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歸寧日（4）

府中前廳，族中各位長老都已在兩側落座，老爺和夫人坐在正位，神情凝重，長子長孫景博，次子長孫林煜，三子長孫華茂，分別坐在老爺的右手邊。

羽鳳站在屋子正中間，受眾人各式各樣的眼神洗禮，但仍氣定神閑，從容不迫，他們這些長輩會教訓些什麼，心中已經有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便是。

但，真能這般冷靜么……

蒼蘭待在外邊的角落，倒是能將屋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老爺胸口起伏不定，問她，「鳳兒，你和瑞王到底是怎麼了？」

羽鳳久久沒有開口回答，是在考慮該怎麼去說？

夜凌凰在馬車裡說的話，還記在她心中，是該實話實話？還是，將王爺王妃不合的事實給隱瞞起來，做做表面功夫？

可就在她糾結思考之際，別人卻當她是難以啟齒，說不出口。

玉堂長老抓著這一點，發怒道，「羽鳳！你可是剛出嫁的新婦啊，竟獨自一人回門，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是會旁人被笑掉大牙的！你究竟做錯了何事，竟惹瑞王如此不悅！連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現身！」

天瑞長老在一旁，拍著大腿附和道，「是啊！長孫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哼，要我說，這瑞王也不是一善茬，分明是不將我們長孫府放在眼裡，竟這樣欺負到我們頭上！」

光是這兩句話，羽鳳已經有些憋不住了，雙手捏成拳頭，忍，要忍住……

「玉堂爺爺，你又怎知是我做錯了事？萬一那做錯事的人，是瑞王呢？」最後，她還是沒忍住，衝口而出。

「放肆！」玉堂長老猛地拍桌，氣的下巴的鬍鬚都在顫動，「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夫君的不是！？你學的三從四德，都學到哪裡去了！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君就是你的天，你怎能說他有錯！」

「反正，我沒錯。」羽鳳堅持道。

老爺氣的抄起手邊的茶壺，就砸了下去，「你要造反了是不是！」

碎掉的瓷片掉落在羽鳳的腳邊，父親發怒，還是讓羽鳳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只是心中仍憤憤不平。

在外邊守著的蒼蘭，氣不過羽鳳被眾人攻擊，一咬牙，快步走進了前廳，跪在了羽鳳身邊。低著頭，不敢與老爺對視，但卻大著膽子說道，「回老爺的話，這事，的確不是王妃的錯！」

「閉嘴！這裡哪有你說的話份！」老爺氣的脖子都紅了，「蒼蘭，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放肆了！你們，都要造反了，是吧？」

明遠長老揮了揮手，讓大家冷靜些，都是自家人，吵什麼架？

勸解道，「羽鳳啊，要我說，不管是誰的錯，但你還指望你夫君向你低頭嗎？哎……你就回去跟瑞王低頭認個錯，忍這一時，要為以後高瞻遠矚啊！」

「我並未做錯事，我為什麼要向他低頭道歉？道什麼歉？不公平。」再說了，不合這事，也不是向夜凌凰認個錯就能解決的。

「不公平？你這樣做，對我們才是不公平！」老爺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們長孫家族，世代都為皇室效力，就連那中宮正主，也是容得我們長孫家的女人！怎麼到我長孫冠宇這裡，就出了你這樣一個不孝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