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整太莫

第二日正午。

惠明的傷勢已經明顯好轉，已經可以使用內力了，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傷痛，這已經比昨天好太多了。

而孫莫經過這件事後也勤加練習孫長膺留給她的七星日月訣和莫霄劍法，不過孫龍毅早上去給死難弟子家屬送銀子去了，一上午都沒回來，而惠明卻一直在睡大覺，只有孫莫自己練了。

可孫莫的武學天資實在愚鈍，七星日月訣單單會讀字，其他的一丁點也看不懂，劍法呢，拿著莫霄劍揮舞幾下，卻差點刺傷自己，若是孫長膺看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惠明房中。

已是正午，太陽很是刺眼，惠明睜開眼睛，戀戀不捨的起床，若不是上廁所實在是憋不住了，說什麼也不會起來的，不知為何，受傷期間惠明很喜歡賴床。

惠明穿好衣物上了茅房，本來想回到房間中繼續睡覺，路過里院，惠明看到孫莫在練劍，惠明本不想摻和，可看這孫莫實在是太笨了，劍法練的稀碎，實在忍不住便過去了。

「我說孫世姐，你這練的是哪門子劍吶。」惠明嘲諷道。

孫莫道「怎麼，我練的不好嗎？」

惠明道「不好？您都侮辱這不好兩個字了，我說你從前就沒練過劍嗎？長膺叔也不指導你一下？」

孫莫漲紅了臉，因為她自己也知道練的的確不怎麼樣。

見孫莫沒有說話，惠明繼續道「是不是長膺叔看到過你練劍的樣子，怕你出去給他丟人現眼，所以就不教你了。」

孫莫豈能甘願被比自己還小的惠明這樣嘲諷，教訓道「說什麼吶，我可是你姐姐，你這個做弟弟的要是再這樣，當心姐抽你。」

惠明笑了聲道「哎，長膺叔可是說過啊，不許你趁人之危欺負我，你要是欺負我我就告訴長膺叔，看看到時是誰抽誰，你若是被抽了可別哭呦。」

「你.......」孫莫被惠明這樣說，自然是很委屈，可也鬥不過惠明，若真是像惠明那樣說的，孫長膺必然抽自己。

惠明嘲諷過後也知足了，便正了臉色，說道「你怎麼不叫龍毅叔來教你練劍，無師自通，你還真要學江湖中流傳的大俠啊，就算是大俠也得有個師父啊。」

見惠明臉色已變，孫莫也知道惠明是在認真的問著自己，頓時展現出了一種憂鬱的眼神，道「二叔早上就出門去了，遲遲未歸，我也不知他何時才能夠回來。」

惠明道「那你爹呢？長膺叔也沒回來？」

孫莫回答道「嗯，我也不知何時能歸啊。」

惠明道「那怎麼辦，劍法爹爹和師父都沒教過我，我也只會簡單的比劃兩下，真要說到精髓，我也無能為力。」

孫莫此時的心情很是低落，因為自己的天賦自己心知肚明，非常擔心太莫閣會不會再被入侵一次，如果再現一次，那自己不想再變成累贅了。

孫莫低聲道「那怎麼辦，我笨成這樣，爹爹又希望我將來能夠帶領太莫閣，可我現在這樣.......」說罷，孫莫滴落了幾滴眼淚。

惠明安慰道「沒關係，天賦自然重要，但並不是必不可少的，只要你能有旁人的幾倍努力，定能變強，我爹爹說他自幼天資便平庸，可沒少給我爺爺氣受，後來一點點努力在太原城和洛陽城兩地人盡皆知。」

孫莫擦了擦眼淚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

孫長膺小的時候經常跟孫莫講到惠堯，說兩人是如何變強，如何一起闖蕩江湖的，又是怎麼懲罰山匪及末降教惡徒的，聽聞惠堯天資平庸，心裡自然是放心許多。

惠明拿過莫霄劍譜，看了又看，孫莫見惠明看來半天，便湊過來道「你看出什麼了？」

惠明對劍法並沒有什麼理解，還都是因為小時候惠堯根本不讓他練劍，一直練部分的天火龍嘯功和九轉神步，自然也是沒怎麼看懂，尷尬的笑了幾聲道「哈，哈哈，那個...那個嘛.......」

見惠明磕磕巴巴，孫莫道「你也沒看懂對不對。」

惠明又尷尬的點了點頭，雖然惠明指點不了自己，不過孫莫心上沉甸甸的大石頭自然是落下了，孫莫知道惠明天資很高，連他也理解不了，就說明這莫霄劍法確實是難練，也怪不得自己了。

惠明道「這個東西它就不是咋們該練的，太變態了，什麼玩意兒嘛。」

孫莫笑了一聲道「別找借口，看來不是我天資愚鈍嘛，我若是天資愚鈍那你也不怎麼樣啊。」

聽孫莫這樣道，惠明自是很不服氣，盛長空親口說自己天資聰穎，這丫頭竟然跟師父背道而馳，便道「誰說的？我那是從小沒練過劍，我要是練過，就這什麼莫霄劍法那是手到擒來。」

孫莫道「好啊，那你看看這個。」說罷，孫莫拿出了七星日月訣，遞給惠明。

惠明接過後翻開看了看，竟發現七星日月訣與天火龍嘯訣極為相似，前言道「七星日月訣，又稱天地決，共為九層，若未練第一層，則無法理解餘下八層，練功者需要身心強健，否則極容易走火入魔而死。」

不練一層則無法理解餘下之意，其理解並非練成，與此相同的恐怕只有天火龍嘯功了吧，也有九層之力，惠明只是讀了幾遍，便習得了第一層。

孫莫見惠明一直看著也不出聲，便說道「外，你幹嘛呢？」

惠明已沉迷其中，聽聞孫莫言語才如夢初醒，得知了自己已習得第一層，惠明並沒有覺得多開心，而是良心受到譴責，為何呢，因為這是人家的功法，竟被自己輕易習來，惠明知道自己家中的獨門功法若被外人學去，那這家人必會除掉，這也是武林中的規矩。

惠明道「啊，沒事，沒事，這七星日月訣對你來說還太難，隔個兩年在學也無妨。」

孫莫道「那怎麼辦啊？現在想習武了又沒有武功能學。」

孫莫心情低落，惠明沉默一會兒道「你家，就沒有別的武功了嗎？」

孫莫搖搖頭道「應該是有不少，不過爹爹沒教我。」

這時，孫長膺提著一包袋子回來了，見惠明孫莫兩人在後院中，便走過去道「你們幹什麼呢？」

聽出這是孫長膺的聲音，孫莫急忙轉身跑過去，惠明也緊隨其後，孫莫道「爹爹，您終於回來了。」

惠明問道「長膺叔，您此行一去還順利嗎？路上沒遇到什麼麻煩吧，冷嗜刀賣了嗎？」

孫長膺回答道「賣了。」隨後把袋子往惠明前面一擺「這是賣刀得的錢，總共一百兩黃金，路上還好，一切順利。」

孫莫笑道「太好了，有了這些錢，咋們太莫閣就會東山再起了。」

孫長膺也笑了笑道「是啊，哎，你二叔呢？」

「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見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我回來了。」說話的正是孫龍毅，朝三人走過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孫莫問道「二叔，您去哪了？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你啊？」

孫龍毅回答道「是這樣的，我去給咋們弟子死難的家屬送銀子去了，昨日沒來得及給他們，我想不能讓他們心寒吶，今天一大早，我便去了。」

孫長膺點點頭道「嗯，好樣的，就該如此。」

「大哥，冷嗜刀您賣了嗎？」

孫長膺道「嗯，賣好了，走吧，咋們進屋裡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好歹有個計劃才是。」

「嗯。」說罷兩人便進了房中。

惠明笑道「哈哈，看來這幾天沒人能教你習武嘍。」

孫長膺和孫龍毅兩人商量了近兩個時辰，完畢后，孫龍毅便離開了，惠明習得一層七星日月訣，心中有愧，知孫龍毅離開，便找孫長膺去了。

孫長膺正坐在屋內的椅子上，見惠明進來，孫長膺立馬站起來迎接，可另孫長膺沒有想到的是，惠明竟抱拳跪在地上，孫長膺自是不解，便問道「賢侄，你這是做什麼？」

「長膺叔，之前我看到了您的七星日月訣，並習得第一層，我知道那是您家祖傳之功法，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孫長途沒有理會那麼多，聽聞惠明習得功法，大驚道「你.......你說，你學會了第一層。」

「是，請長膺叔責罰。」

孫長膺笑著連忙把惠明扶起來，道「我有什麼好責罰的，你學會了七星日月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惠明不解道「長膺叔，有何好高興的？」

孫長膺道「我本就想把七星日月訣傳給你，想不到你竟已經學會第一層，想必這定是天意也。」

惠明不想就這樣得到他門武功，便連忙推脫道「此時萬萬不可，還望長膺叔三思啊。」

孫長膺道「賢侄，你就收下吧，你父與我自幼相識，早已互傳武功，更何況，你我就當是一家人，學習武功又有何不可。」說罷，孫長膺拿出七星日月訣道「這是我都手抄本，你一定要用心鑽研。」

惠明道「可.......可我今天就要準備離開了。」

孫長膺驚道「離開？去哪？」

惠明道「大千世界，萬般江湖，我最嚮往的便是外面的世界。」

孫長膺忙道「你才十四歲，要是碰到什麼危險，你該如何應對，你武功雖然很高，但江湖險惡，你畢竟年輕啊。」

惠明微笑一聲道「多謝長膺叔挂念，家父教我的九轉神步所練已經出神入化，我敢肯定，在江湖中無人能夠抓得住我。」

孫長膺非常理解惠明的想法，因為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同惠明一樣，嚮往外面的世界，總想一個人出去闖蕩，便道「好吧，不過七星日月訣和我密室中的天火龍嘯功你一定要帶走，如果你能兩本全部練好，那在江湖中定能名列前茅。」

惠明道「天火龍嘯功自然可以，可七星日月訣實在.......」

孫長膺道「賢侄不必推脫，惠堯兄也會我的七星日月訣，你就拿著吧。」

惠明也推脫不過，便點頭道「好吧，多謝長膺叔了。」

隨後，孫長膺將天火龍嘯功拿出來，這本並不全，只有第三、四、五層，孫長膺又塞給惠明五兩黃金，後來，惠明便走了。

還沒出了太原城，惠明便看了看四周美不勝收的雪景，感嘆道「哎，如此美景，可真是少見吶。」

說罷，惠明徑直往城門外走，沒走幾步，身後傳出一人的嘶喊聲「惠明。」

惠明回頭望去，發現孫莫正站在路中間，兩眼淚汪汪的，臉蛋兒變的通紅，惠明道「孫世姐，你怎麼出來了。」

孫莫飛速跑過來，走到惠明跟前道「惠世弟，你要.......走了嗎？」

惠明看得出，孫莫很捨不得自己，而在孫莫的心中，惠明不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對惠明的感情恐怕已經不止止是朋友那麼簡單了。

惠明道「孫世姐，今日一別，恐怕不知何時能再相見了。」

孫莫的眼淚滴落下來，融入那厚厚的雪地里，孫莫道「你.......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看看我啊。」

惠明拭去了孫莫眼角旁的眼淚，道「放心吧，孫世姐，我一定會回來的。」

孫莫連忙點頭，而後道「嗯，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惠明微笑一下，隨後便走了。

長安郊外，末降教總舵。

吳舒嘯、楊雙鋒，段連清、趙獷、蔣瀧五人帶著其餘教眾回來了，李劍煬仍坐在高台之上，見五人歸來，便問道「動作挺快，太莫閣的人都除掉了嗎？」

吳舒嘯和楊雙鋒對視一眼，兩人知道李劍煬給予兩人厚望，可事情失敗，顫顫巍巍道「回教主，我們.......我們失敗了。」

李劍煬兇狠的看著兩人，怒道「什麼，兩大護衛使同時進行一次行動，竟然失敗了。」

吳舒嘯解釋道「實在抱歉，教主，誰知那孫顯元殺出，此人實力太過強大，我們實在不是對手，望教主恕罪。」

聽到孫顯元的名字，李劍煬的神情不禁緊張起來道「孫顯元，他還活著？」

楊雙鋒回答道「他因年老內力使用過度，現在已經死了。」

李劍煬鬆了一口氣道「還好，若我知孫顯元還活著，就派譚謠去了，此事錯不在你們，罷了吧。」

「謝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