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質問
眾人皆驚訝，楓奕的人自古是尊師尊長的，雖然大家都是來自不同的地方，再者先生們教學時也不能以前的拘謹，可畢竟入鄉隨俗，司徒羨魚這樣的做法著實讓人驚嘆。
唯獨風憐涯異於大家的想法。
練瀚沒想到她會這麼一說，當時愣了一會，但歷經風雨極多，立即反應，叫道：「有你這樣跟先生講話嗎？」
司徒羨魚彎彎嘴，道：「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時態度是極誠懇禮貌的。反倒練瀚身為先生不分青紅皂白亂罵弟子。
練瀚微黑的臉皮居然白了一分，他喝道：「我可是要親自說與，難道還讓我一個草莽大漢進入你們女子宿寢嗎？你說像不像話，到時候必定加個莫須有的罪名了。」
說到這，他身後的幾個男弟子笑出了聲。
風憐涯馬上打圓場：「練先生，司徒姑娘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加上馬不停蹄地趕來，一定口渴了。所以望先生不要計量，現下時間不多，我們待休息一會就趕緊出發吧。」看到兩個女子趕來，風憐涯心裡感到很奇怪，對練瀚的印象也是減了好幾分。
練瀚自詡大人不記小人過，哼了一聲上了馬。
司徒羨魚撇撇嘴，冷眼掃過笑的人，立時無人敢出聲。
看到司徒羨魚和練瀚的對峙，謝道情居然沒有一點幸災樂禍，反而覺得練瀚做得做法著實不對，本該一起同道，卻早上告知，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不願帶女子上路，要不是風憐涯幾人堅持停下休息，恐怕她們到目的地也找不到。
這，分明瞧不起女子啊，謝道情握緊雙手，原來練瀚認為的尊師就是根本沒有把弟子放在眼裡，這是他對練瀚的印象很差，大俠本該毫無顧忌的。
司徒羨魚和沈笙笙兩人上了馬，跟在他們後面。沈笙笙這次居然有了底氣，湊近道：「司徒姑娘，你也太不尊敬先生了，敢這樣出口狂言。」
司徒羨魚斜眼看她，這樣的人怕是傻子吧？
道：「沈姑娘，我不明白，為何我就成了頂撞先生的人了，明明錯的不是我。」沈笙笙笑了笑，道：「先生還沒解釋，你就出口質問，難道錯的不是你嗎？」
呵！司徒羨魚冷笑，跟傻子聊天真是讓別人知道自己也是傻子了，所以不再多語，稍稍快了幾步，沈笙笙見此只能幹著急，最後還是哼了一聲。
「尋尋覓覓人家，坐時看鶯舞，一行白鷺來此，正是春時.......」路上有人高亢詠詩，這已然習慣，若不見一人詠詩，那就不叫楓奕了。
而柳石城就在前方，那是一座很小的城鎮，比之於安還不及十分之一。而那些不知為的海藺人就在裡面安置，不知明裡暗裡多少雙眼睛緊緊盯著。
迎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城主，司徒羨魚有點恍然，說是三十多，可看容貌卻是驚人的很，其氣質是典型的楓奕文人。
城主名叫郭籟，十多年前是才子榜第一名，所謂公子榜和才子榜的區分便是公子榜專門為世家富貴人家子弟設置，而這個郭籟出身貧寒，以一己之力獲得狀元，那時也不過二十剛出頭，因此獲得才子榜之首，如今卻在小小柳石城當個城主。
楓奕的城主地位自然遠不如在於安城的國君之下的官，更何況又是小小的柳石城，本來才華橫溢，卻步入布衣之時，有人猜測許是不願同流合污，縱然如此，十多年過後，無多少少年青年認識此人，而當時可算是閨中姑娘之夢中情人。
郭籟和練瀚竟然是舊識，但學識不同，也就泛泛交談。這也無怪，在當時郭籟拿到才子榜第一名時，練瀚便拿到了玄俠榜第五名，雖是第五名，但對於楓奕這個範圍當屬是第一。
謝道情喜好遊覽榜單人物，十幾年前也是遊覽過的，對於郭籟其人煞為欣賞，但除他以外其餘人一概不知。
稍敘舊一下，便走去城主府居住。
城主府不同於其他的，其他的城主府要有輝煌就有輝煌，而這個卻是以淡雅為主，沒有金壁磚砌，沒有寶石連簾，只有那大廳書畫掛牆，草木栽院。
郭籟引眾人進廳，稍聊幾句，練瀚讓其餘人迴避，與郭籟單聊起來。
「你們發現他們在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練瀚問道。
「幾天前發現，這才及時稟告。」郭籟說話十分談吐不凡。
「可有什麼特徵？」
郭籟道：「楓奕雖靠海，但以極少以漁業為生，柳石城離海最遠，而最近有人報告城中有幾個服飾奇特，腰間皆纏滿貝殼等海物的人，因此我讓人警惕留心，沒想到就有人發現他們行為怪異，跟到最後盡無蹤影，若是楓奕那些漁民來此並不會貝殼纏身，由此多半是海藺國，而最近海藺多餘靠海漁民多有交易海物，鈺國那邊多有防備，但並無發現可疑之處，而交換來的金錢竟是真正的金珠寶石。既無傷害之意，又不能對他們加以傷害，況且他們的相貌與常人並無異處。」
說到這，練瀚哈哈大笑：「他們同是與我們是上古時代的人後代，難不成逃到那裡竟是成了鮫人？」
郭籟卻是皺起眉頭：「這話也不是不對，因為他們正和鮫人合作，就連聯姻之事竟然在幾百年前就舉行了，因為有人發現他們來的人突然會出現一條魚尾。這分明是鮫人的特徵！所以我們就確定他們來的人就是海藺國的！」
魚尾？練瀚愣愣了一會。
「可他們似乎知道我們在跟蹤，於是做了打扮，這下跟常人無異了。」
「那，現在還有蹤影之跡？」
郭籟搖了搖頭，道：「我本想盼望這國君能派個能手，可沒想到卻是二十未到的男女？」練瀚道：「他們是參加九陸同訓的人，皆是笙傾樓榜上有名的人物，當然並不是全部。」
郭籟道：「可這有什麼用？」
「我們這時候決不能對他們動粗，若是惹火了海藺國的人，並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如今卻是對他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他們來這的目的也不知道，所以千萬不能輕舉妄動。那些少年我們還得指望他們」
郭籟道：「可，究竟該如何去做？」
如何去做？練瀚也不知道，這時他想著司徒羨魚的鄙視眼神，心裡卻是恨痒痒的。郭籟嘆息，這個練瀚真是有勇無謀的代表，若不是對晉淵的忠心，加上武學天賦高，他還會受到晉淵的賞識嗎，不明白太傅為何讓他帶領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