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中奏對,簡在帝心

第20章 家中奏對,簡在帝心

弘治皇帝被張侖說的不由得楞了一下,隨後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總是鎖在這京師內,哪兒知道天下大小?!即便是從書中看得,卻也終歸紙上所見終覺淺。」

卻見張侖笑嘻嘻的對著弘治皇帝道:「小子如今年幼,還能再跑跑。若是再過幾年,便是難得出京了。」

弘治皇帝聽得張侖如此說,不由得心下嘆氣。

張侖說的其實何嘗又不是他弘治的狀態呢?這同時,也是正德的狀態啊!

沒看小正德現在滿眼小星星的羨慕著,顯然就想著能不能跟張侖一起出去。

「也好,少年人多出去走走卻是好事。」弘治皇帝大度的笑了笑,接著道。

「但回來以後,你還是可以隨太子一同讀書進學的。」

邊上的小正德聞言,不由得笑顏逐開小雞啄米似的不斷的點頭。

雖然張侖對於帶個半大的熊孩子沒啥興趣,但琢磨一下還是覺得同意為好。

「那是自然,只是這侍讀小子覺得不妥。小子的才學可不下他們,為何要充任侍讀?!」

弘治皇帝本來聽得張侖同意了,還挺開心的拿起茶就要喝上一口。

結果張侖這句話,直接讓他口裡的茶「噗~」的一下就噴出來了。

張懋更是那張老臉擠的跟便秘似的,哆嗦著琢磨自己是不是太寵孫子了?

回頭得揍這小子一頓,免得這貨進宮鬧出什麼事端來。

「陛下,您這可就不對了!」張侖撇撇嘴,道:「小子才學可不比那些朝臣們低多少,按說該授我講學的。」

弘治皇帝聽得張侖這話,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痴虎兒啊,你才多大?!竟然是自比朝中重臣,卻是有些狂妄了啊!」

小正德見狀也是憤憤不平:「就是!西涯先生亦說,他四歲能寫大字十五歲中舉可比你強呢!」

張侖一翻白眼,切!中個舉有毛了不起啊,勞資先被九年義務教育凌虐,再被高考摧殘。

然後還遇到了那個狗批系主任,出那些狗批題目!整整虐了勞資大學四年啊!

每每想起那不僅是內牛滿面,還是鳥酸腦抽筋兒啊!這估摸喝十噸八噸的腦白金都補不回來啊!

那老東西還說欣賞我,想誑勞資去做研究生!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勞資寧死不再搞那些破玩意兒!

「陛下若是明年開恩科,許我參考則縣、院、府三試拿過案首不是問題。」

張侖聳了聳肩,道:「若是許我鄉試,那考個解元也不過是手到擒來~!」

「哦?!你竟是有如此把握?!」弘治皇帝啞然失笑,隨後卻搖了搖頭:「恩科不是說開就開的。」

小正德正想說話,聽得父親這麼說不由得吶吶無言。

站在弘治皇帝背後的蕭敬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張侖幾眼,但很快的便垂下了眼帘一副泥塑木雕的模樣。

張侖見狀,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陛下,不若咱們打個賭如何?!」

「哦?!如何賭法?!」弘治皇帝確實對這個漂亮的小傢伙,有些興趣了。

「我門下現有秀才三人,也是應今年科舉而來。」

張侖正色的看著弘治皇帝,認真的道:「現在在張家莊子的草廬裡面習題,若是他們三人皆高中便是我贏。」

「若我贏了,陛下便開一次恩科如何?!」

弘治皇帝聽得這孩子氣的話,不由得啞然失笑:「痴虎兒啊!科舉乃是為國取材,如何能如此草率?!」

「那換一個如何?!」張侖那漂亮的丹鳳桃花轉了轉,笑嘻嘻的道:「若我三個門生皆金榜題名,陛下可命一大臣來考我。」

張侖看著弘治皇帝和小正德,道:「若是我考過了,那我便有資格一同教授太子可否?!」

弘治皇帝這是真的笑了,原來這孩子是不服氣要做伴讀而是想做老師啊!

但想想若是自己能夠做出絕對,還能寫十來萬字的話本更擅武技劍法。

估計心氣也低不到哪裡去。

再說了,張侖這本身便是英國公家的嫡孫心氣高些也是正常的嘛!

弘治皇帝歷史上皆評價其寬厚仁德,也就是除非你觸犯了他的原則不然很好說話。

「而且,說實話我真怕他們把好好的太子殿下給教壞了。」

卻見張侖不屑的撇撇嘴:「修身立德,夫子之言自然是甚好的。」

「可治國方略,就靠著讀一下書就能做到?!這才是真真的扯犢子。」

張崙背著手昂著那雙丹鳳桃花,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前宋初期,還知道要讓皇儲總領開封府尹以熟政事呢!」

「怎麼本朝就關太子於宮殿中了?!」

弘治皇帝苦笑,這痴虎兒還真是有些痴絕之氣啊!什麼話都敢往外蹦。

但仔細想來似乎也有道理,皇儲只是讀書又怎能熟悉軍政要務?!

這點上弘治皇帝自己是最有發言權的,從十八歲繼承皇位至今十餘年。

從開始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遊刃有餘,這都是一點點磨礪出來的。可不是讀讀書,就能通曉軍政要務。

那些不過是蠢夫腐儒的幻想罷了,弘治皇帝同時也感慨不已。

這痴虎兒雖是年幼俊俏,可見識卻一點兒也不少。難怪敢說自己有為太子師之才啊!

弘治皇帝首先是寬厚,但這並不代表他愚笨或者沒有知政之能。

否則也不會出現弘治時期大明朝人戶增加,稅賦增加的事情了。

「這樣,朕派幾個金吾禁衛聽命於你!」卻見弘治皇帝沉吟了一會兒,道:「你遊歷歸來,當作密奏。」

張侖聽得這話,先是一愣隨後一臉無辜的道:「陛下,小子才十三。哪怕是年後才十四……」

「小疲懶鬼!」弘治皇帝似乎這個時候,才恍然:這小子才十三,怎麼去做密奏啊!

一時間哭笑不得:「回來時總是要做個條陳的,到時候朕要考校於你。」

「陛下,我才十三歲!」張侖再次強調,然而弘治皇帝只是笑著轉身。

對著張懋感慨的道:「懋公卻是有個好孫兒,此不僅卿家之幸更是我大明之幸、朕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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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大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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