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3）

()「我們家老頭說了，這個維修工一沒錢，二沒權，好么生的別人殺他幹什麼？」張大媽說完，見庄位輪有點不自在，又趕緊解釋，「嗨，我們老頭退休了，在家沒事兒瞎琢磨，現在每天除了看新聞，就愛看那些什麼破案的電視劇……行了，我走了，你們快休息……」

送張大媽回來，見庄位輪又在來迴轉悠，庄妻就催他快去休息，她覺得就是有天大的事該怎麼著還得怎麼著，庄位輪坐到沙發上，拿起了煙。

今天庄位輪沒去上班，在卧室半依半靠地閉目養神。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他不由抖動了一下，拿起來看了看號碼，他關掉扔在了床上。電話是莫曉南打的，聯繫不上庄位輪她就約了黃全，還是那家咖啡廳，還是那個位置。黃全坐下后先搭訕了幾句，他最近忙得頭都大了，莫曉南對他的情況略知一二，知道他準備結婚，就隨口說渤海要舉行一次集體婚禮，他們也可以考慮這種方式，黃全認為還是算了，他女朋友說掉價。莫曉南輕輕地說，恐怕是他覺得掉價，黃全當然也覺著不合適，他看看莫曉南，她今天約他到這來，總不會是和他討論婚禮問題的。莫曉南放下手裡的咖啡，問庄位輪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麼知道的？當然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過雖說這事兒和他沒什麼關係，但人畢竟是死在了他們家門前了，也夠膩歪的。」黃全一口氣說完。

「死人了？什麼人死了？」莫曉南沒想到，也不免心裡吃驚。

「你不知道呀，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呢。不過這事兒告訴你也沒關係，我們單位人人都知道，是個維修工，晚上去庄副局長家維修，出來沒走多遠就被人捅死了，誰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反正現在說什麼的都有。哎呀，以後有什麼事可得小心，晚上出門還真得多留點神兒……」黃全喝了口咖啡。

莫曉南說他不做虧心事怕什麼，黃全當然不怕什麼，他認為自己又沒做對不起別人的事，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他瞟了一眼莫曉南，問她還有什麼事，莫曉南說好長時間不見了，是想問問他什麼時候結婚，一定別忘了通知她。黃全當然不相信這番話，他本來已經站起來了，想了想又坐下，因為他有個問題一直沒弄明白，那就是她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麼目的。莫曉南眉毛一挑，知道他一直心存疑雲，她早作了準備，語調輕鬆地說：「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目的就是……取而代之呀。」

儘管半信半疑，但黃全認為這種說法還能說得過去。他心想這個女人真怪，到現在也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圖，好在自己的事解決了，她又沒什麼惡意，也就不願再多想什麼。看黃全走出咖啡廳，莫曉南心裡猜測，那件事恐怕和張炳文脫不了干係。

小梁已經打聽到那個林老闆的底細，姓林的原來也就是個混混，後來開了一個裝修公司，正經事沒幹多少，全靠手下幾個人收保護費騙吃騙喝，張炳文問姓林的手下有幾個人，小梁說：「加上來過咱們這兒的那兩個，總共也就是六七個人，不過自從上次你請那兩個人吃飯後，他們以後再沒來過，看來還挺管用的。」

張炳文似是而非地說了句當然管用，看桌上座機響了，他拿起電話。莫曉南在電話里問他是不是在省城，張炳文說在，她又問他這一段時間是不是都在，張炳文感到話裡有話，就對小梁擺擺手，看小梁出去后，他小聲問是不是出事了。莫曉南說他只要在省城就好，現在渤海出了一樁人命案，一個維修工去庄位輪家維修，出來后就被人捅死了，現在這事兒弄得沸沸揚揚，警察正在到處抓兇手，他在省城好好待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者不是庄位輪！這個消息簡直令他難以置信。放下電話，他感到有股寒氣順著脊樑自下而上瞬間布滿了全身，頭也劇烈痛了起來，他趕緊從包里掏出兩粒葯吃了下去。休息了片刻，他感覺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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