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歸寧日（6）

羽鳳一轉頭，看見婉兮還是孩童模樣，單純的小眼神令她不禁動容，對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婉兮見了羽鳳，褪去了大半害怕的心情，立即朝她身邊跑了去，嘴裡大喊，「三姐姐！你回來啦！婉兮好想你！」

婉兮還是天真的孩童，自是不會看場合，不會看別人臉色，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就高興，抓緊了羽鳳的手掌，抬起頭看著她。

奶聲奶氣的說道，「三姐姐，你給婉兮帶麥芽糖了嗎？你答應過婉兮的，等三日後你回府，會給婉兮帶好多好多麥芽糖！」

羽鳳極盡溫柔的撫摸著婉兮的臉頰，點點頭說，「嗯，我給婉兮帶了好多麥芽糖，等下就拿給你。」

她說罷，珍嫂緊張的上前來，拉走了婉兮，並嚴肅的提醒她，「六小姐，不得胡言！以後可得改口叫瑞王妃了！」

「可她是二姐姐啊！」婉兮被迫跟著珍嫂走，一步三回頭的看向羽鳳。

「噓！以後長孫府里沒有二小姐了，只有瑞王妃！」珍嫂再次強調道。

明面上，這感覺是該有的規矩和身份，但這句話現聽進羽鳳的耳朵里，總覺得充滿了陌生和生疏，像是要和她撇開關係，以後，她再也不是長孫府里的人了。

珍嫂將婉兮帶到夫人身邊，恭恭敬敬的說道，「老爺，夫人，六小姐已帶到。」

婉兮就站在夫人身旁，老爺揮手讓珍嫂下去，捏緊了重手那有兩根手指寬的實木戒尺。起身，滿是怒氣的走近羽鳳面前，「你是不是還不知錯！？還不肯認錯？給我跪下！」

羽鳳毫不掩飾眼裡的倔強，老爺心裡感慨真是女大十八變，成親前，自己這二女兒還是天真爛漫，逆來順受的樣子，幾日不見，竟變了如此之多？

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夜凌凰嗎？

父女間的眼神對視，僵持片刻，她最後還是服軟了，緩緩的將雙膝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低下頭，看似屈服了，但她心裡可完全沒有。

「手。」老爺冰冷的說道。

她緩緩抬起雙手，張開手指，手掌朝上，從小到大如父母對她舉止行為不滿意，便是這樣被教訓。

蒼蘭跪在旁雖不敢作聲，但心裡是急得不行，她替王妃委屈啊，其他人長老就不說了，但老爺和夫人竟然都沒問過事情的起因經過，就這樣認定是她的錯。

啪！

老爺毫不留情，毫不憐惜自己的女兒，戒尺狠狠打在羽鳳的手掌心，那尖銳的痛感令她頭皮毛孔張開，痛，但比起被前世信任之人悲痛，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老爺見她忍耐著，一聲不吭，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要羽鳳大喊求饒！

老爺下手更加的狠，用上了十分的力氣，又一個手板子打下來，那痛感是之前那次的兩倍，羽鳳忍不住的悶哼一聲，但仍死死咬住牙關。

「你這個不孝女！讓你低頭認錯，有那麼難嗎？剛嫁進瑞王府，就惹瑞王不悅，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你要是能有你姐姐一半的聰明，我都要去祠堂跪謝老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