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夜雲苼
水上花雲。
南芷和風憐涯玩得很開心。
是的，很開心。
玩行酒令，兩人一概不知。
「虧你還是公子榜的前三，怎麼寫個詩都不會！」南芷向風憐涯瞪去。
風憐涯表示很無辜，「海藺國的詩我聽不懂啊。」
「好吧。」
幾番下來，兩人皆是一頭霧水，於是找個借口出去一下。
只是在旁觀看的夜雲苼默默地走出去了。
「算了，我們還是溜吧，海藺國的公子哥的生活我們還是不要懂好了。」南芷自打沒趣。
「等等。」滄桑又嗓啞的聲音傳來，南芷和風憐涯轉身。
只見夜雲苼站着，落魄的身影忽至。
「夜公子，怎麼了？」風憐涯奇怪至極。
夜雲苼理都不理他，一雙惺忪的眼睛盯着南芷不放，因為喝了酒，步伐變得輕盈。
南芷見他如此，忽然變得害怕，躲到風憐涯背後。
「夜公子！」風憐涯冷冷說道。
夜雲苼這才停步，他慘然一笑，對南芷道：「能否看一下女裝的你？」
南芷已經害怕了，她搖了搖頭，道：「為什麼給你看？」
「因為，」夜雲苼雙眼變得朦朧，「因為你好像我喜歡的一個人啊。」
南芷只能呵呵一笑。
風憐涯解圍道：「夜公子，這不太好吧，據說你已是成親之人了，這樣貿然看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是有些失利了。」
「不！」夜雲苼已然受不了，「我就看看她，我真的好想她啊！」
南芷似乎動了惻隱之心，道：「那好吧，反正我又扮的不像男的。」說着把束髮的玉帶拿下，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慢慢流下。
恍惚間，風憐涯莫名出現了觸動。
南芷雖然身材矮小，而且發育還不明顯，但那張臉甚是討人喜歡，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夜雲苼一動不動，像是石雕一般。
南芷手拿玉帶，面帶微笑的看着他，過後她轉為凝固。
因為夜雲苼說了這樣一句話：「可否讓我娶你？」
「不可以！」風憐涯反應極快，立馬站在南芷前面，冷道：「這種事怎可兒戲！」
「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擋我了。」夜雲苼盯着南芷，似乎要把她吃掉一般。
南芷臉色蒼白，躲在風憐涯背後不出聲，顯然是嚇了一跳。
風憐涯則冷冷凝視他：「夜公子，我再說一遍，此等大事怎可兒戲，況且人家未必喜歡你。」
「為什麼不喜歡我！」夜雲苼似乎激怒了，「我是她全天下最愛的人！」
看他瘋狂的樣子，風憐涯倒是稍稍一愣。
「誰在外面大吵大鬧！」司徒羨魚聽到外面一陣狂叫，藉機趕緊出來，卻看到風憐涯正對峙著前面不認識的人。
「怎麼了？」司徒羨魚一愣。
「阿魚，他說他要娶我。」南芷嚇哭了，急忙跑到司徒羨魚的懷裏。
後面有個驚訝的聲音：「阿魚？沒想到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花縈一臉震驚。
司徒羨魚：.......這話該怎麼接？
「走開！」夜雲苼見南芷有意躲避，心下一痛，定要跟她說個明白。
「發生什麼事了？」夜雲采急忙趕來，發生這般情景，自己也同樣一怔。
「她是我的人！誰也不能搶她！」見很多人過來，夜雲苼急了，再也不顧什麼形象了。趕忙跑到南芷那邊，突然被風憐涯一撞，夜雲苼無力地倒地。
就算夜雲苼無禮在先，但作為堂弟的夜雲采不得不幫，立馬與風憐涯對峙起來。
「你瘋了！」風憐涯甩開他的手。
這等場景，叫旁人好不熱鬧。
「你們都給我住手！」司徒羨魚尖叫。
吵鬧瞬間禁止了，只留下一個女子的驚訝：「公子，你居然、你、你........」
「世家子弟，還有不有禮了，倒是丟了家族的臉。」司徒羨魚實在忍不住了，道：「在青樓里動手動腳，大吵大鬧，還有沒有體統，有沒有世家子弟的風範，如果沒有，要麼趕緊滾，要麼出去打！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夜雲苼躺在地上，無力的呼喊：「阿斕，阿斕。」
「誰把他帶回去啊。」司徒羨魚無奈道。
夜雲采只好叫人扛走，向他們恭敬道：「對不起啊。」
南芷躲在司徒羨魚的後面，幾滴眼淚嘩嘩流下來，司徒羨魚只好將她給風憐涯照顧。
因為還有一件事她要處理。
一轉身便看到花縈淚盈滿眶。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司徒羨魚道歉，「我以為青樓的女子都很精呢，沒想到還有你這樣單純的人啊。」
花縈擦了擦臉，因為淚已濕浸了臉。
「沒關係，我只是感動從來沒有一個人居然能那麼愛護自己的愛人。」她的確感動得哭出來了。
倒是對方一臉懵，「你能告訴我愛人是什麼？」
「那位姑娘不是你.......」花縈恍然，「嗷，你是不是暗戀那位姑娘，難怪她跟那公子很般配啊。」
她隨即又轉為笑意，道：「其實沒關係的，至少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
「等等！」司徒羨魚馬上打住，「其實我是喜歡男孩子的。」
花縈一臉失望。
「我來這隻不過是為了玩玩罷了，沒想到會惹上你這般純情少女，唉，其實你也何必這麼苦。」司徒羨魚解釋，透露了憐惜。
「沒關係，」花縈低頭：「我本該如此下賤。」
「不！」司徒羨魚又是打住：「你又不是什麼壞人，說不上下賤不下賤的，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價值。」
「謝謝。」花縈輕聲道。
風憐涯把南芷拉到靜謐的角落，見她還在哭泣，風憐涯便靜靜等她。
過了半餉，南芷才說道：「我哭起來是不是很怪？」
「還好。」鳳憐涯安慰：「就是有一點丑。」
換做旁人定會打罵，可南芷偏偏笑出了聲：「你說誰丑！」
看到南芷笑了，自己心裏也高興，風憐涯道：「我醜行了吧。」
南芷又笑：「這才對嘛！」
兩人相視，說不出的舒適。
也罷，想到剛才一事，南芷也是被嚇壞了，風憐涯便早早帶她回了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