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向死而生

第五十五章 向死而生

「我可以幫你撲滅火焰。」天狼星君顯得異常的焦急,顯然不願就這麼死在這裡。

「你知道真正威脅我的生命的並不是火焰,而是火焰外面的東西。」流央當然也不願意就這麼死去,因為小玉還在等待著自己回去。

其實他只要用右手將兩人包裹起來便就可以躲避火焰。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火焰熄滅了,還是會有無窮無盡的士兵會衝進來殺他們。

眼下的處境並不是他想活便能夠得了的。

「別這麼悲觀,說不定那個王級強者會回來就你們的,因為他的對手並不強大。」

「那你覺得我們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嗎?」流央苦笑了起來,他們的處境十分不樂觀。

天狼星君也沉默了,因為現在的處境的確如流央所說的那樣,很難在堅持下去。

他突然有些想罵娘的衝動,王寒那個小子真的是不靠譜,居然就將這幾個小輩直接丟在了敵人堆里。

「流央。」欒太一低聲念叨著流央的名字。

「我在。」

「如果我們能夠活下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欒太一乾笑了幾聲,咳出了幾口鮮血。

「太一,你還好嗎?」流央柔聲問道,欒太一的傷勢很重,梁國的士兵們如同瘋狗一般,只要撲在欒太一的身上便想要扯下來一塊肉。

「你還好吧,我現在還死不掉。」欒太一哪怕深受重傷仍在關心流央的狀態。

流央在之前的戰鬥中也受了很重的傷,兩人現在的身體狀況極為相像,都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我也死不掉。」

「我的故鄉流傳著一句箴言。」欒太一突然提起了往事,讓流央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誤以為欒太一迴光返照了。

直到看見欒太一那張平靜的臉蛋才稍稍安心了下來。

「每經歷一次死亡,便是獲得一次新生。」

「我在想我們現在也算是經歷死亡了吧,如果能從這裡活著出去,是不是就能獲得新生了。」欒太一眼神迷離的看著火光。

「但願吧。」流央抱住欒太一的身體,兩人互相依偎著。

內心彷彿有些東西在萌動,撕裂了他凝聚出來的內心的保護殼。

一點一點久違的情緒像液體從破裂的容器中滲出一般,慢慢回歸到本體之中。

在火焰焚燒之下,小樓緩慢地崩塌,燃燒的木樑一段一段的落下,要將兩人活埋在了其中。

兩人彷彿看流星一般地抬起了腦袋,看著周身越來越兇猛的火焰,等待著自己的終結。

可是這時屋頂整片被掀飛了起來,一個人影悄然落在了兩人的面前,震散了一樓的火焰。

「王將軍?」欒太一看清了來人的面龐,本應該正在追逐著建安侯的王寒,此時卻出現在了這裡。

「我們回去吧。」王寒朝著兩人露出了釋懷的笑容,看來已經了去了心結。

「建安侯殺了?」流央虛弱地問道。

「沒有,放了。」王寒淡然一下,顯得是那麼的豁達,哪怕建安侯是他的殺父仇人,害得他女兒毀容的兇手。

雖然王寒沒有經歷死亡,可是看模樣王寒卻在流央和欒太一之前獲得了新生。

流央身體晃動了兩下,內心似乎有些情緒要抒發,可是最後又歸於平淡。

正如欒太一所說的,每經歷一次死亡,便是獲得一次新生。

流央看向天空,心中暗道,這一次,自己應當也獲得新生了吧。

二十日之後,一匹老馬出現在了天吳城外,上面架著兩位深受重傷的年輕人,一位蓬頭垢面,飽經風霜的絡腮鬍子中年人牽著老馬緩慢地通過了二十四孔橋。

「我感覺的我肋骨要斷了。」流央自從睢陽城出來之後,整個人變得開朗了許多,慢慢地恢復了以前的狀態。

幾人在離開睢陽之後,前往睢陽城外爺爺的墳墓祭拜了一下,流央足足跪在爺爺的墳墓前痛哭了一天。

將自己內心無限的痛苦完完全全釋放了出來。

「我也是。」欒太一略微的翻了個身,露出痛苦的表情,趴在馬背上趴了一路,全身的骨架都要被震散了。

「那就下來走走。」王寒從睢陽城回來之後,整個人也變了許多,沒有了身為梁國將軍的這個身份,他現在只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流央和王寒兩人之間的矛盾,也隨著這次梁國之行緩解了許多,但是因為見解不同,兩人也談不上關係多好。

流央翻身下馬,來到了久違的地面,突然小腿一軟,居然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118小說www.xiaoshuo118.com

「你需要多多鍛煉了。」王寒扶了流央一把。

流央撐著王寒的手,才逐漸站穩了身體,因為身上很多關鍵部位的肌肉是重新生長出來的,需要經過訓練才能達到流央原有的身體強度。

「我就不下來了。」欒太一嘆息了一聲,他雖然傷口沒有流央嚴重,可是遍布了全身,所以他如果下地的話,恐怕狀況要比流央還要差。

為了避免丟人,所以欒太一想等到醫館在進行康復訓練,他時刻銘記著自己身為一個道士,代表的可是三清觀的顏面,可不能給自己的宗門丟人。

「你們先走吧,我自己會跟上來的。」流央脫離王寒的攙扶,想要自己慢慢適應現在的身體。

「你自己小心一點,別忘了你還在被通緝。」

「我就走大路。」

今日,安茹知正準備出去買菜,突然看到了牽著馬匹回來的王寒,微微一愣神,向著馬背上望去。

卻只看到了欒太一,突然心裡咯噔了一下,感覺天旋地轉了起來。

「流央呢?」安茹知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在眼眶中打轉了起來。

「在後面。」王寒讓開了身體,露出了後方一兩百米正步履蹣跚向著這裡走來的流央。

安茹知提起了自己的裙子,向著流央狂奔了過去。

流央正艱難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經歷過這次大戰之後,他的真氣水平已經逼近了將級,所以他正用心的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尋找著突破到將級的契機。

就在這時一個高挑的倩影撲到了流央的懷中,將流央撲倒在了地上。

流央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連忙護住了懷中的人兒。

可是身體重重砸在了地上,流央低嘶了一聲,未癒合的傷口刺痛了流央。

「發生什麼事了?」流央的語氣變回了從前的模樣,那冰冷的臉也融化了許多。

「沒有。」安茹知立刻從流央的懷裡跳了出來,臉蛋通紅,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顯得過於激動了。

「你回來啦。」安茹知還未平復自己的心情,臉上如同火燒一般通紅。

「我們回去吧。」流央一瘸一拐地向著醫館走去,看著臉蛋通紅的安茹知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安茹知已經表現得極為明顯了,所以他不得不正視與安茹知的感情。

如欒太一所說的那樣,逝者已去,所以對於海皇姬的深情,流央早晚都得放下,可是這並不是一劍簡單的事情。

雖然他對安茹知有著好感,但是不管是出於愧疚還是什麼原因,他現在還不能為安茹知在心中騰出一塊位置。

「媽媽,媽媽。」還未到醫館門口,晨曦便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安茹知的面前,伸出肥胖短小的手臂抱住安茹知的小腿。

「媽媽?」流央挑了挑眉,詫異地看著晨曦。

自從晨曦來到醫館之後,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新的靠山,那便是安茹知,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抱住了安茹知的大腿,才能免於作為藥引的命運。

所以便像個跟屁蟲一般,天天跟在安茹知的後面獻著殷勤。

「怎麼?還不給我有個兒子嗎?」安茹知怪嗔到。

「我以為尚未出閣的姑娘會介意這些。」

「我又不是其他的姑娘。」

晨曦被安茹知抱在了懷中,一臉得意的看著流央,彷彿自己找到了安茹知這個靠山之後,就認定流央不敢動自己了。

「他還是我的東西吧。」流央試探地問道,想要確定晨曦的歸屬。

晨曦立刻緊張了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流央。

「你就不能把他當做給我的禮物嗎?」安茹知帶著一絲小小的期盼看著流央。

「好。」其實流央很清楚晨曦是不能代替銀龍果的,所以既然安茹知喜歡,自己也沒有養寵物的癖好,所以就當做給安茹知的一件禮物吧,畢竟自己這一群人已經麻煩了醫館這麼長時間了。

「小玉呢?」流央有些放心不下小玉現在的狀況。

「你準備瞞她多久?」提起小玉,安茹知也逐漸嚴肅了起來,小玉已經躺在床上躺了近兩個月了,不可能永遠以骨頭受傷的理由將她囚禁在病床上。

「還能瞞她多久?」

「我會儘力的,可是你們要趕緊將銀龍果找回來,不然只能將真相告訴小玉了。」小玉漸漸地變得憂鬱了起來,可能是在病床上躺的太久了,難免會胡思亂想。

「麻煩你了,我會儘快啟程的。」流央雖然身上的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可是這裡距魔國路途遙遠,光是趕路便要花費數月的時間。

所以留給幾人的時間著實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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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異獸見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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