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濺承奉司(精修)

第5章 血濺承奉司(精修)

一炷香后。

劉常走到屋外,對朱久炎躬身回道:「回稟殿下,奴婢把他們三人分開審問后,再一一對照三人口供,張大所言確有其事。王延在荊州城內買了一處外宅,孩童屍體就埋在後院當中。奴婢剛才已經著人去察看,挖出兩具小孩屍骨,早已腐爛多時。

說着,他遞過去一疊紙:「呈請世子過目,這是他們三人的畫押口供,還有王延外宅的地契。」

嗯?

朱久炎驚訝地望了劉常一眼,這劉常是拐著彎送我宅子嗎?光天化日之下你就對我行賄?不過,我喜歡!難怪能當上王府太監的二把手,有點門道。現在看你這死胖子就有點可愛了,算了,你如此上道,本世子就不整治你了。

朱久炎接過口供地契,隨手交給趙來,笑咪咪地對劉常說:「劉公公辦事很妥當,我很舒心。今天的事不宜對外聲張,免得敗壞我湘王府的名聲,就別驚動審理所,我做主辦了,過後我再對父王回稟就是。」

劉常點頭如搗蒜:「正當如此,世子真是英明果決。」

朱久炎臉帶煞氣,對着周圍隨從厲聲喝道:「今天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都爛在肚子裏頭,我要是聽到誰亂嚼舌頭敗壞湘王府名聲,下場可是很凄慘!」

眾人齊聲應諾。

劉常呵呵笑道:「殿下思慮周全,確實應該為王府聲譽考慮,不宜聲張。只是,不知這三人該如何處理?」

朱久炎面色如常,輕聲說道:「劉公公知道王府哪有枯井嗎?先把他們三人手腳打斷,再往井裏一扔埋了,也算為死去的冤魂報仇,還悄無聲息。」

聽到一個六歲的孩子這麼輕描淡寫處理三條人命,就算劉常這樣飽經世故的老麻雀,都不禁凜然。

唯獨李天福這愣頭青欣然介面道:「殿下,我來動手,屬下正好知道司藥局後院有口廢棄的枯井,這三個雜碎乾的醜事,讓屬下心中惡氣難平,殿下的主意真解氣!「

朱久炎立刻應允:「那勞煩李二哥先去解解氣,記住先別弄死了。」

「謝殿下!屬下早已心癢難耐了!」李天福興沖沖地當先跑進了廂房。

廂房中很快就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朱久炎眼角抽了抽,不想李天福這傢伙還有暴力傾向,簡直就是一個金牌打手的料,可以好好培養培養。

朱久炎偷瞄了下王狗兒。只見他聽到王延慘叫既也沒憤怒也沒不忍之意,只是偷偷哭泣,想來王延這麼殘忍惡毒的人,平常對他非打即罵,只怕也沒什麼感情。

朱久炎放下了心中憂慮,他生怕李天福沒個輕重把人給弄死了,趕緊小跑着進了屋,邊跑邊發下話來:「王狗兒,你現在回世子府歇著吧。」

王狗兒正不想看到屋內慘狀,當下躬身告退。

朱久炎剛進屋內,就見李天福拿着一條長凳,兇狠地砸向王延的腿,「咔嚓」一聲,王延疼得滿臉通紅,死命咬着綁在嘴裏的布條,他表情猙獰,身軀抖動不已,滿頭冒汗,膝蓋處不自然地扭曲。

見朱久炎領人進屋,王延三人已經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拚命磕頭,口中嗚嗚連聲。

朱久炎見他們模樣都十分凄慘,沒穿鞋,光着腳板,腳指甲蓋已經給人拔掉了,鮮血淋漓非常瘮人。他下意識扭頭瞧了劉常一眼,心道,這個太監手段好狠。

走到三人面前,朱久炎先蹲下身子示意李天福停手,再用身體遮擋隨從的視線,伸出左手,手錶對準王延,暗道:「吸收。」

三息過後,朱久炎仔細感覺,身體和手錶都沒有任何不同的變化,於是改用手錶貼住王延身體。

馬上,朱久炎全身都發熱起來,暖洋洋的。頭腦也變輕快,彷彿整個身體剛走出桑拿房一般舒服,精力充沛。

爽!

他低手看了看手錶,1035天!

「擦!兩年壽命!瞬間增加的!很好,我不會夭折了,呼……」朱久炎長出了一口氣。

他心情愉快地瞧向王延,王延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無比恐懼地望着朱久炎。喉嚨里風箱一般喘著,彷彿隨時會斷氣一樣。

朱久炎暗暗咽了口唾沫,這手錶好狠!不過王延這三人這麼殘忍,我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

想通此處,他沒有一點心裏負擔:以後,還要不停地抓捕惡棍,那我豈不是成了罪惡剋星?超級警察的既視感啊……

「雖然我是被動的,自私的。」

自我催眠完畢,朱久炎眼睛冒光,看着吳嫦娥二人就像餓狼看見了肉一樣:

「吸收了王延這個最少都殘害了兩條性命的惡魔,手錶只給我返了兩年壽命,看來大頭還是它自己給吸收了,我就是個打工仔啊。那剩下的倆人我還需要記住詳細數據,好摸清楚手錶的行為規則。

從口供來看,校尉是執行者,應該罪「惡」深重,看看他能給我多少壽命。」

朱久炎接下來對那校尉如法炮製,發現手錶只增加了一年壽命。

「1391天?殘害一條人命的惡棍,才給我返還半年能量?」是王延幹了其他惡事,還是因為他是首惡?

只剩下吳嫦娥了,她敏銳地發現,世子只要一碰到人,那人就一副馬上要死去的樣子。

她警惕地看着朱久炎,就像看着一隻惡魔,渾身抖成篩糠。

朱久炎就要走過來了。吳嫦娥眼球突出,魂飛魄散,一時失禁,竟當場尿了。想控制身軀後退,可惜四肢都被繩子牢牢綁着,根本就動不了,口中綁着布條也說不出哪怕一個完整的音節。

這女的好嬌弱可憐。

不過在場的人誰都不敢有憐香惜玉之心。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朱久炎生怕旁人看出異常,忙裝作去打她,用手按住吳嫦娥的頭部,猛然用力向地面摜去。

他手甫一接觸她身體的同時,暗中發動了吸收。

「砰——」

吳嫦娥應聲倒地,抽搐了一下馬上就沒了聲息。

李天福連忙湊上去,用手探了探她脈搏,沒有了一點反應。他臉色微變看向眾人說道:「她死了。」

在場諸人無不心頭打鼓、噤若寒蟬。世子小小年紀就如此兇殘暴虐,簡直不可想像。只有趙來心中卻高興異常,世子越是兇悍,他就越能藉助世子之手復仇。

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抱緊世子大腿,手下扇得更加殷勤了。

朱久炎此時全身又起痙攣,他兩眼發黑,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強自支撐,小臉煞白,額頭一直冒着冷汗。眾人以為朱久炎第一次親手殺人,還是給嚇住了。

劉常越眾上前,給他輕輕推拿,放鬆肌肉。親手殺人,對朱久炎來說是第一次。他以前喜好登山運動,每次登山之前都要留下遺書,見慣生死,心態遠比常人穩定,沒有那種所謂的頭暈目眩,更不會覺得噁心,就算直面手錶給予的「死亡恐懼體驗「,他恢復得也很快。

「好可怕,好痛快!」朱久炎喃喃低語,在恐懼過後,竟有一股說不出的酣暢淋漓,胸中鬱結之氣消解了大半,有種當初看《水滸》,林教頭風雪山神廟,武二郎血濺鴛鴦樓的感覺。

「又吸我?難道是不准我殺人?」他懊惱地想。

朱久炎惱怒異常:難道那吳嫦娥只是毆打他人,卻沒有打殘別人,還構不成手錶認定的「惡「?居然吸了我一半的壽命!只剩695天!我哪裏做錯了?。

朱久炎低頭沉思:「吳嫦娥居然死了,看來手錶也吸收了她的生命力,她正瀕臨死亡,自己好不好的一摜,直接給摜死了,可能是她還達不到「惡」的標準。」

至於手錶吸收自己一半壽命,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不能親手殺人。第二種是吸錯吳嫦娥,然後懲罰我?懲罰是減總壽命的一半?想通關節,朱久炎的視線,落在了王延身上。

他拔出李天福的配刀,對準王延胸膛刺去。刀鋒發出一陣破空之聲,夾雜着殺氣,「噗呲「一聲刺進了王延的心臟。

鮮血,從長刀的血槽中流淌出來,王延瞪大着眼睛,瞳孔在收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時候,他心裏只是在想:「這個孩子怎麼真敢殺人?!」他的視線模糊了,瞳孔之中,倒影著一張俊秀又稚嫩的小臉,這張臉居然帶着欣喜,用興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腕。

「撲通」……王延倒在血泊之中。

朱久炎拔出長刀,半身高的長刀下斜握著指向地面,鮮血順着刀刃緩緩滴下,滴在地板上,也滴在眾人的心頭。

眾人原以為世子因為殺了吳嫦娥而感到害怕,沒想到世子如此兇惡,轉眼拔刀又殺了王延,就連李天福等侍衛也吞了一口口水。

「沒減壽命!看來手錶沒有限制我不能殺人。今天收穫還不錯,知道了手錶的行事規則,還延長了將近一年壽命。」

那個校尉已經嚇得褲襠濕了一片,跪倒在地,對着朱久炎不停地磕頭求饒。

饒命嗎?這些話,也曾有人對你們說過,那些無辜慘死的孩子,肯定也是這樣對你們苦苦哀求,結果如何呢?

劉常迅速回過神來,拿出一塊錦帕,輕輕擦拭朱久炎臉上的血跡,嗔道:「殿下,千萬別因為這三個殺才,氣壞了身體,這樣的粗活交給侍衛們嘛。哎呦,您瞧瞧,小臉都給弄髒了。」

朱久炎正想滅了那個校尉的口,免得他說出什麼話來,看劉常這麼積極表現,起了綁他上自己戰車的心思,默默地把刀遞過去。

劉常愕然地接過,皺起了眉頭。這世子六歲就殺人不眨眼,居然還要咱來動手?還有強逼咱站隊的意思?以這世子表現的心性,咱要是現在開罪了他,以後可下場堪憂。唉,反正他是王世子,咱家看來也沒得選了!

當下,劉常橫下心來,雙手握緊刀柄,一咬牙!朝校尉身上捅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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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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