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重生

脫胎重生

魔族正殿。

「顧姑娘請。」正殿守衛看到顧遙知前來,伸直手臂為顧遙知引路。

進入殿中,魔君已等待多時,坐在正殿之上,滿目陰沉,看到顧遙知走進,容顏才有些緩和。

「可是尋到了?」顧遙知冷言,目光透出了寒意,她不喜歡魔君,如若不是因為忌憚魔族的勢力,她自是不會同魔君有過多言語。

「你答應我的事,如何?」魔君起身,戾氣逼人。

「南天門而已,等我事情了了,自然會為魔族打開,但如若這件事情了不了,那便恕我無能為力了。」唇角勾出了冷笑。

「來人。」魔君出口,言語盡透威嚴。

兩位侍衛上前,手中引著一束髮絲,遞與顧遙知。

「魔君沒把人帶來?」顧遙知看到髮絲,容顏透出了輕笑。

「這可是皇室公主,如若冒然截來,只怕會引起人間動蕩。」言語間帶着些許怒意,每每看到顧遙知,便能想到魏凌澤和魏凌芷之事,滿腔怒意灑在顧遙知身上。

「所以現在,我要自己去尋?」伸出手指接過髮絲,挽在自己手指上。

「何事攻破南天門?」魔君看着顧遙知,仍是有些怒意。

「等我從人間回來,自會處理南天門之事。」顧遙知轉身,帶着笑意向殿門出去。

「你最好能信守承諾,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被六界通緝之人。」看着顧遙知,目光透著寒意。

「不用魔君提醒,我也知道。」走至殿門,拂袖離去。

人間皇宮。

顧遙知回到了人間,人間已不同於往日,處處散發着魔氣,人煙稀少,就連曾經繁華無比的人間皇宮,如今也是清冷不少。

顧遙知走至皇宮大門,腦海忽的閃過往日,人間皇宮她來的不多,都是被青檸和魏凌澤帶來的,如今獨自前來,竟有些不認路了。

「皇城禁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侍衛守着大門,伸出了手中的長槍。

顧遙知垂眸,白髮披肩,散落在身前,睜眼間,目光中忽的閃過一絲光澤,守門侍衛未來的及反應,已定立不動,恍如木人。

顧遙知向皇宮走去,所經之處,花草樹木皆停止搖動,靈力所觸之人,皆定格在路中。

顧遙知化出魔君交給自己的髮絲,使出了靈力使髮絲懸浮在空中,髮絲在空中晃動了兩下,向皇宮內飛去。

魔君尋的哪位凡人女子,是皇室公主,凡間攝政王之女,氣勢倒是溫婉,只是長久在皇宮養尊處優慣了,總歸有些嬌慣脾氣。

「公主可是又在睡覺了?駙馬爺新送來的補藥,可是要趁熱吃的。」顧遙知走來,正好遇到兩位侍女的談話。

「公主已經睡了,近來總歸起的晚些,說是身子不大舒服。」

「都說成了親的女子是十分精神的,我們公主這才成親多久啊!怎這般不舒服?」

「公主的事,怎能輪得到我們插嘴,我們還是快把這補藥送至御膳房,免的葯涼了,駙馬爺又要怪罪了。」

「嗯,走吧!」

顧遙知聽着,待二人走去,化出了聚魂燈,向房間走去。

顧遙知透過房門,進入了房間,那公主正躺在床上睡覺,蓋着一條薄被子,顧遙知忽的想起,她上次前來人間尋魏凌澤時,人間還是冬季,如今的人間,已快進入夏季。

走至床邊,顧遙知手中的聚魂燈閃發出淡淡的光芒。

顧遙知鬆開手,散發出靈力,使聚魂燈懸浮在空中,一手撫過聚魂燈上空,靈力散開,聚魂燈中的魂魄開始浮現,飄出聚魂燈中,一絲一絲進入公主腹中。

待聚魂燈中的魂魄全部飄出后,聚魂燈破解,化為虛無,消散在空中。

顧遙知挽動手指,將最後一縷魂魄引入公主腹中,收手,看向那公主。

公主長的十分秀氣,容顏還帶着些許稚嫩,一看便知是剛出閣不久的女子。

顧遙知攤開手掌,化出一串珠串,放在公主枕邊,手指輕點公主額頭,留下了紅色印記,消失在公主額頭。

顧遙知做完一切,這才轉身要走,剛欲離去,聽到了門外的話語聲,拂袖遮去自己的身形,看着房門。

「吱呀!」房門被推開,一位男子走進來,身後跟着一位太醫。

「公主這幾日總是嗜睡,前兩日請了御醫來看,總說是公主體虛,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想着請劉大人前來看看。」男子說着,將太醫引至床邊。

「駙馬放心,臣定當全心為公主醫治。」太醫彎腰拱手行禮,解下了身上帶的藥箱放至一邊,跪在床邊為公主把脈。

顧遙知在一旁看着一切,覺得有些好笑,那公主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那麼虛弱,許是皇宮中的人太過於擔心了。

顧遙知上前了兩步,看向一旁立着的駙馬爺,駙馬爺生的不算貌美,但也總歸是十年寒窗一舉高中的狀元郎,看上去滿是書卷氣息。

太醫輕輕掀開公主的衣袖,手指撫上公主的手腕,駙馬爺在一旁緊張的看着,如同自己得病了一般。

顧遙知在一旁看的很是滿意,拂袖化出駙馬爺的福祿,發現那駙馬爺,也是朝廷重臣之子,借了家勢進入了朝廷,入住皇宮,以前在家裏不得寵,如今成了駙馬爺,倒是比自己家裏人不知道要尊貴多少。

『如此看來,魔君倒也沒騙人。』顧遙知想着,唇角化出淡淡的笑意,甚是好看。

「恭喜駙馬爺,賀喜駙馬爺,公主這是有喜了。」太醫激動的收回了手,轉身對着駙馬爺跪拜。

「真的?」駙馬爺欣喜,快步上前,坐在床邊,想要握住公主的手,又怕打擾了公主休息,躊躇不安的樣子,甚是可愛。

「千真萬確,臣不敢欺騙駙馬爺。」太醫拱手。

「快,快去通知父王和母后,我去吧,我去,你,你在這裏照顧公主殿下。」駙馬爺起身激動的走來走去,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麼。

「駙馬爺不必慌亂,這些事讓下人做便好,您儘管在殿中陪伴公主殿下,讓公主殿下醒來便能看到駙馬爺也是好的,臣去開些安胎藥給公主殿下服下,那些補藥,公主便不能亂吃了。」太醫笑着,為慌亂中的駙馬爺指明了道路。

「嗯,好好好!你快去,快去。」激動間,催促着太醫離去。

太醫走後,顧遙知上前,看着那駙馬爺慌亂的樣子,忽的想起魏凌澤,那日魏凌澤得知自己有孩子之後,是不是也同他一樣開心到慌亂?

顧遙知的眼神晃動了一下,瞬間恢復了清冷,看着哪位駙馬爺,唇角勾起了冷笑「真希望,她出聲后,你也能這般開心,如若不然,你的這條命,便別想要了。」

拂袖向殿外走去,看到不斷有宮人走進來,眉目清冷。

剛走出殿門十幾步遠,顧遙知忽的停下了腳步,手中化出了長劍,寒氣逼人,她已隱去了自己身形,自是不必擔心會暴露身份。

「出來!」顧遙知低吼,目光如炬。

甘寧現身,對着顧遙知抱拳行禮,身後跟着大批六界之人,輕言開口「顧姑娘。」

「怎麼?來送死?」顧遙知輕笑,戲謔的看着眾人。

「顧姑娘莫誤會,甘寧只是前來向顧姑娘索要空靈,剛好遇到這些人而已。」甘寧開口,眉目間透著堅決。

「空靈?」顧遙知笑了「你沒去蠻荒尋嗎?她已經被我,拋去了蠻荒。」謊言裏,笑容甚是邪魅。

「什麼!」甘寧驚愕,看着顧遙知的眼神,透出怒意。

「難道她沒告訴你嗎?哦,對,我忘了,她還沒見過你呢。」顧遙知笑着,心中甚是舒心,她本同甘寧沒有什麼仇怨不滿,只是每每想起昔辰甘寧同魏凌寒一同傷了念安時,心中怒意便已無法阻攔。

「你!喪盡天良。」甘寧揮劍,向顧遙知劈去,身後眾人一擁而上。

顧遙知一瞬間收起了長劍,化出摺扇揮舞出去,眾人擊退,眾身飛起,懸浮在空中「你那麼想要空靈,便自己來九宮翎拿啊!」輕笑間,摺扇化出了靈力,攻向眾人。

「啊!顧遙知!」

「怎麼回事,我怎麼動不了了?」

「啊,這是什麼東西?」

一條條粗壯的荊棘受到摺扇靈力的扇動,紛紛破土而出,圍向眾人,纏繞在人身上,讓被纏繞之人動彈不得。

甘寧揮舞著長劍,將前來束縛自己的荊棘一條條截斷。

「啊~」

「啊~救命啊!」

荊棘的倒刺刺入來人的體內,吸取著那些人體內的靈力和血液。

甘寧腳尖輕點地面,飛至顧遙知面前,舉著長劍對着顧遙知,怒言道「把空靈還給我,如若不然,我便摧毀了人間這座宮殿。」

顧遙知笑了「你覺得,我將那魂魄脫胎重生,會沒有一點防備?甘寧,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手指化出絕緣,向甘寧揮去。

「你!」甘寧正要辯解,絕緣飛來,阻斷了思緒,揮舞著長劍同絕緣打在一起。

被荊棘束縛的人,正在慢慢消亡,顧遙知覺的時間差不多了,甘寧的身體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我說了,你若想要空靈,便來九宮翎,我會在哪裏,一直等着你。」顧遙知轉身,向一旁飛去。

九宮翎。

顧遙知回到九宮翎時,看到九宮翎封印外的滿地鮮血,皺了皺眉,對血腥味甚是不滿。

「是剛來的,這些人為了你,可是不斷前來送死,每次都拉幫結派的,麻煩的緊。」含玉倚坐在殿上,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搖晃着,手中把玩著一塊木牌。

「日後將所來之人帶遠著處理。」顧遙知有些不滿,皺着眉向殿中走去。

「喂!這個,你的。」含玉伸手,將手中的木牌拋向顧遙知。

顧遙知接過,看到了手中的玉牌,眉頭皺的更深了,那分明是在人間時,魏凌澤掛在那顆祈福樹上的,上面的名字還甚為清楚。

「我在你殿中尋到的,順手撿了,你要如何謝我?」含玉飛身下了樓,落在顧遙知身邊,嬉笑着看着顧遙知。

「扔了吧。」顧遙知開口,將木牌重新丟向含玉。

「丟了?」含玉有些驚訝「這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我還以為是你的重要之物呢,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含玉輕笑着,收起了木牌。

「凡人用的無聊之物。」顧遙知不滿,撇了眼含玉手中的木牌,目光中滿是嫌棄。

「自然是比不上你們神族之人的家牌咯,不過寓意也挺好的,這木頭還是桃花木呢,你不要,我可收起來了。」

「嗯。」顧遙知點了點頭,向殿中走去。

「你可有見到魏凌澤?醉夢亭的探子回報說,魔族最近的形式,不大好,事情處理的可還順利。」含玉一邊言語,一邊跟隨着顧遙知向殿中走去。

「嗯,處理好了,派人加強保護。」

「嗯,這個你放心。」含玉再次點了點頭,忽的再次開口「我有一事不明白。」

「何事?」含玉所言,多半是已然調查清楚過後不明白之事,顧遙知很是放心,態度也就有些敷衍。

「我很奇怪,魏凌澤,是如何知道你真實身份的?」言語間,緩緩停下了腳步。

顧遙知的腳步,忽然停了,轉身看向含玉「你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除了空山大師和我以外,向來是對外界絕對保密,如今魏凌澤卻識破了你,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遙知微微皺着眉,平靜的看着含玉,等待着含玉繼續說下去。

含玉挪動着腳步,輕言開口道「如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我覺得,魏凌澤知道的可能很小。」

「如若他一直在我身邊看着我呢?」顧遙知的腦海,忽的浮現出了幼年的魏凌澤,彷彿不論自己走到哪裏,魏凌澤都彷彿能跟上自己,知道自己在何處,如若他真的是一直跟着自己,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倒也不覺得奇怪。

「你是說,你們幼年便相識了?可如若是幼年的終南山,南山上神和莞蕪上神向來是將六界弟子分開而訓,你們又如何得以相識?」

顧遙知轉身,抬腳邁向階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再提下去也沒有辦法,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

「可,魔族那邊,真的能信嗎?」

「信或不信,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已寫了書信給魔君,三日後,攻南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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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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