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是我表哥

第7章是我表哥

慕涼月說完,房裏靜默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男子終於開了口。

「你這是在跟我要錢?」

慕涼月不卑不亢的點頭,「是。」

「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把錢給你?」

「到了夜晚,我這房子四周漏風,這並不利於世子養傷。」

男子聽后,僅是淡淡地哼了一聲,一抬手,地上便多了一袋銀子。

「拿去!記得,這是你欠我的。」

慕涼月刻意忽視他的後半句話,從地上把錢袋拾起,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辦正經事了。

「呵,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小娘子。」

男子輕勾起嘴角,再次閉上了眼睛。

快到午時,慕涼月帶了一個木匠和一個泥瓦匠走進院子。

那木匠站在門口,放下手裏的工具,開始丈量從院子到梁嬸家後院那口井的距離。而那個泥瓦匠則是提了一桶水,倒在一桶含沙的泥土裏,用木棍來回攪拌,再提進屋子裏,抹在漏風的牆壁上。

泥瓦匠抹完了四面牆壁,一轉身,驚覺床頭竟然背靠着一名面容俊美非凡的男子,還漫不經心的看他抹牆。

「慕小姑子!」泥瓦匠高聲朝外面喊著,慕涼月還以為是有什麼事情叫她,就走進了屋子裏面。

「姑子,這是你家男人?」

面對泥瓦匠的疑問,慕涼月的嘴角狠狠一抽,「他是我表哥,昨個兒從京城趕來看我,可惜他身子骨兒太弱了,路上吹了點風,剛到我這兒就病倒了。」

泥瓦匠點了下頭,露出一抹恍然的微笑。

「我就說,你這屋子裏怎麼還藏了這麼大的一個活人。方才看見時,把我嚇了一跳。」

慕涼月好笑開口:「我表哥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倒不是嚇人,而是太俊俏了!咱們村子可沒有這麼俊的少年,就是村頭的獵戶大楊,跟他相比也遜色了不少。」

慕涼月含笑看向男子,對他眨了眨眼睛,「表哥,聽見沒有,劉師傅誇你呢。」

男子唇角挽起一抹笑紋,他靠在床頭,轉頭對慕涼月說道:「已經午時了,表妹可有給表哥準備午飯?」

當着外人的面慕涼月不能說什麼,就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表哥等會兒,我這就給你準備去。」

家裏的米糧不多,但好在他給的銀子夠多,有了這些銀子,接下來慕涼月都不必再愁吃穿,還能美名其曰讓外人知道她身上的銀子是自個兒表哥送來的。

她在紀府生活了十六年,只看過紀府廚娘怎樣生火做飯,自己卻沒動手實踐過。

她在爐子旁邊打轉,忙手忙腳的洗菜燜飯,等她做好了午飯,木匠也把水渠給挖好了。

她把午飯端進屋裏,放在桌上,然後出來給木匠和泥瓦匠計算工錢。

慕涼月把工錢付完,泥瓦匠便先拎着兩個桶離開了。

她叫住木匠,笑着說:「大叔,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再做一張木板床?我那表哥要在我家住些日子,可是我家裏只有一張能睡的木板床,他又生病了,我想讓他也睡在木板床上。而且我還缺幾把椅子,您要是能一起給做齊全了,那就再好不夠了。」

「這個簡單。」木匠搓了搓手,「只是要做木板床和椅子,這工錢可少不了。姑子,你手頭的銀子可夠?我一向都不給人賒賬的。」

「夠,夠。」慕涼月拿出一錠碎銀,放在木匠手裏。

「大叔,您看這些可夠?」

那木匠把碎銀收了起來,笑眯了眼,「足夠做兩張木板床和四張木椅子。」

「那就按照您說的做吧。」

反正她不嫌床多,多一張還可以在上面放東西,今天給出去的錢又不是花她身上的,她一點也不心疼。

木匠在院子裏做起了木板床,慕涼月便進屋裏用飯去了。

當她走進房間,打眼邊看那男子旁若無人的坐在桌邊吃半天了。

「錦陽世……」想起院裏還有外人,慕涼月聲音一低,「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啊!」

男子輕輕一哼,「我從昨日便未進食,若等你進來再用膳,怕是這飯菜都要涼透了。」

「那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她就做了那麼多,他要是全吃完了,她吃什麼?

「你沒提前在廚房給自己留一碗么?」

慕涼月誠實的搖頭。

她還真是個愚蠢的姑子!

他冷嗤,府里的廚娘就算端了膳食上來,也會事先在廚房給自己留一碗,誰知道她把做好的全部都端上來了。

「我給你的銀子足夠你在京城的醉韻樓吃一頓滿漢全席了!我吃你一頓飯菜,你餓了便再去做,這不為過吧。」

「你分明……」就是個強盜!

慕涼月不想和他因為一頓飯起爭執,便把後面的話忍了下去。

她冷冷一哼,甩袖走出房間,但在她出去之前,男子含笑的嗓音飄進了她的耳朵里。

「看不出來,你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子做起飯來倒是不難吃。」

慕涼月朝天翻了個白眼,走去廚房又給自己燜了碗飯,炒了道菜,然後坐在廚房裏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出來,那木匠也把兩張木板床和四張木椅子給做好了。

送走了木匠,慕涼月把房裏老舊缺腿的椅子拿出來,換上了新椅子。

「錦陽世子,我剛請木匠給你也做了張木板床,這下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地方了吧?」

男子吃完飯便斜倚在床上,涼涼地掃了她一眼,「你是指那破柴房?」

她已經把柴房重新打理了,他居然還嫌破?

「說是柴房,可那間房現在比我這間乾淨多了,不知錦陽世子還有哪裏不滿意的?」

「沒有不滿意之處,只是姑子叫我一個傷重之人來回挪移地方,你覺得這方便嗎?」

慕涼月磨了磨牙。

就他,還傷重之人?

他哪裏有一點身為傷重之人的自覺?若非他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慕涼月當真要把他當做正常人來看待了!

「好。」慕涼月握了握拳頭,咬牙開口:「既然世子爺不方便,那間房便由我去住好了!世子爺,傍晚時分家裏要來客人,屆時,還望你不要說錯了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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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香皇后忙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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