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回來了
阮清微一口氣喝掉了半瓶紅酒,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白皙里透著粉嫩的紅,煞是好看誘人。
她單手拎着剩餘的半瓶紅酒,腳下有些飄飄然,她喜歡這種步伐不穩,有些騰雲駕霧的感覺。
腳下的拖鞋太破壞飄然的氣氛,她索性脫掉了鞋,赤著白嫩的小腳丫,踩在冰涼的大理石上。
阮清微沒有感覺地板有多涼,她的心可比地板涼多了。
她半迷醉半清醒的回了房間,酒喝多了,視線好像不太清晰,她彎腰找尋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床頭柜上的煙盒和火機。
阮清微拿着煙抱着酒瓶,推開了陽台上的門。
陽台空間很大,放置了一張小圓桌,一張布藝的躺椅,還有很多盆阮清微說不上名字的花草,她只認識一盆仙人掌,她彈的煙灰是仙人掌的肥料。
天空被夜色籠罩,雨也已經停了,被雨水沖刷過的空氣很清新,彷彿也是雨來過的唯一痕迹。
阮清微最討厭下雨天,有人沒地方躲雨,會冷。
她在躺椅邊坐下,往高腳杯里倒了滿滿的紅酒,纖細的手指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將香煙在指尖點燃後送進了紅唇。
她輕抿了一口,白霧蒙蒙模糊了側臉的輪廓。
她蹙了蹙秀眉,慵懶的靠着椅背,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
此時,阮清微臉上一直保持的笑容,被濃得化不開的哀傷所代替。
……
深夜,阮清微是被身上的重物壓醒的,那股力道很重,熟悉喚醒她的方式,熟悉的薄荷沐浴露味道,讓阮清微瞬間從迷糊中清醒。
薄時靳回來了!
他略帶薄繭的大手撕碎了她的睡裙,他身上的睡袍隨着睡裙的碎片,飄落在地上。
黑暗中,阮清微白藕般纖細的手臂,緊緊攀上男人的後背,如尖針般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鑲嵌進男人的皮肉里。
男人受虐般沒有禁錮住阮清微的雙手,任由阮清微將他的脊背,抓得血肉模糊。
整個過程,薄時靳的動作不算溫柔,阮清微更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房間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阮清微雙手指腹沾滿了溫熱的液體,她不用開燈就知道,是薄時靳的血。
每一次事後,都如同初夜般需要更換床單被褥。
薄時靳大手拉過被子蓋住阮清婉,他藉著從窗帘縫隙中透出來的月光,撿起地上的黑色睡袍套在了身上。
阮清微平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無光,像死氣沉沉的破布娃娃。
薄時靳俯身靠近阮清微,手掌罩在阮清微眼前,另一隻手才按開了床頭的枱燈。
橘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卧室,顯露了大床上的一片狼藉,以及白色的床單上刺眼殷紅的血跡。
「微微。」薄時靳垂眸看向她,目光比夜色溫柔。
他忽略掉阮清微對他的厭惡,輕輕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阮清微沒有動,沒有閃躲,像是一根沒有靈魂的木頭,眼眸里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靜靜的看着天花板。
「微微,李姨說你晚飯沒吃什麼東西,我去給你煮碗粥,要是困了累了就先睡,我等會叫醒你。」
薄時靳的聲音磁性好聽,很有魅力,特別是溫柔待人時,好聽的要命。
但聽在阮清微的耳里,和魔鬼的嘶吼如同一轍。
準確點來說,薄時靳這個人,在阮清微心裏,是和魔鬼划等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