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7 噩夢連綿
請輸入正文。流淌黃色濃稠發臭的血水，陡然映在小六的眼前，「我來尋你呀！看看你過的如何了？」
阮玉澊的手滑過小六的臉頰，「傷疤癒合的不錯，千萬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小六推開她，你別過來，別過來……
猛然驚醒，望著一片黑暗的外面，渾身被汗水濕透。
原來是夢……
小六趴下榻，蹭到桌旁喝水……
她隱隱約約聽到腳步聲，隱藏在黑暗中。
「誰在那裡？」小六衝著黑暗處喊道。
「楚姑娘，才幾日不見，竟這般健忘。」
這聲音，這聲音，是，是，是——阮玉澊。
阮玉澊一步一步朝小六走過，每走一步聲音鏗鏘有力，震得小六肝膽欲碎，「楚姑娘迎接人的方式還真與眾不同，這般的卑微鄙陋。」
「好久不見，給你個見面禮。」
一團黑的的布包裹的東西仍在小六面前。
小六顫抖伸出雙手，將它打開，赫然出現血肉模糊的東西讓她鬆手。
「別仍楚姑娘，這可是你的心肝寶貝。」
小六望著那團無法辨認的血肉潰爛。
「還未猜到嗎？」阮玉澊將它踩到腳底下，狠狠的碾壓，「這可是你心肝寶貝小五的胸口肉，我是趁著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割下的。你竟然將它扔掉，作為姐姐不稱職。」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楚小六嚎啕大喊，「不是的不是的……」
「你是不稱職的姐姐……」
「你是不稱職的姐姐……」
「不是的，你騙我，不是的，你騙我……」
楚小六遽然睜開眼，望著房頂……
凌漣柔焦急的問她，「是不是做噩夢了。」
正游神小六起身，「可有消息。」
凌漣柔摟過小六，「會有消息的。」
……
衛長澤跪到在地，調查楚小六之事，起因確銀票，可令他不明楚小六為何悄無聲息從衛府取出銀票。
楚小六一介弱女子，竊入金庫，盜取銀票，是不可實現的。
衛府守衛森嚴，金庫更是不可攻破，她不可做到。
但銀票是她購置房屋使用的，是事實。
衛長澤道：「殿下，草民查明，銀票是因楚小六泄露導致衛家滿門入獄。」
自從皇城傳入消息，皇帝病薨，太子殿下深沉的可怕。
蕭宸灝端量衛長澤，「可有動手。」
「草民並未動手。」事有蹊蹺，不可魯莽，救命之恩，尚未報答。
預料之中，衛長澤的心不夠狠，蕭宸灝起身走到他面前，「衛愛卿，勿要手軟。」
「草民必不會手軟。查明真相，還衛家清白，我衛長澤有生之年必實現。」尚未查明，勿傷及無辜。
蕭宸灝微眯著雙眸，諱莫如深，「聽說他出皇城了。」
衛長澤道：「是。」
「好。該換天了。」語罷，蕭宸灝將一封密函交給衛長澤，「是時候請他幫忙了。」
衛長澤將密函揣進懷中，「草民告退。」
蕭宸灝向來深思縝密，深加隱諱，可皇城的那位與這位不相伯仲，素來心狠手辣。
這場皇權的爭奪路上註定血雨腥風，血肉橫飛，遍地哀嚎。
從捲入之後，他不過是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
楚小六跟在楚婉蓉身後，望著她的背影：「楚姑娘深夜叫我所謂何事？」
春日的晚風吹起，捲起三千青絲隨風飄揚。
葉婉蓉望著無盡的黑暗，「小六，你為何要回來呢？」
「回來？」小六呲笑，「我從不曾離去。」
「你知道嗎？當我第一眼見他時，絕色傾城面孔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會不由自主的去想他，會幻想無數次的恩愛纏綿，無數次憧憬他在我身旁，陪著我，對著我笑……」
葉婉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幸福陶醉。
「當他絕美雙眸略過我，那種怦然心動會讓我渾身無法動彈，久久站立。」
「倘若未猜錯是冰凍三尺無法動彈。」凌漣柔的雙眸很冷，冷的發顫發抖發瘋發狂。
葉婉蓉沖著小六大喊，「你懂什麼？」
隨即葉婉蓉漏出笑容，「世間會有妖冶絕色，神仙般美，妖魔般的媚，從那一日起，我便發誓。」
「我向蒼天起誓，願用十年的壽命換他的一笑傾城，願用十年的壽命換他陪伴相守，我願用十年的壽命換他春宵一刻。你知道嗎？竟然靈驗了……」葉婉蓉手舞足蹈，歡天喜地。
「可我用盡三十年壽命去換的最美好東西，輕而易舉便被你得了。」葉婉蓉怒紅的雙眸盯著小六，「可你竟不珍惜。」
「你傷害他，使用計策混進柔曦宮，趁機偷走五行之珠，可謫仙的他仍是選擇原諒你，忍受絕情絕愛的痛苦，將五行之珠給你，可你呢？和其他的男人苟且，你是不要臉的女人，你配不上他。」
楚小六問道：「楚姑娘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小六見她出神，「楚姑娘並非舸兒的青梅竹馬，也非相熟相知，你百般設計萬般討好，目的是為接近凌漣柔，你利用我對舸兒的愧疚留在我身邊，不就是為了他嗎？」
「你都知道？」葉婉蓉不相信的抬起頭。
小六道：「以前你說過喜歡舸兒，你真的明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嗎？真正的喜歡不是掛在嘴邊面無表情的說喜歡，是發自肺腑的悸動，心潮澎湃的激動，是無時無刻不為對方著想的心懷，可你再說喜歡舸兒是面目空洞直白。」
「你既然知曉為何讓我留在你身旁。」葉婉蓉調查很清楚，楚小六的一切她都了解。
「你背後的人是誰？」楚小六將楚婉蓉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你為何知曉我的一切，誰告訴你的。」
「無人告訴我。」葉婉蓉不信，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你不必緊張，這些事他不知曉。」有未有背後之人，小六並不知曉。
「你未告知他。」葉婉蓉不信，「你騙我。」
小六所說之話無非是試探，「其實你不姓楚也不姓璇對嗎？」
「你故意姓楚，是因為我姓楚，對嗎？」小六坐到長條凳上，「有未有人說過，我們很像。」
「眉宇間的笑容，璨若星辰的雙眸，都很像，對嗎？我記得剛見之時，眼底並未有青色，之後形成的對嗎？你喜歡芙蓉糕對嗎？你也喜歡吃魚，我說的這些對不對？」
巧笑的小六轉向她，「見到你笑才知原來自己笑起來很好看。」
葉婉蓉吃驚的問道：「你知道？你都知道。」
如今她想知道小五的下落，「倘若姑娘知曉小五的下落麻煩告訴我。」
葉婉蓉態度轉變，橫眉怒對，「麻煩告訴你，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如何才是求人的態度？」凌漣柔的話飄蕩在空中，讓葉婉蓉頓時如同一盆冷水灌頂。
他可能出現的，楚婉蓉不信的望著他，明明見他出去，「阿柔，你聽我解釋。」
「帶下去。」凌漣柔抱起小六吩咐道。
「阿柔你不能這般對我，我可是……」未等她說完便被夜如夢打暈，將她拖走。
夜如夢從新返回，跪倒在地，「屬下失職。」
「自斷肋骨三根。小懲大誡。」凌漣柔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冰冷無情。
「是。」夜如夢回答後邊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
凌漣柔手一揮道：「退了吧！」
夜如夢忍著劇痛道：「屬下告退。」
夜如夢拖著身體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小六。」
凌漣柔只有嚴肅的之時才會叫她小六。
小六雙手摟過他的脖頸，「我只想找到小五。」
她何嘗不懂，楚婉蓉這般的任性妄為，定是有恃毋恐，不然夜如夢斷三根肋骨，為何她毫髮無損。
至於是何原因她不想知道，自己朝不保夕為何去管別人暴飲暴食。
又或許是她猜測的最壞結果，他喜歡上了她。
也好，自己的時日並不多，有人陪伴他也可瞑目，
她相信楚婉蓉是愛小妖孽的，甚至比她更深更瘋狂。
凌漣柔將她小心備至的摟在懷中，「小六，你為夫生個小小六可好？」
小六摟住他，很柔的聲音念叨，「小小六。」
凌漣柔寵溺的摸著小六鼻子，「有了小小六陪在身邊，這個不乖巧的小六便不會亂跑亂跳的。」
自己還能活多久，都說不好，留給他不過是徒增傷感。
睹物思人，想忘記都會時刻提醒他們之間還有孩子。
小六躺在凌漣柔的懷中，「我還未做好準備。」
凌漣柔親親小六的額頭，「小娘子要是準備好，為夫恐怕會人老珠黃！」
小六連連的搖頭，「人老珠黃不是形容女子的嗎？哪有像你這般樣子的。」
凌漣柔撒嬌般的聲音響起，「為夫就是怕小娘子三妻四妾，舉棋不定，嫌棄為夫人老珠黃嘛！」
「所以為夫決定，先要個小娃娃捆住小娘子。」
說著便不停小六七擰八拐說些什麼，抱著她朝屋內飛去。
他溫柔備至的呵護，極盡纏綿的瀠繞，愛如珍寶般的寵溺，甜美碧波。
或許這是小六最後一次的傾盡付出。
她好想永遠永遠擁抱著他，抱著他軟綿綿柔柔的身子，抱著他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