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相思閑愁

戀愛中的人喜歡把肉麻當情趣，穆亦漾這個不解風情的女漢子也逃不過這個魔咒：「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想得飯都吃不下。」

大衛才不相信，除非是她不喜歡吃的，否則的話，天使怎麼可能不吃飯。然而，聽到心上人說她想他，他心裡還是甜蜜的：「我不在家，你去小舅家吃飯吧。千萬別只吃水果不吃飯，對胃不好。」

什麼時候，大衛變得比爸媽還要婆媽。穆亦漾突然想到，自己與大衛那邊的有著7小時的時差，現在已經早上6點半，羅馬的時間估計在晚上11點半左右。她關心地說：「夜深了，你趕緊睡覺吧。別熬夜。」

「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

天地良心，這是實話。天使就是他最好的安眠夜，沒有她在身邊，他無法入睡。然而天使卻不是這樣，有他無他，她一樣好眠。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穆亦漾心裡一動，輕輕地說：「那你早點回到我身邊吧。」她真的不想他離開，他不在，她會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少了點什麼。那種感覺，與任何一種情緒都不一樣。

這次回羅馬，也非他所願。因為家裡的生意，爸爸不得不讓他回家一趟。他主動說到回家的原因：「我家新接到一個項目，關於建築這一塊。這是我的老本行，家裡沒人比我更熟悉。」

直到現在，她都不清楚大衛究竟是幹什麼的。一下子，他是一個建築設計師，一下子又是搞金融，一下子又成為攝影師。這麼多的角色變換，到底哪個才是他？

「以你的能力，沒有你做不好的事。」

好佩服自己吹牛的功力。實際上，她連大衛的長處是什麼都不了解，除了知道他擅長拍照和畫畫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可是，她依然能夠脫口而出地吹捧他，也不管是不是味著良心說出的話。

哪知，大衛這個大傻子，竟然信以為真：「真的，你這麼信任我？」他沒料到，自己在天使的眼裡，竟然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當然，你可是獨一無二的。」

牛皮吹破天，也不用花一分錢。於是她毫無負擔地誇他。她覺得大姐的話說得很有道理，男人，只要你誇他兩句，哄他兩句，他整個人都會榮光煥發、心滿意足。就像一個小學生得到老師表揚的那般滿足。大姐是怎麼說的，滿足他們男人的自尊心？她的原話好像差不多是這樣吧。

激動的大衛恨不得自己變出一雙翅膀飛到穆亦漾的身邊：「天使，我很快就回到你的身邊。等我。」

「別讓我等太久。我愛你。」

說完這句，穆亦漾馬上掛斷電話。如果她不掛的話，那邊的大衛肯定會用情話撩撥她，哄得本來方向感就差的她更不知天南地北。

洗漱之後，照例來到後院上樁練武，把自己的筋骨舒展之後，她才慢慢吞吞地回房間快速的沖涼，然後才開車上班。

今天上午，武總要給財務部的人培訓。無聊的穆亦漾也跟著去聽了一小會，不到五分鐘，她就豎白旗，趕緊從後門溜走。

唉，自己真是犯傻。連武總本人都嫌棄的培訓，她好好的幹嘛要花時間去聽呢？

她來到大堂轉悠，卻聽到身後一道猶豫的聲音：「囡囡。」

回頭一看，穆亦漾大吃一驚：「大嫂。」

趙季虹微微一笑：「從後面看著你的背影，我還以為認錯人。幾年沒見，越來越漂亮了你。」

來人正是阿治哥哥的前妻，阿勛的媽媽。這個善良的好女人，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印跡，她還是貌美如花。此刻，她的身邊，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正搭著她的肩膀，看樣子，應該是她現在的丈夫吧。

可是，自己已經習慣叫她大嫂，這個稱呼一下子沒有改變：「大嫂，你回家了？」

「是啊，昨天剛到。」趙季虹正式給穆亦漾介紹：「囡囡，這是我先生趙適。阿適，這是我以前的小姑，囡囡。」

沒想到，都這個時候，她還肯把自己稱呼為小姑，雖然加了「以前的」三個字。穆亦漾一直都很喜歡這個堂嫂，既然這個男人是她的先生，她禮貌地問候：「您好。」

趙適也笑著說：「你好。阿虹經常提起你。」

不管大嫂有沒有提到自己，反正穆亦漾把這話當客套話來聽。趙季虹看到她穿著西裝戴著名牌，好奇地問：「囡囡，你在這裡工作？」

「是的，我在保安部當秘書。」

想到穆媽媽和穆爸爸的風格，這兩個人，不管什麼事，全部都讓囡囡按著自己的性子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趙季虹主動說起：「我這次回來，是想看看阿勛。」

兒子是她永遠的牽挂，雖然幾乎不見面，但是她經常可以看到兒子的視頻和照片，是穆二伯拍給她看的。

提到這個聰明活潑的侄子，穆亦漾也笑了：「阿勛他可聰明了，又白又帥。和二伯長得一模一樣。」

阿勛的長相也是隔代遺傳，像極了穆二伯，穆二伯的手機屏保以及桌上，都是阿勛相片。

兩人談話的時候，趙適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

按趙季虹的意思，她想在外面見兒子。可是穆二伯覺得，雖然她與兒子已經分手，但是她還是阿勛的媽媽。這個善良的好女人，一直都是他理想的兒媳。因此，穆二伯讓她直接來家裡看兒子，不用特意跑到外面去。

穆二伯還說了，如果她先生不介意，他可以一起來看看阿勛。趙季虹再婚，這是必然的事情。這麼好的女人，誰會放棄？阿治正是因為不想連累她，才與她離婚。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經過趙季虹的介紹，穆亦漾這才知道，這個趙適是個華裔三代。趙季虹與阿治離婚後，在旅行的途中結識趙適，他是一個牙醫。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兩人閃婚。

事實證明，趙季虹的選擇是正確的。趙適是個最合適的丈夫人選，顧家，重感情，實在。

因為要去看阿勛，趙季虹很快就與穆亦漾道別。望著她的背影，穆亦漾心裡即高興又難過。為趙季虹的幸福而高興，為阿治哥哥的現狀而難過。

人，最怕的，就是一步錯，然後步步錯。

趙季虹來到封家，起初，她還擔心兒子會與自己很陌生。可是，看到手機里經常出現的面孔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阿勛高興地大叫：「媽媽。」

聽到「媽媽」這一聲稱呼，趙季虹的淚水泉涌而出。阿勛出生不久之後，她就離開他。沒想到，他竟然認得出，這個經常在手機里可以看到的人，就是自己的媽媽。

因為一家人對趙季虹有愧，二伯和二伯母經常會拿拍一些阿勛的視頻發給趙季虹，指著趙季虹的相片告訴孩子：「阿勛，這是你的媽媽。」

所以，這也是阿勛見到趙季虹時，第一眼就認出這個漂亮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面對前兒媳的現任丈夫，封二伯表現得很得體，他熱情地招呼趙適：「阿適，坐吧。」

趙適禮貌地說：「謝謝。」

彼時，待在三樓的阿治並沒有下來。他知道阿虹正在二樓看兒子，只是，自己這個鬼樣子，他不想讓阿虹看到。因此，他只是待在三樓，並沒有下去二樓。

二伯母暗中打量著趙適，阿適是華裔，他聽不懂粵語。於是，二伯母悄悄地問：「阿虹，他對你好不好？」

認真來說，二伯母對阿虹沒有什麼不滿，她也是很喜歡阿虹的。特別是在阿虹給她生了一個大胖孫子。

應該是很好吧，看阿虹的兩腮粉紅，皮膚光滑。如果過得不好，怎麼會是這副水嫩的模樣？

果然，阿虹微微一笑：「媽，他對我很好。」

聽到一聲媽，二伯母鼻子酸酸的。這麼好的兒媳，竟然與兒子沒緣分。

阿勛看不出大人的難過，他興奮地給媽媽表演自己的才能。前滾翻，后滾翻，甚至還有模有樣地打拳。前劈后叉的。看得阿虹又驚又喜。

二伯母在一旁解釋著：「這些都是囡囡教的。她說阿勛的骨骼不錯，是個打架的好手。她每次來家裡，都會教阿勛一些招式。」

男生嘛，骨子裡流淌著天生的打架基因。對舞刀弄槍之類的，特別感興趣。因此，他很喜歡姑姑的拳法。有模有樣地跟著伸拳，踢腿，甚至扎馬步。

或許是因為他好動又經常去鍛煉的原因，個頭比別的小朋友們高了一大截，身體也是棒棒的。每次去醫院體檢，醫生都誇他們家會養孩子。

穆家人的基因，向來都是好動份子。每個孩子好像都有多動症似的。趙季虹問起：「媽，妹夫為人如何？」

知道阿溪和新婚丈夫並沒有去度蜜月，依然正常上班。以她對兩位老人的理解，大概可以猜到，對這個女婿不是很滿意。然而，誰讓阿溪喜歡呢。看在女兒的份上，老人也只能接受女婿。

提起自己的女婿，二伯母聽天由命地說：「是個本份的孩子，對阿溪挺好的。」

這對曾經的婆媳開始嘮叨家常，最近封家發生的事情也大概說了一下。最後，還是趙季虹主動提起：「阿治呢？」

「他躲在樓上，不好意思見你。」

那個老先生後來也被小漾帶過來診治一次，阿治現在的情況，過一天就是偷來的一天。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二伯母也想開了。只要阿治還在，大家就多點時間待在一起，多說點開心的事，快快樂樂地過好每一天。

「對了，阿漪已經領結婚證，比阿溪還早幾天。下個月的月底擺酒。就連小漾，她也找了一個金毛男朋友。」

聽得阿虹一乍一乍的，小叔家的那些孩子年紀這麼小。阿漪才24歲，這麼快就結婚。更不用說囡囡。她好奇地說：「剛才我在酒店裡見到囡囡，她並沒有對我說這事。」

「咳，那孩子缺心眼，神經大條。我們認為重要的事情，在她看來小事一樁。我們覺得不值一提的小事，在她看來，卻又重要無比。」

然後，二伯母偷偷瞅了眼趙季虹的肚子：「阿虹，你還年輕，趁早趕緊再生一個孩子吧。」

阿勛畢竟不在她身邊，再說，孩子還是有兄弟姐妹，才是最好的。

對於孩子的事情，趙季虹從來不強求：「媽，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的事，當然是好的。這不，本來還在上班的阿溪，臉色蒼白的回家。一問，才知道，原來她有了孩子。

今天是老師們體檢的日子，可能因為早上沒有吃早餐的緣故，阿溪去到醫院不久就覺得頭暈噁心，還暈了過去。大家以為她貧血，沒想到醫生檢查后，發現她竟然懷了五個星期的身孕。

問題是，阿溪她自己竟然不知道。尤其是前幾天，在她的婚禮上，身為新娘，她還給客人敬酒。雖然是幾毫升的小酒杯，可是一輪下來，這些酒加起來也是好多好多的。

嚇得她趕緊把這情況跟醫生說了，醫生給她作了詳細的檢察。得出的結論是平安無事。因為已經有了身孕，體檢是肯定做不了的。喝了一點牛奶之後，兩個老師幫忙送她回家。

女兒有孕的消息，讓一家人喜出望外。二伯母忙著要趕緊洗手，給祖宗燒香，感謝祖宗的保佑。

還是趙季虹頭腦清楚，她提醒著：「阿溪，你和妹夫說了嗎？」

看著阿溪傻傻的樣子，趙季虹知道，這個傻妞，肯定忘記和她老公提起。阿溪獃獃地說：「我忘了。」

拿起電話，她美滋滋地向丈夫報喜。趙季虹覺得，自己待在這裡礙事。兒子已經看過了，她就不在這裡打擾人家。於是，她與丈夫向老人告辭。

二伯父和二伯母親自送她下樓，離開的時候，二伯父親口對趙季虹說：「等孩子再大一點，放假的時候，如果你有空，條件允許的話，把阿勛接過去玩幾天。」

這麼好的兒媳，當初她同意把阿勛留下來，他是非常感激她的深明大義。只要她願意，想什麼時候來看孩子，都不成問題。

謝過老人的好意，趙季虹與丈夫離開了封家。坐在車上，趙適握著她的手說：「阿勛很可愛，一點都不認生。」

自己對小阿勛來說，完全是個陌生人。可是，他竟然還能對自己笑嘻嘻的握手，倒水。雖然一杯水，幾乎全部都倒在杯子外面。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帶著阿勛一起生活。」

其實，他知道，妻子是非常相信兒子。以他們的經濟條件，別說一個孩子，養三、四個孩子都不成問題。

然而，趙季虹馬上開口拒絕：「不，孩子跟在爺爺奶奶身邊。我想他的時候，給他打電話就行。」

她估計著，阿治快不行了。阿勛是阿治留給老人家們唯一的念想，如果她把阿勛帶走，讓老人家怎麼活？

即使阿溪現在有了身孕，甚至以後阿洋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堅信，老人家依然對阿勛寵愛有加。只要知道孩子過得好，她就放心了。

她反握著趙適的手：「我的身邊有你，這已經足夠了。」

這話聽得他心裡暖洋洋的：「如果你想，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我都聽你的。」

醫生說他無法孕育孩子。這個情況，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趙季虹。然而，趙季虹根本就不在意。

「你就是我的大兒子。」

有時候，趙季虹都覺得自己快不是原來的她。若是以前，打死她都不願意承認，酸得掉牙的肉麻話，她竟然也說得出口。

女人，只有遇上對的男人，才會更加的漂亮。這話說得的確沒錯。

晚上下班回到家，穆亦漾想了又想，覺得還是要把扈劍的事情和大姐說一下。於是，她馬上撥打電話，把昨天的事情，沒有經過任何的雕飾，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說給大姐聽。

阿漣聽完之後哭笑不得，這個囡囡，自從經歷親家騙妹夫回家逼婚之後，她對錢的就特別敏感。也是從那次開始，她竟然開始清點自己的身家，好好地核算家裡一共有多少錢。之後，囡囡興緻勃勃地宣布，家裡不缺錢。

只是，都幾年了，扈劍竟然還不死心。她想不明白，為何有些人，就是不肯去面對現實。阿漣交待穆亦漾：「囡囡，你若見到他，不用理會，直接當他是空氣。」

「那是肯定的。不過，大姐。就這樣的人，沒什麼特殊之處。當初，你看上他哪點？」

嚴格說來，無論從相貌還是經濟來說，扈劍是那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至少，在穆亦漾的眼裡看來，他就是這麼一個存在。

死丫頭，如果跟大衛比起來，扈劍確實是沒看頭。不過，有幾個男人比得上大衛？阿漣調侃著：「你的眼裡只有大衛，當然看不上別的男人。怎麼說呢，或許當時我是瞎了眼吧。」

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過去。要不然，她自己都想不起來，當時喜歡扈劍的原因。

掛上電話之後，大衛的電話馬上來了。只是，這一次，不僅是他，連曾經視頻通話的妮絲和沒有見過面的大衛爸爸也一起出鏡。

然而，大衛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怨婦口吻：「天使，你和誰聊天呢，你電話一直佔線。」

他父母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這是自己的兒子嗎，語氣這麼酸。從來不知道，他這麼喜歡吃醋以及控制欲這麼強。

穆亦漾的笑容令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是一片光明，一把之前陰霾的心情：「我和姐姐聊天。」

「你吃飯了沒有，在哪裡吃的？」

通過手機可以看到，天使又躺在客廳的軟榻上。這兩天，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若是把她餓壞了，心疼的可是他。

「我在酒店吃的。你呢，吃午飯了嗎？」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打越洋電話還聊什麼吃的？不理解年輕人思維的妮絲忍不住闖入鏡頭：「嗨，天使。」

「嗨，妮絲。」

看到天使對著自己揮手，妮絲拉著旁邊的里昂，把大衛擠到一邊去：「天使，這是我丈夫里昂。」

「美麗的小天使，你真是太漂亮了，聲音如此甜美。」

得，這又是一個天生自帶撩妹體質的義大利男人。穆亦漾笑靨如花：「謝謝，里昂。你好帥，妮絲真有眼光。」

此話一出，里昂身邊硬生生的擠進一個頭過來：「他哪裡帥？鬍子一大把，肌肉鬆馳。我才是帥的那個。」

里昂差點一個跟頭摔倒。臭小子，吃醋也不用吃到他身上。為了突顯自己的帥，竟然攻擊別人的弱點。做人，怎麼可以如果卑鄙。

還好，穆亦漾的話，及時安撫他的老心臟：「大衛，你因為長得像里昂，才會這麼帥。」

雖然大衛帥得天怨人怒，但是里昂是長輩，以穆亦漾一向尊敬長輩的作風，肯定會哄里昂開心。

聽聽這話說得多有水平，一句話，讚美了兩個人。里昂是父親，大衛是兒子。誇兒子長得帥，原因是相貌隨爹。這也是從側面讚揚老爹長得帥啊。

妮絲笑得人比花嬌：「親愛的，我早就和你說過，天使是一朵解語花。」

「是的，你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這麼美麗可愛的小天使，怎麼會被大衛挑中。真是可惜了。」

聽到自己被爹地埋汰，大衛搶了手機就跑。這可是他與天使的通話時間，父母搗什麼亂。他回到辦公室里，關上門。以為沒有人來打擾他和天使：「天使，聽我說。噢，不，爺爺。你在我辦公室里做什麼。」

望著辦公桌前那張轉過來對著他的白髮老人，他氣急敗壞地大叫。聽得穆亦漾胡裡胡塗的，大衛怎麼突然說起了義大利語？他在說什麼？

笑得奸詐的老爺子假裝自己無意打擾別人：「大衛，在和你的天使說話嗎？那我很抱歉，因為我有不得不說的事情。關於我們的生意。」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打擾孫子。只是事出緊急，他只能做這討人厭的事情。

真是可惡，自己好不容易才偷來的時間，就這麼被無休止的永遠事出突然萬分緊急的工作上的事情打擾。

深呼吸，吐了老長一口氣。大衛平復心中的怒氣，惋惜地說：「天使，抱歉。我還有事，半小時后再打給你。」

猜到他應該有急事的穆亦漾爽快地說：「你先忙，拜拜。」

打完電話之後，她永遠第一個掛，這次也不例外。

眼前這雙要噴火的藍眼睛盯著自己，老爺子不自然地說：「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說完之後，你繼續打電話。」

這孫子，談戀愛之後，怎麼這個脾氣反而越來越暴躁了？

穆亦漾雖然掛電話是很爽快，可是掛完電話后，心情卻沒那麼爽快。也不知道大衛那麼的情況怎樣，唉，她想他了。

爸爸他們什麼時候才回來啊，空蕩蕩的屋子，孤孤單單的自己，好不習慣這種生活。她躺在軟榻，突然聽到門鈴聲吃起。

奇怪，一般人不會按門鈴的。誰啊？

她好奇地打開貓眼一看，我暈，他們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