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家中一寶
嚇得大劉手腳都縮回沙發里:「你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穆亦漾湊過去,認真地說,「我們兩個現在都無事可做,找點事做唄。」
「你沒事可做,我可是有的。」大劉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著,一萬個不願意。
穆亦漾小嘴一撇:「睜眼說瞎話,你現在正在做啥事?」
「我在陪你說話呢。」
急中生智的大劉脫口而出,他可不想與小魔王動手。她的手段和功夫太邪門,想到當初被她一推,現在的他都覺得肋骨發疼。
被氣笑的穆亦漾拿他沒辦法:「廢話少說。一句話,打不打。」
「不打。」
打得過她是正常,打不過她,丟臉丟大發。
無法說服這頭蠻牛,穆亦漾改變策略,採用激將法:「你擔心打不過我,輸給我很丟臉?」
「沒錯。」
回答得又快又準備,氣得穆亦漾想跳腳:「你有勇氣承認怕丟臉,卻沒勇氣和我打?」
大劉的思維讓人難以理解:「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拉倒吧你。還君子,明明就是膽小鬼一個。」
隨便你說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和你打。任憑她說破口舌都無法令大劉改變主意。
算了吧,我放充。穆亦漾嘆了一口氣,來到書桌面前會下,隨便抽出一支鉛筆,在備忘錄那裡隨手寫著。
看到她不再纏著自己的大劉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小魔頭終於肯消停。可是,她坐在那裡幹啥?
他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原來在寫字啊。呦,字如其人,漂亮。
只是,寫的什麼內容啊。待看清楚之後,大劉一頭黑線。
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小鬼;出門就被絆大腿,撞到大腿傷小腿。
怎麼這個順口溜與自己聽過的版本不一樣,應該是被她改編的。真是的,她才是小氣鬼。只不過沒和她打架,她竟然寫順口溜罵他。哼,誰更加小氣,一目了然。
感覺有人來到身邊,她回頭一看:「偷偷摸摸,不安好心。」
「你才偷偷摸摸,走路都不出聲音。」
「鈴」一聲響起,手機響了,穆亦漾一看,臉上馬上笑了:「Honey。」
肉麻的聲音讓大劉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實在無法想到,原來小魔頭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人家小兩口打情罵俏的,自己在這裡不合適。大劉識趣躲到落地窗的角度,非禮勿聽。
誰知,這一站,就站了至少半個小時。待穆亦漾掛了電話之後,大劉才從落地窗走出來:「手機沒電?」
要不然,估計她都捨不得掛電話。穆亦漾眼睛一眯:「你聽得懂?」
「我可不是有意的,沒看到我已經躲在角落裡了嗎?」
懂英文的保鏢,這樣的人,竟然陪自己逛街旗袍,這個待遇,沒幾個人擁有。同時,穆亦漾心裡更加懷疑,二大爺應該不是一般人物。
與大衛通完電話之後,穆亦漾的心情很好,對於大劉聽到自己與大衛通話的事情,她大度地表示不與他計較。
此時,雨已經停了。穆亦漾趴在窗口望著外面一片霧水的景色:「好難看。」
一記大鎚令大劉差點內傷。難看,你還看了大半天。他不服氣地問:「哪裡難看來著?」
「天,灰濛濛;地,濕漉漉;空氣,渾悶悶;樹,光禿禿;好看在哪裡?」
他找不到半句反駁的話,她說的都是事實。然而,他還是甘心自己的家鄉被說成了難看:「滿世界的,你給我找一塊下雨之後,地不濕的風水寶地。」
「還說你不是小氣鬼,說你家兩句,你就不高興。你也去過我們家,我們那裡,除了夜晚,什麼時候不是藍天白雲。至於空氣,更不用說。我們的空氣質量,那是全國第一,可以治病。」
穆亦漾數落著他,男人大丈夫,說兩句不好聽的就翻臉,還翻得比書快。
面對穆亦漾的步步緊逼,他唯有敗下陣來。老祖宗說的沒錯,天下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他是切實地體會到。
好男不和女斗,他雙手環胸,坐回沙發上。
他不會一整天都跟著我們吧。穆亦漾過河拆橋:「帥哥,我們已經買到旗袍,沒別的事情。我們晚上也不外出,你就不用陪我們。回家吧,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的工作。托你的福,我今天還吃了一頓宮廷大餐。」
話說,這麼豐盛、地道的宮廷菜,能吃上的機會可沒多。
聽這意思,他還沒打算離開?穆亦漾懷疑地看著他:「你真要賴上我們一天?」
「是的,不管你願不願意。」
我暈,不是自己的兵,他就是不聽話。穆亦漾嘆了一口氣:「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兩看相厭?」
大劉也不想啊,他沒有辦法:「要不,我們都忍一忍?」
「我不想做的事情就不做,」穆亦漾大手一揮,「只要不看,就會不厭。」
這也算解決方法?不過,可以一試。
接下來的時間,穆亦漾真的沒有理會大劉,幾乎把他當成空氣一般透明。她回到書桌前坐下,拿起筆,在備忘錄那裡練字。
寫了一個小時的字,她才擱下筆。覺得無聊,乾脆坐在落地窗前面的地毯上,對著窗外的景色寫生。
坐在沙發上打坐的大劉忍不住瞄了一眼,小丫頭多才多藝,字寫得好,丹青也不賴。這一身的本領,誰教的?她怎麼學到的?
此時,大劉的手機震動,他拿起來看了一下:「你大爺在大堂那裡,問你有沒有空。」
可以,反正現在的她無事可做。穆亦漾與大劉走下樓,來到大堂,看到翹著二郎腿的大爺正坐在那裡。見到她,大爺臉上長出一朵花來:「丫頭,見到你大爺我高不高興。」
穆亦漾笑得很真誠,比陽光還要燦爛:「高興,怎麼不高興。我一見你就笑。」
我們還有一筆賬沒算,見不到你,我這賬還怎麼算啊。所以,看到你,我當然高興,就像中了一等獎一樣。
大爺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丫頭,你好享受。住五星級酒店裡的套房。」
「行了,您少取笑我。」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大爺興緻勃勃地說:「晚上我們到外面吃吧。我請你吃最正常的京菜。」
這裡可不比海門。大爺有時間嗎,穆亦漾不希望大爺為了自己一家特意挪出時間來陪她們。這樣非常的不好,不好。
她真心地說:「大爺,知道你忙。我們可不想打擾你。」
話音剛落,大爺一巴掌就打在她後腦勺上:「臭丫頭,才一個星期沒見,你就跟大爺生分起來。怎麼,看大爺這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嫌棄了,影響你胃口?」
「疼啊,大爺。你手勁小一點行不。待會把我打笨了怎麼吧。」
年紀不輕的大爺,打起人來還會這麼痛,他哪來的力氣。摸著後腦勺,穆亦漾不滿地瞪著大爺。
可是,大爺不但沒收斂,反而用食指戳她的太陽穴:「我說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你力大如牛,還怕痛?怎麼,眼睛大了不起,竟然還學會瞪你大爺。你大爺我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個大帥哥。沒想到,老了之後,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嫌棄。」
誰會知道,穆亦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大爺的連聲控訴,讓她知道,今晚這頓話是吃定了:「好啦,大爺。只要你不嫌煩,我們就一起吃飯唄。」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這頓大餐,或許比不上寧爺爺他們的手藝,不過,味道應該也不錯。
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大爺停止賣慘,變臉的速度可以媲美六月的天氣:「這樣才乖。怎樣,早上逛得還可以吧。」
「我們買了衣服就去吃飯。本來還想逛園林的,沒想到下大雨,我們只有回來。我媽和婆婆還在房間睡午覺呢。」
那麼說,真的沒逛到什麼。大爺遺憾地說:「唉,下次,你挑個好時間來。大爺我帶你好好地逛一下京城。我們京城這麼大,好玩好吃的多著呢。」
旅遊的時候有一張活地圖,穆亦漾求之不得:「謝謝大爺。」
大爺拍著穆亦漾的肩膀:「好說,咱倆誰跟誰啊?」
兩人在沙發上聊天,面前走來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個年紀比大爺還要大得多的老爺爺主動走過來。
看到來人,大爺主動站了起來:「好巧,您也在這裡。」
「是啊,孫子陪我過來這邊,看畫展。」
穆亦漾早就盯著那個年輕人在笑,年輕人正在擠眉弄眼地說:「囡囡。」
真是巧了,那邊晚上在海邊碰到的四個不良年輕人,竟然會在這裡見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掛著耳釘的男人,綽號為「耳釘」。只是,今天的耳釘,他把之前的耳釘去掉,正常的光滑的耳朵,比載著耳釘看上去舒服。
聽到這聲稱呼,大爺愣住了:「你們認識?」
囡囡可是第一次來京城,怎麼會認識這些二世祖?
耳釘畢恭畢敬地說:「我們在海門認識的。」
說完,他興奮地走到穆亦漾的身邊:「囡囡,紋身剛才和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你到京城來。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你來之前,怎麼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這樣,我們也可以訂個場子,好好的飆一下。我弄了一輛新車,速度沒得說。要是,不管怎麼漂移,都沒有你的技術好。」
新車一詞吸引了穆亦漾的注意力:「什麼車?」
「布加迪威龍。」
「哇,好車。這麼靚的車,漂移不是輕而晚興的事情嗎?不過,這匹好馬,你讓它跑起來就行。速度才是亮點。」
那可是布加迪威龍,火箭般的速度,她只在視頻里見過,看著人家架著布加迪威龍玩漂移如同優雅的倫巴,羨慕得口水差點流下來。
孫子的意思,這個小女孩也是玩車的人?老爺爺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大厚子,這女娃娃是誰?」
楊厚微微一笑:「老爺子兄弟的外孫女。」
小子還想約囡囡去玩,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不會讓囡囡與這些二世祖有什麼交情。囡囡冰雪聰明,然而人畢竟太單純,哪裡是這些狡滑的二世祖的對手。
老爺爺點點頭,大厚子不願意多說,可能是因為不想女娃娃與孫子和外孫們有太多交集吧。其實,他也不想。一個長得太漂亮的女生,總會帶來各種各樣的煩惱和麻煩。更不用說,一個喜歡玩車的漂亮女生。
耳釘與穆亦漾討論起汽車,對於那天晚上的飆車體驗,一直令染髮難以忘懷,總想著再來幾次相同的體驗。
如今,車神就在這裡,可是人家不答應開車,你說他多遺憾?
此時,醒來的妮絲髮現穆亦漾不在房間,那個英俊的年輕人也不在。於是,她馬上打電話給穆亦漾:「天使,你在哪裡?」
「媽咪,我在大堂。和大爺在聊天呢。」
還好,原來只是在大堂。聊了兩句之後,妮絲掛斷電話。
大爺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吩咐穆亦漾:「丫頭,你上去和你媽還有你婆婆說一聲,我們準備去吃飯。大爺我在下面等你們。」
他特意把「你婆婆」三個字強調出來,好像在有意說給耳釘和老爺爺聽的。穆亦漾奇怪地說:「這麼早,才四點半。」
「餐廳離這裡不近,早點去,也不用擔心堵車。你二大爺和你阿舅到時也過去。」
望著遠去的車神的背景,耳釘想想真不甘心:「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開車怎麼就比不過一個小丫頭。」
大爺當時也體驗過穆亦漾的漂移,他饒有興趣地說:「小子,不是我誇口,我外甥女的車技,不是你們這些只會開車的人能比的。她能修車,你們哪個會?」
「真的,囡囡還會修車?那還不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不是,她一個女生,誰會教她修車?」
耳釘不敢相信,他們兄弟四個,沒有誰會修車。車壞了,一個電話,讓人拉走。
心情炫耀的大爺可得意了,彷彿在炫耀自己女兒似的:「她姥爺在德國留學,教她的。」
小丫頭對機械之類的那麼在行,據她說,都是姥爺教的。
老爺爺帶著耳釘離開,坐在車上,老爺爺叮囑耳釘:「彎彎,晚上不準偷偷跑去找人家飆車。」
自己的孫子和外孫,他再也解不過,所以才會這麼交代。
「爺爺,我們去賽車場那裡玩,又沒有出去鬧事。」
耳釘真的打算,等囡囡吃了飯之後,約上紋身還有染髮和藍毛一起去飆車的。沒想到,爺爺竟然看出他們的意圖。
「你沒注意到,大厚子不想讓那孩子和你們接觸,怕你們欺負她,或者帶壞她。那孩子,你說是在海門認識的?」
「是啊,她是海門人。」
海門是哪裡?老爺子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老楊頭什麼時候在外地有世交了?
不明白,為何楊老不讓囡囡和他們一起玩,耳釘很不甘心:「古古在御坊見到囡囡的媽媽,他說那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人家媽媽都沒反對我們和囡囡玩,甚至還邀請我們有空去海門玩。爺爺,憑什麼楊老不讓囡囡和我們來往,他管得太寬了吧。他是囡囡的誰啊?」
你們這些人的性子,外地人不知道,京城的人誰不知道。老爺爺看了他一眼:「不知者無畏。如果娃娃的媽媽認識你們,估計她也不肯讓女兒和你們一起玩。」
知道老人家可能誤會,耳釘著急地說:「爺爺,你想哪去了。囡囡已經嫁人,古古說她前幾天領證,下個星期就擺酒。我們都當她是兄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複雜。」
年紀輕輕就名花有主,這也是好事一件。起碼不會讓幾個孩子為她爭風吃醋。老爺爺看著孫子臉上的無奈:「你們平時多收點心,千萬別給我搞出什麼麻煩事出來。要知道,什麼事可做,什麼事不可做。知道吧。」
「知道,我們可是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想了想,耳釘不死心地再問一次:「爺爺,晚上我們和囡囡出去玩,這可以吧。」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爺爺,我的好爺爺,我和古古、歡歡、樂樂,大家除了飆車之外,也沒什麼別的玩頭。囡囡難得一次來這裡,您就讓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唄。再說,我是去賽車場玩,又不在高速上飆車,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發現,爺爺的神情有些鬆動,心裡竊喜著,老爺子快被自己說服了。於是,他乾脆俯下身,側躺在座椅上,頭枕著爺爺的大腿,撒撒嬌,賣賣萌:「爺爺,您就答應讓我們出去玩嘛。」
都25歲的人了,還來5歲小孩這招。老爺爺只能投降:「那就看你們能不能拉得動那個女娃娃出去玩再說。」
呵呵,沒有自己搞不定的事。耳釘高興地說:「您放心。囡囡聽到是布加迪威龍,眼都直了。她比我們還懂車。」
包廂里,楊老爺子一臉地緊張,不停地問:「老二,孩子們怎麼還沒來?」
「爸,您別急。大哥剛才來電話,已經在路上。」
阿穆魯氏也安慰他:「老爺子,路上沒有堵車,您放心,很快就到了。」
好吧,他是心急啊。今天早上,老二突然告訴他,說是二弟的女兒帶著小孩來京城。他又驚又喜,無論那孩子知不知道實情,他都要見一見二弟的女兒,還有她的小孩。
老二與他約法三章,在確保不會把當初兩人曾經指腹為婚的事情說出來之後,他才同意安排這次會面。而且還是單方面的會面,那孩子還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呢。
估計,那孩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歲大的孩子,話都說不成句,想來二弟也來不及把當時的事情告訴她,因為,她不太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楊貞看著坐立不安的老爺子,輕聲勸著:「爸,您放輕鬆。像你這樣,會讓囡囡起疑心。那孩子,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太敏感。」
阿穆魯氏說的,像她那種性子,確實適全做他們這行。
「哦,真的?」老爺子很少聽到兒子這麼評價人,他適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蘭蘭怎麼樣?」
孩子媽媽?楊貞搖了搖頭:「差遠了。有時候,我覺得她反倒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她的父母把她保護得太好,父母不在之後,輪到女兒們接力保護。不過,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心思很單純。」
「這麼說來,她的養父養母是好人啊。」
能把一個失枯的嬰兒視如親生,養得那麼好,這麼好的人,讓蘭蘭給碰上。好人啊。
「老二,你查到她養父養母的來歷了嗎?」聽阿穆魯氏提過一點點兒,然而得到的信息太少,根本就查不到什麼。
事實上,楊貞查過了。可是,範圍實在太大,光憑著兩個聽上去曾經風光的姓,怎麼可能查到什麼東西?
不過,大劉上午倒是傳來一個信息,御坊,這倒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有用信息。
「爹,囡囡的嘴巴上鎖,她什麼也不肯對我們說。就連她姥姥姥爺的姓,還是偷偷對阿穆魯氏說的。實話跟您說,她對阿穆魯氏,比對我們哥倆熱情多了。」
聞言,楊老爺子納悶:「老二,你們做了什麼,讓一個陌生的孩子對你們有這麼重的疑心?」
這一點,他是想不通。平常人,若是知道他是一個人物,巴結討好都來不及。為何囡囡一開始就防著他們?
難道說因為大劉曾經攔倒她二姐,讓她從那記得開始記仇?
要不然,除此之外,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此時,阿穆魯氏說話了:「老爺子,人到大門口了。」
終於來了,59年之後,他終於可以再一次見到蘭蘭。
包廂門打開了,大爺攬著穆亦漾走了進來:「爹,兒子我帶了三個大小美女過來了。」
憑良心說,看到穆媽媽的那一刻,老爺子有點失望。不為別的,沖著那張臉,他激動不起來。
那張臉與二弟的爹長得一模一樣。自從二弟出世后,那張臉是他最不願意也一直拒絕看到的臉。
然而,長著這張臉,不是這個苦命的孩子的錯。更何況,這可是二弟留下的唯一一點血脈。
老爺子的反應,讓楊厚一下子弄不明白。老爺子一直盼望著有見一見蘭蘭,好不容易,人終於見到。按理說,他的表情不應該是驚喜的嗎,為何他一臉的驚愕,以及,一點點的獃滯?
楊貞也想不到老爺子是這個表情,他走到身邊,扶著楊老爺子:「爹,這是蘭蘭;這是蘭蘭的小女兒囡囡;這是囡囡的婆婆妮絲。」
蘭蘭身邊的小女兒,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長得真是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