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試劍
「如果你覺得不爽的話大可跟人干一場！何必搞得慘絕人寰。」司徒羨魚與他對了幾招，輕聲說了一句。方如傾忽地一驚，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司徒羨魚道：「男人應該要有男人的樣子。」
方如傾停了下來，一臉震驚的樣子。
「你說我不是男人？」
「呃.......」不僅司徒羨魚愣了，在場的人也都愣了。
「如果你這麼認為，我.......」
「你說我不是男人？」
司徒羨魚不知說什麼好了，其實她的意思是如果要打敗對方，必須拿出自己的真正實力。這是焱國常貫的手段，可以說是選舉武林盟主的手段，只是這裏不太一樣。
方如傾拋下劍，眼神極度空洞。
「從來沒有人說我不是男人，他們罵我是魔鬼，王八蛋，蛋王八我都不會生氣，可是你居然.......戳住我的痛處，我、我居然很想哭。」方如傾蹲了下來，臉色逐漸發白，比之前高傲的樣子分明變了一個人。
「這......」司徒羨魚也不知所措。
「你跟他說了什麼？」謝道情愈發好奇了，連忙走過來講。
司徒羨魚道：「我只是說男人該有男人的樣子，怎麼了？」
「你是說他沒有男人的樣子。」謝道情好心解答。
「可是何必哭成這樣。」
謝道情沉吟道：「可能對於這種事產生陰影了。」作為暗捕神院的優秀生自然了解恰當。
「放他們走。」方如傾就蹲在台階上一動不動，而臉埋在膝蓋上，過了一會發出嗓啞的聲音。
他這般較之不同，到讓破口大罵的星雲派的子弟都稍稍一愣。
「對不起啊。」司徒羨魚走過來，滿懷歉意。
「想不到你還會道歉。」這句話看似諷刺，卻沒有一絲不屑和鄙夷。
司徒羨魚聳聳肩，道：「惹你這般我倒感到不好意思了。」
「你們都出去。」好不一會，他才說道。
越邁等人趕緊催促道：「沒聽見嗎？門主叫你們出去。」
「等等，她留下，其餘人都離開。」
司徒羨魚停駐了，轉頭對謝道情道：「你在外面等我吧。」而後者面無表情，可以說難看得很，司徒羨魚莫名，向他聳聳肩，謝道情這才一聲不吭的走掉。
「你向我道歉是真心還是假意？」他終於抬起頭，臉色紅潤，帶點晶瑩，像是哭過般。
「你覺得呢？」司徒羨魚亦坐在台階上，不過與方如傾的距離很大。
方如傾不甘地滑過來，道：「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司徒羨魚呵呵一笑，滑了一下，繼續保持剛才的距離。方如傾無奈，只好停手。
「怎麼戳中你的痛點了？」
「因為.......」方如傾說了兩個字，又不再說了。
司徒羨魚看出他的顧忌，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真是莫名的問題，司徒羨魚心裏腹誹。
司徒羨魚不似南芷那般花痴，對於方如傾她是沒怎麼仔細看過。現在看看，發現他的臉很白，可以說是嫩白，那嘴唇好像女孩子一樣紅潤有光澤，應該是唇紅齒白。若不是他的右臉上有一道淡淡的傷疤，若是施粉覆蓋，那算是完美無瑕了。若放在青樓中，那肯定是男妓中最紅火的人。
「長得有些......」司徒羨魚硬生生將「男生女相」憋下去了。
方如傾有些失望，「像女孩子是不是？」
「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方如傾還是重重地嘆息一聲。
「怎麼，像女孩子就不高興了。」司徒羨魚冷冷道。
方如傾解釋：「沒有，我以為小時候長得像女孩，師兄們都不帶我玩。」
「女孩子有男孩子的性格，別人也不愛跟她玩的。」司徒羨魚像是安慰，又像是尋找知音。因為在她小時候，性格太過於大大咧咧，沒有一個女孩子願意跟她玩。
「他們說我投胎投胎投錯了，應該投到女孩子那裏的。」方如傾越說越委屈。
「太過分了！」司徒羨魚聽聞憤憤罵道。
「不過我以為天資聰穎，每次受到前任門主的賞識，然後把門主之位傳給我了，他們嘛.......」
司徒羨魚大驚：「你把他們殺了？」習慣於焱國的打打殺殺和快意恩仇，當初的司徒羨魚可謂有仇必報，但進入鈺國連打架也不能過分，已然習慣鈺國的環境，司徒羨魚心裏居然出現了疙瘩？
方如傾白她一眼，道：「才沒有，那會我那麼純真善良，我是把他們流放而已，沒那麼嚴重。」
司徒羨魚呼出一口氣，「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在外面說我各種各樣的壞話，還不帶重複的，於是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人都說我是妖人，說萬山門會被我毀得一塌塗地，既然如此，我就做個妖人給他們看，從此萬山門進入魔教的地端了。」說到最後方如傾流露出內疚和不安的神情。
「是我對不起門主，那時候年紀小，實在太任性了。」他慢慢哽咽。
司徒羨魚甚不善於安慰，她只好在旁邊靜靜等待。
「看見我臉上的傷疤沒，我討厭別人叫我娘娘腔，於是我自己便劃了一刀，本來你說那句話時，我是應該生氣的，可是卻又那麼多的哭言，想生氣卻被難過給搶走了........」方如傾又將臉埋了下去。
「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嗎？」他顫抖的聲音透著不信。
「像女人有什麼好膽怯的事情，女人做錯什麼而被你們厭惡。那些叫你娘娘腔的人才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以為真正的男人是要喝酒，還有臉上有疤，還有說各種的葷話，還有取笑被人，這些算什麼？分明是蠢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要學會怎樣去尊重人，不要因為像男的或像女的而感到羞恥，做人才是真正的實力。」
看到司徒羨魚義正言辭的講道，方如傾差點淚奔。
「你真是，」他頓了頓，「大道理一堆啊。」
司徒羨魚呵呵一笑，「跟別人學的。」
「謝謝你。」對方感到很欣慰。
「這沒什麼，如果你覺得不爽的話，直接找你那些師兄弟們對決好了，看看誰才有真正的實力。」司徒羨魚一笑，竟融化了方如傾內心中寒冷的冰塊。
方如傾感到光芒的存在，欲要拉住她的手，卻被一掌甩開，他激動道：「我要跟你走！」
司徒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