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兇惡的二叔家人

寧靜的楊家村外，一個衣服破舊皮膚因常年在太陽底下幹活，被曬得有些發黑的少年，正沒精打採的往河邊走去。

「必須要抓到魚啊，不然今天和妹妹又沒有東西吃了……」少年嘴裡念叨叨，但就在他即將快到河邊，眼睛里透起精神的亮光時，一個體格比男人還要肥胖的女人大步流星的追來。

「鬼崽子，又跑這裡偷懶……滾起來，馬上去給我除蟲。」

這忽然想起的尖銳聲音在楊皓的身後響起，聽到貫耳的魔音，他咬牙，不情不願地轉頭，臉上才帶起懶洋洋的表情，道：「我說，二嬸，做事的時候你想得起我，分糧食的時候你怎麼想不起我？」

「小王八蛋，你什麼態度……」

這是他的二嬸張菊芬，她聽到就怒了，一巴掌扇在楊皓後腦勺，「自從你爹媽走了之後，沒有我和你二叔幫襯著你們，你們早不知餓死在哪個旮旯了，現在翅膀硬了，敢跟我頂嘴了？！」

楊皓摸著後腦勺，氣鼓鼓道：「也真不害臊啊，霸佔我們家的果林，每個月給我們兄妹二十斤的大米，還是那種兩三年賣不出去，丟去餵雞雞都不吃的那種，你也真好意思說出來……」

「胡說八道！我哪次給你們那種垃圾了，哪次不是給你們最好的，你個小王八蛋不要亂嚼舌根……」

聽著旁邊女人喋喋不休的話，楊皓心煩氣躁，早知道就不惹著瘋女人了，現在好了，又要遭受她沒完沒了的魔音貫耳了。

說得口乾舌燥的張菊芬看到楊皓走到河邊，蹲在岸邊把玩著什麼的樣子，更氣了，有心想過去一腳把他踢進河裡，但不知想起什麼了，轉身走了，邊走邊大聲說道：「楊皓，今天隨便你去不去除蟲，你愛呆在那裡就呆在哪裡……反正從今天起，再不會給你們一顆糧食了。」

楊皓最煩別人拿他的短處來威脅他了，今天就是為家裡沒米了發愁，才到河邊來準備抓點魚，魚倒是沒抓到，反倒撿了個雕文深刻，顏色深邃的瓶子，後來他覺得不錯，就用脖子上的紅繩把它穿起來，掛在脖子上。

現在張菊芬這樣威脅他，明顯是拿到了他的軟肋了，只能不情不願地跟上去。

把玩著手中的瓶子，使勁將其打開，楊皓湊進去一看，瓶子裡面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到，不過裡面卻飄出來一道很好聞的味道，楊皓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去聞時，什麼味道都沒有了，試了幾次之後，楊皓還是沒聞到那種熟悉的味道，於是把瓶子蓋上，專心趕路。

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是楊皓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現在只能靠二嬸家那二十斤爛米來度過接下來的一個月。

回家把雖然已經十二歲，卻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妹妹帶上，走到二嬸家的時候，二嬸一家三口正在吃飯，飯桌上都是肉，紅燒肉、糟辣椒炒肉，鹵豬蹄……楊皓看著滿滿的一桌食物，暗暗咽了口口水，再看妹妹時，見她也是一臉眼巴巴的樣子，頓時無比心痛。

如果不是爸媽走得早，二叔二審強行將家裡的果園佔去，楊皓兄妹也不會這麼凄慘。

想到面前這不要臉的一家人霸佔了屬於自己的東西，楊皓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開口：「噴霧器和葯在哪裡？」

正在一邊吃飯一邊玩手機的楊慧抬起頭，咆哮道：「楊皓，你給我滾遠點，影響我聊天了……」

看著拿著最新款蘋果的「妹妹」，楊皓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楊慧見此，眼淚巴拉地對張淑芬道：「媽，這個雜種凶我。」

張淑芬本來在慢悠悠地吃飯，聽到楊慧的話，啪的一下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晃著虎背熊腰的魁偉身軀，來到楊皓身邊，一把將楊皓推開，吼道：「你個鬼崽子，這麼大人了，還凶你妹妹，像什麼話？」

楊皓的妹妹楊瑩見哥哥被欺負，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袖，怯生生開口道：「沒有，我哥哥沒有凶姐姐，是姐姐在凶我哥哥。」

張菊芬雙眼一瞪，迫近楊瑩，兇巴巴地道：「你再說一遍！」

在張菊芬的目光逼視下，楊瑩下意識低下頭，吃吃道：「姐姐才凶哥哥了，哥哥沒有……」

「打死你這個死孩子，這麼小點人就開始誣陷，長大了還得了。」

張菊芬舉起碩大的巴掌，朝楊瑩臉上扇去，楊皓錯身擋在前面，那巨大的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上面的力量，他頓時目光噴火，強忍著怒火道：「你再這樣，除蟲你們家自己去做。」

「小崽子，老子今天……」

「行了！像什麼樣子！」

楊皓的二叔一拍桌子，語氣不耐地對楊皓道：「東西在堂屋，拿了趕緊去除蟲，看到你們就心煩。」

楊皓心中充滿了火氣，靜靜地看了一家三口一眼，然後轉身拿了東西，帶著妹妹就走。

小河村附近全是山頭，高低不等，早年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開山種果樹后，村裡所有人就開始興起了一陣種果樹的熱潮，漫山遍野全是各種各種的果樹。

一片綠茵中，兩道身影穿梭其中，楊皓不時跳起，從樹上摘下一顆或幾顆熟透了的櫻桃，遞給跟在屁股後面的妹妹，沒多久，楊瑩的懷中就裝了不少紅透了的櫻桃，然後楊瑩把楊皓叫來，開始一起吃櫻桃。

楊皓拿起一顆往嘴裡送去，隨即馬上就吐了出來，一臉苦澀，再看看妹妹時，她也是呸個不停，楊皓再試了幾顆，每一顆都是一個味道，苦的不能再苦，楊皓氣得把那些櫻桃全都扔掉了。

「小雜種，你是吃多了不消化是不是？叫你來除蟲，你卻把櫻桃仍的滿地都是，你是不是皮癢了，想讓老子幫你松下皮子？」

聽到這破鑼嗓門發出的聲音，楊皓就知道張菊芬這個臭娘們又來了，拉著妹妹就走，理都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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