼一垂，瞬間隱藏自己的存在感。

沒有廢話，左輪槍瞬間打響，馬克神使的額頭出現了一個洞，獻血流了出來，神使終究只是個稱呼，用來嚇人而已，並沒有特殊的能力，噗通一聲，馬克神使的屍體栽倒，跟被史蒂文的隨從打死的那個人一樣。

豐閣吹了吹槍口冒出的青煙，笑眯眯的對史蒂文道：「史鎮長，事實勝於雄辯，這是個冒牌貨，對吧！」

史蒂文哪敢有異議，忙道：「是，是」。

豐閣點點頭：「史鎮長發現了這個冒牌貨，於是用綠神給的神器親手格斃，大功一件啊」。

史蒂文腦門冒汗，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個才是冒牌貨，可槍在對方手裏，自己的生死也就在對方一念間，哪裏還敢多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等著脫身再做打算。

豐閣好像看出了史蒂文的想法，接着道：「史鎮長這義舉，很快就會被其他人知道，相信有很多喜歡你這位子的人更喜歡你語言頂撞神使一怒之下殺了對方這個說法。」

史蒂文心裏徹底涼了，在墨鎮這一片他就是天，從來都是高高在上踩別人都嫌髒了自己的鞋底，得罪的人和嫉妒他的人那是多到數不清，如這個騙子馬斯說的，一旦事情泄露出去，真相一定是自己因私憤殺了神使，他會被綠神處死，位子又會被一大堆屍體上面站着的那個人獲得。

「馬斯神使，您說笑了，這個被打死的明明是個外來的騙子，哪是什麼神使，一會小人讓人把他拖出去扔給餓死鬼，您就不用為這事操心了」史蒂文滿臉堆笑道。

「哈哈哈，就知道史鎮長慧眼識珠，一下就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麼棘手的事」豐閣揶揄了他一句。

「是，是，還是馬斯神使提點有方，不然小人可真想不出來怎麼揭穿這個騙徒」，史蒂文還是想摘清自己，殺神使這麼大的罪名，他不想背。

豐閣點點頭，不想在這事上跟他糾結，「史鎮長，坐，我們現在有大把時間好好聊聊」。

史蒂文不想聊，可不敢不不聊，只好諾諾的坐下。

豐閣笑道：「史鎮長，不用緊張，事情已經解決，這個騙子晚上來的，又沒別人看見，現在除了你我已經沒人再見過他，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他來過？」

史蒂文又打了個冷戰，那個負責拿槍的隨從已經死了。

深吸一口氣，史蒂文正色道：「馬斯神使，小人知道該怎麼做了，這個騙子我們從來沒見過，您是正牌神使」。

豐閣搖搖頭道：「史鎮長，咱們不用再演戲了，你知道我不是真的神使，這個死的才是，我也不是來奪你位子，咱們之間沒什麼衝突。」

史蒂文最擔心的事第一當然是自己的小命，第二是自己的位子，既然對方對這兩個事都不在乎，那確實也不用緊張。

可惜這小動作又被熟知特工手冊心理科的豐閣捕捉到，「史鎮長，雖然我現在並不想殺你，也無意奪你位子，可你如果回答的問題讓我不滿意或者做些讓我不喜歡的事，第一，這支槍可以向你表達不滿，第二，那個維多什麼玩意也會知道你殺了他的手下，懂嗎？」

史蒂文無語，這就是個惡魔，知道怎麼把自己玩弄於股掌，再不敢有什麼造次的想法，恭敬道「馬斯神使，小人知道怎麼做了，一定對神使知無不言」。

豐閣看出來史蒂文心裏已經投降，點點頭，道：「那你跟我說說，墨鎮的來歷，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些綠神是怎麼回事？詳細點說，我們可以聊一晚」。

史蒂文真沒想到豐閣問的是這樣的問題，既然跟自己無關，他也不介意詳細的說說：「神使大人」

「叫我馬斯就行了」豐閣不喜歡再聽什麼神使。

「馬斯，我是在悉鎮出生的，到現在已經有50年了，我來到墨鎮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這裏出生的人，男的沒有母親，女的沒有父親，這個規矩是綠神定的，從生下來就被分開，直到成年都很少見到異性。」史蒂文陷入回憶中。

「那這些人是怎麼出生的？」豐閣有點好奇。

史蒂文苦笑道：「你知道鎮里有個育種室，男族的族長跟女族的族長定期可以派自己的族人去那裏交媾，如果有女人懷孕生下孩子就會被鎮里派人把孩子帶走，送到其他族群，不允許自己撫育自己的孩子。」

豐閣吸了口涼氣，這規矩定的有點慘絕人寰，「你接着說」

「我是被綠神派遣的神使從悉鎮帶來墨鎮，這裏的社會架構就是現在這樣，墨鎮一共有六大族群，三男三女。這幾個族的族長只要聽鎮長和綠神的話，就有可能接任下一任鎮長，如果不聽話，也許還是從悉鎮派來。」史蒂文道。

「你說說鎮里是怎麼控制這些族群的」豐閣一直沒有弄明白墨鎮是如何控制這些族群。

「其實很簡單，離開墨鎮中心工廠300公里，空氣就會變得很難呼吸，長時間在那種環境裏人很快就會肺部腐爛死掉，而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中心工廠，這幾大族群都有自己的飲用水源，這些水源同樣由中心工廠供應，所以他們輕易不會遷移。」史蒂文道。

豐閣慶幸自己恰好出現在邊緣地帶。

「那種食物到底是什麼做的？」豐閣很好奇。

「是用苔蘚，地衣，在熔爐里加上水裏提出的一種油熬成的」。從小吃這種東西也不覺得有什麼。

豐閣聽得有點反胃，「這個工廠的動力是什麼？」按理說文明衰落到這種程度，已經沒有能力應用能源。

「那是綠神送來的神核，一個裝在圓筒里的東西，放到中心工廠控制室的盒子裏就能工作，只是每年都要換一次，不然熔爐就滅了。」

「你見過綠神嗎？」豐閣覺得人類不是問題，這種綠神還不知怎樣應付。

「見過兩次，第一次就是任命我作鎮長的時候，第二次是一個綠神來墨鎮巡查。」史蒂文答道。

「巡查？那是為什麼？」從史蒂文見到綠神的次數可以判斷，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

「墨鎮出現了外來者，帶來了一些種子和土，想在墨鎮種植，有人向神使告密，綠神親自來這裏查抄，殺死了外來人，銷毀了種子和土。」

豐閣靈光一閃道：「你的蘋果樹就是來自那外來人？難道你不怕神使發現再彙報回去？」

史蒂文苦笑道：「神使也喜歡吃這些東西的，我們工廠里做出來的東西他們怎麼會喜歡吃，這種神果沒有一個神使不喜歡，既然每次來都能吃到一個兩個，加上我只是種了一棵樹，不會破壞綠神的禁令，他們又怎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口欲？」

「綠神吃什麼喝什麼？」豐閣已經知道神使是普通人類，對綠神還是未知。

「我沒見過綠神吃東西，來的時候都帶着隨從，乘坐一種很大的會冒煙的怪物，想來應該是他們自己帶有吃食。」史蒂文道。

「綠神住在哪裏？」豐閣覺得遲早要跟這種神秘的綠神生物對上，不如先下手為強。

史蒂文搖搖頭，「我從來沒去過，只聽神使說，他們來自很遠的地方，要走很多很多天，那個地方叫悉鎮。」

豐閣頓時瞭然，墨鎮是墨爾本的位置，那悉鎮應該就是古代的悉尼。800公里距離靠腿來走不現實，而且遠離墨鎮的地方空氣會腐蝕肺部，根本不可能遠行。

根據目前了解的信息，墨鎮是個人類的聚居點，這種綠神生物建立這種社會格局是為了延續又嚴格限制人類發展，難道人類是他們的寄生體？

「那綠神為什麼這麼着急找祭品？」豐閣問道。

「以前聽一個神使說過，綠神跟人不一樣，他們雖然跟人類一樣身體，但外表是綠色的鱗片，而且有很可怕的能力，我沒有見過，他們有定期的繁衍期，只有這個期間他們才能讓祭品受孕，祭品生下小綠神必然死亡。」史蒂文道。

這跟林麗雅說過的情形基本一致。

豐閣想了想，又問道：「作為鎮長既然負責育種室，那你肯定知道林麗雅的來歷，對吧？說說她的來歷。」

史蒂文點點頭，這跟林麗雅真是他的災星，只要跟她相關的事沒有一件不出亂子。

「林麗雅是靈武族麥霸天和瑞猛族瑞秋違規生下的孽子，本來育種室禁止每個族的族長去那裏，只允許他們指定自己的族人去，可他們倆違反了規定，瑞秋受孕，我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讓瑞秋把孩子弄死，她死活不肯，後來。。。後來。。。」史蒂文臉色有點五顏六色。

豐閣戲謔的看着史蒂文，「後來她色誘你，你動心把她搞了，一心軟就放過她了，對吧？」

史蒂文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趕忙擦了擦，如果不是綠神逼迫，他是真不想去抓林莉雅。

豐閣道：「既然你算是林麗雅的乾爹，你為什麼要對她下死手？」

史蒂文道：「我，我可沒想對她下死手，不然怎麼可把她留在母親身邊，能由著瑞秋把她送到自由區里，又怎麼可能隨便讓她跑回去，就是我不想對她下死手啊，只可惜，他們倆的事又被人報給了神使，神使一定把這事報給了綠神，綠神是不容許這種違規的孽子留下，所以指定了她作為祭品。」

豐閣這才瞭然，原來如此。

對於史蒂文，豐閣已經收起了必殺之心，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以後也不用擔心再有人把你的一舉一動報給神使了。」

史蒂文眼睛一亮，道：「此話怎講？」

豐閣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用英語寫了很多東西，遞給史蒂文，史蒂文拿着小本子，上下左右翻來翻去的看。

豐閣不解道：「老史，你在翻啥呢？」

史蒂文臉一紅道：「這個，馬斯，這上面畫的是什麼？」

我去，堂堂鎮長竟然不識字。

豐閣無語，給他解釋道：「上面記得就是你平日裏所作所為，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史蒂文一聽，臉色發白，道：「這是，這是徐商寫的？」

「徐商？那是誰，這是你那個拿槍的隨從寫的。」豐閣道。

「對，他就叫徐商，因為他很能幹，我從霍索恩族把他提拔來作為我的助手，我甚至想老了推薦他當鎮長，想不到他竟然出賣我」史蒂文有些沮喪。

豐閣道：「老史，你想多了，從你說的這些情況來看，這鎮長誰當誰不當，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怎麼不想想他為什麼能接觸到你？為什麼他識字，而你這個鎮長卻不識，這都是有人操作的，你只是個棋子，棋手想幹嘛跟你有有一毛錢關係！」

史蒂文聽得張口結舌，點點頭，道：「是的，馬斯你說的對，可什麼是棋子什麼是棋手，一毛錢又是啥？」

豐閣。。。。。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