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池家五郎有個孩子,聽說今年才一歲多,那她就是免費的保姆,專業帶孩一百年?

即使只是坐在驢車上,林穀雨還是覺得身上開始出汗了。

天漸漸的亮了,也越來越熱。

晃晃蕩盪的,估摸著有一個時辰了,驢車才停了下來。

被一群人簇擁著從驢車上下來,林穀雨的腿都有些軟了,低頭望着身上的衣服,都有些髒了。

成親,這可比幹活辛苦多了。

被人扶著進去,林穀雨低着頭,小心的看着腳底的東西,戰戰兢兢地跨過火盆,還沒走兩步,腳底前被灑了些水。

也不知道這都是什麼習俗,林穀雨現在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一堆繁瑣的事情,林穀雨這才被人扶到了屋裏。

面前的男人很高,林穀雨感覺她還不到他的肩膀。

她的身高用現代的話來說也不過就是一米五,面前的男人估計有一米八多。

拜天地。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林穀雨也不得不依著那些人。

即使她想反抗,那也只是有心無力。

身邊的一個婆子,那雙手格外的有力,使勁的往下按著林穀雨的身子。

等這些都做完了,林穀雨滿身大汗地就被帶走了。

「你坐在這裏等著。」一個婆子的聲音從面前傳來,「我就在門口守着你!」

不就是變相的監視嗎!

聽着門關上的聲音,林穀雨一把將頭上的喜帕接下來放到一旁,翻了一個白眼。

房間很整齊,雖然不大,但是比起林家的房屋可是好多了。

一旁的窗戶就開了一丁點縫,林穀雨透過縫看過去,就看到面前一片綠幽幽的地。

將腿上的塵土打了打,林穀雨四處看着。

這間屋子坐北朝南,看起來並不是很大,床撲在最東邊,窗戶在西邊,窗戶下面是一張四方桌,桌子上還有一個蠟燭,茶壺的旁邊幾個小杯子。

林穀雨走過去,摸了摸杯子,竟然是完整的,沒有缺口,真稀奇,林家沒有一個完好的杯子或者碗,這麼看來,池家還算是小有資產。

將杯子放到桌子上,林穀雨回頭望去,就看到一個大箱子放在地上。

這個好像是林家給她陪送的嫁妝,還是趙氏的嫁妝,現在變成了她的嫁妝。

在往西邊走,就看到很多糧食堆在那裏。

難道原本是個倉庫?

忽然間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林穀雨連忙走到床邊,伸手將喜帕蓋在頭上。

她可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的。

剛坐下沒多久,只覺得面前一黑。

忽然間頭上的喜帕就沒了。

眼前一片紅,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色衣衫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她在現代的時候還沒有談過戀愛,現在就開始結婚了,想到這件事情,林穀雨總覺得有些彆扭。

起身站在一旁,林穀雨就看到那男人被人扶著坐在了床邊。

林穀雨偷偷的抬眸,就看到男人臉色皮膚髮黃,眼神黯淡無光,久病卧床的樣子。

不過就是坐下來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而且還是別人扶着他,他已疼得滿頭大汗了。

果然是真的病了,但是還沒有到病入膏肓那麼嚴重的地步。

林穀雨一抬眸,就看到扶着他的兩個人,面上都矇著布,手上也包着布,全副武裝的。

等那兩個人將新郎官扶著躺下的時候,這才直起身。

「弟妹,出來一下,我跟你說說,怎麼照顧老三!」個頭比較矮的那個男人,伸手將臉上的面巾拿下來,沖着林穀雨一笑,輕聲說道。

跟着那兩個人走出去,林穀雨聽到他們自我介紹,才知道個頭比較矮的稍微胖一點的,就是池樹,也就是池航的三哥。

個頭稍微高一點的,瘦的和猴子一樣的男人,是池航的四哥池濤。

這排行是整個池家家族的排行,但是在這個家裏面,池樹是老大,老二池濤,池航排行老三,聽說還有一個念書小弟,叫池業,排行老四。

「弟妹,三郎原本是在山上打獵,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從上面摔下來了,郎中說,怕是以後這輩子就只能躺床上,」池樹唏噓不已道,「本想着這樣也沒事,我們兄弟幾個輪流伺候他,只是......」

額。

林穀雨低着頭,雙手背在身後,聽池樹的意思,好像是摔到哪了,所以才不能動彈。

「老三的身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起了很多疙瘩,郎中說了,會傳給旁人,你以後照顧他的時候,不要用手碰到他,知道嗎?」二郎池濤毫不在意地弔兒郎當的說道。

「你們兩個忙完了還不過來,這邊忙死了,沒有點眼力勁,有什麼好說的!」

正當林穀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從遠處傳來。

東北角開了一個門,好像是通往主院的。

就看到一個頭上叉著木簪子很胖的女人雙手叉腰的喊著。

「那是你大嫂,她平日裏就是嗓門大了點。」大郎池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朝着那邊走去。

「大嫂好!」林穀雨站在原地,很禮貌的喚道。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話,宋氏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僵硬的點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她有這麼可怕嗎?宋氏都嚇走了。

林穀雨看了一眼那扇門,回眸再看看這裏的牆,那麼高,她就是想要翻出去,也難得很。

山上摔下來,難道是骨折了?

林穀雨原本學醫,聽到大哥這麼說,心裏算計著。

本能的走到床邊,抬手就要去掀池航的衣服。

手剛剛伸出去,怔怔的停在了半空中。

視線對上那人疲憊半睜的雙眸。

「別碰我。」他的聲音低沉,帶有獨特的磁性,「會傳給你。」

林穀雨微微張唇,很自然的坐在男人的床邊,低頭問道,「你是怎麼摔傷的?」

身上疼的要命,望着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瘦弱的樣子,乾癟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小丫頭。

她的姐姐都跑了,為什麼她還在這裏?

男人扭頭看向裏面,不願意在搭理林穀雨。

林穀雨的眉頭不悅的皺起,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耐著性子重複道,「你到底是怎麼摔傷的?」

等了好久,屋裏還是一片寂靜。

林穀雨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起來,這麼一上午,一點東西都沒吃,起身拿起桌上的點心。

剛剛將點心放到嘴邊,林穀雨就聽到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離我遠一點,你還能活得長一點!」

林穀雨起身的動作一頓,緩緩的坐回原地,望着男人倔強的側臉,這才意識到,這男人只是不想將病傳染給她,所以才不讓她靠近的。

將一個點心吃完,林穀雨這才走到一旁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一件自己破舊的衣服,隨後外麵包着自己的手,走到床邊。

伸手就要去解男人的腰帶。

「不,不行!」男人費力的抬手,伸手捂著自己的腰帶,費力的說着,臉色漲得通紅,眉心微微擰著,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林穀雨的有些詫異的望着男人,忽然間意識到這裏是古代,已經不是她那個時代。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上的疙瘩是什麼樣的。」林穀雨鎮定自若的說道,「你不用想太多。」

「沒救的。」男人啞著嗓子說道,「郎中都已經說了。」

林穀雨伸手將男人的手拍開,坐在床邊,毫不猶豫的將他的衣帶解開。

許是天熱,男人穿的並不多,他的費力反抗在林穀雨看來,根本算不上什麼。

上衣被林穀雨解開了。

男人的身上很白,和臉上發黃的皮膚並不完全一樣。

正要問話的時候,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林穀雨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年約四十歲的女人站在門口。

是周氏,林穀雨昨天的時候見過她。

周氏目瞪口呆的望着林穀雨,和林穀雨對上視線之後,呆木的將門帶上,木然的離開了。

林穀雨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回頭看了一眼池航。

「是我娘。」

池航的臉忍不住的紅了起來,他先前咳嗽的臉都紅了,這一次害羞的紅,林穀雨並沒有注意到。

「我知道。」林穀雨應道,沒有太多的反應,接着進行手下的動作。

池航怔怔的望着林穀雨,被林穀雨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的動了一下身子。

他的傷牽一髮而動全身,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疼出聲。

頸部,上身很多,胳膊上也出現水腫性紅斑,中間還有常見蟲咬的瘀點。

林穀雨伸手將池航的袖子往上卷了一下,認真細心的問道,「是不是一開始在胳膊、脖子那些露出來的地方起的?」

池航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猶豫的點點頭,「恩。」

林穀雨沒有說話,現在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聽大哥說,你是從山上摔下來的,摔得很嚴重嗎?」林穀雨眉頭緊鎖的望着池航,認真的問道。

「腰。」池航眼圈泛紅的望着林穀雨,他一點都不想和林穀雨說話,因為那樣會扯動他的傷,卻又不忍心不搭理她,「不能動了!」

林穀雨伸手將池航上身的衣服拉開的更大。

「能翻身嗎?」林穀雨試探性的問道。

池航即使再瘦,也比的林穀雨眾多了,她一個人幫着池墨翻身,還是很累的。

池墨搖搖頭,失落的垂首,眸中的悲傷在明顯不過了,「不要折騰了,我有點累。」

「我幫你,忍着疼。」林穀雨說着,站起身,幫着池航翻身,「注意,翻身的時候,頭,脖子,還有你的身體都要不變,側着身子就好。」

聽着林穀雨這麼說,池航無奈的皺了皺眉,這話倒是和郎中說得一般無二。

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對池航來說,倒是難上加難,在忍受痛苦的時候,還要努力的轉身。

林穀雨努力的推動者池航,毫不猶豫的伸手將池航半開的全都褪下來。

望着池航後背上滿滿的全都是水皰,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

池航側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安。

林穀雨伸出手指,輕輕的將手放在池航的脖頸處。

他猙獰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中,原本有些發燒,在感覺到林穀雨的觸碰,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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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錦繡醫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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