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能力間的剋制

雷家主宅6樓，雷再思辦公室門口，富士紅運拳如風，直取鄭定。鄭定卻是滿心疑慮，這富士紅剛剛的確有說過要使用能力，可除了氣勢上強勁了些外，好像沒看出有什麼區別啊！

回擊？不回擊？鄭定還在糾結著，富士紅的拳風已經率先襲到。不管了，鄭定一咬牙，在最後的0.01秒矮身避過，同時一拳狠狠向著富士紅小腹錘去。

然而詭異的事情就此發生，鄭定這不論力道還是角度都拿捏到無懈可擊的一拳，居然在剛一觸及對方身體的時候滑了出去，害得鄭定一個趔趄，差點前撲倒地。

「難道打偏了？」鄭定有點不敢相信，以他如今的實力，如果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話，的確是有些尷尬。

見鄭定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富士紅則是以一個稍縱即逝的冷笑表示了他的藐視。不等鄭定回過神來，嗖地從衣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右手反握，迅速向上划向鄭定頸動脈。

由於是反握匕首的緣故，鄭定只當這只是普通的一拳，待察覺到眼前寒光一閃而過，這才意識到對方手上竟還藏著武器。

雖然自己完全可以鋼化來抗衡這一擊，可畢竟這個部位太過敏感，又不知富士紅究竟能將嵐力運用到何種境界，鄭定還不至於託大到這個地步，當下一個后躍倒退數步。

可富士紅顯然早料到了這一著，凌厲的攻勢絲毫不減，划至中途的匕首順勢便朝鄭定咽喉刺了過去。

鄭定也是處變不驚，眼見匕首的刃口急速靠近，連忙一個後仰下腰，雙手觸地的同時飛起一腿反扣對方腰身。

然而這反敗為勝的一記絕殺，又是沿著一條詭異的路線滑離富士紅的身軀，沒有給對方造成一絲絲的傷害。

如果說一次失手還可能是巧合的話，那連續兩次的攻擊都莫名其妙的miss，這其中就必有蹊蹺了。鄭定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這就是你的能力嗎？」

富士紅自戀地撩了一下劉海：「沒錯！我是能將身體變得跟泥鰍一樣滑溜的泥鰍人！怎麼樣？打不中對手的滋味不好受吧？」

「瑪德！」鄭定氣得心裡直罵娘，「樓下的鳥人打不到，樓上的泥鰍人又打不中！這還打個毛線啊！」此刻鄭定的感覺就像是看了半天的島國電影卻突然發現女朋友來了月經一樣──憋到內傷！

「現在可不是發獃的時候哦！」說話間富士紅又已一招「地龍掃」逼近鄭定，斜劈、反撩、迴旋踢，三個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點阻滯。

富士紅的語氣雖然無比欠揍，鄭定也不缺乏狂扁他一通的意願，可就是拿他那副滑不溜秋的身體毫無辦法，只得一個勁的閃避。

面對富士紅的手腳並用，鄭定這一味防守的打法，沒過幾下便已呈現出左支右絀的狼狽之態。好不容易低頭躲過直取腦門的一匕首，卻被早就等在那的一記膝撞頂了個正著。

鄭定頓時感到一陣眼花，下頜骨彷彿要碎裂了一般的疼痛，這還是他鋼化后受的傷害，若是沒有鋼化，後果不敢想象。這傢伙，對嵐力的運用果然了得，鄭定暗暗心驚。由於聽多了燕回雪「嵐力嵐力」的叫法，鄭定也就習慣性地稱呼「氣」為「嵐」了。

富士紅的攻擊並未就此打住，一擊得手之後，立即收回匕首，一招「背刺」捅了下去。

又是一陣劇痛，中刀之處鮮血滲出。相比於那記膝撞，這招背刺雖由利刃造成，但對鄭定的傷害卻反而小了很多，這是因為富士紅對於將嵐與武器融合的熟練程度還不夠高。不過話是這麼說沒錯，畢竟見了紅，那滋味也夠鄭定受得了。

「刀！」鄭定忽然腦中靈光閃現，對付這隻死泥鰍，打擊行不通的話，斬擊應該就沒問題了。

想到這裡，連忙忍痛一個就地打滾，退出老遠，直至撞上一堆高手的屍體才順勢起身。檢視了一圈那散落滿地的眾高手們的武器，鄭定最終挑了一把東洋刀，掂了掂份量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不錯嘛！這麼快就想到破解方法了！」富士紅一見鄭定這動作，便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就洗好脖子等著吧！死泥鰍！」鄭定摸摸猶自生疼的下巴，眼神中的戰意噴薄欲出。

富士紅也不敢怠慢，弓起身子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

「啊！」鄭定一聲大喝，右手揮著刀便沖了出去。

見到這個畫面的富士紅立馬便放鬆了警惕：「蠢貨，就憑你這個樣子，還想打倒我？」話音剛落，鄭定已一刀劈落，富士紅輕鬆拿匕首格開，抬腿一腳又將鄭定踢了回去。

「倭刀刀身長、份量重，重劈而不重刺，像你這樣單手握刀，又怎麼能將劈刀的力量優勢體現出來？」說著竟微微搖頭，「可惜了，像你這種兵器的門外漢，就算找到了破解我能力的方法，也是無法打倒我的！」

「走著瞧！」好不容易找到破解之法的鄭定又豈會被他的三言兩語嚇退，當下又是一刀揮向富士紅。

「自不量力的傢伙！」富士紅冷哼一聲，一腳踢飛鄭定武器，身子一轉又是一個肘擊落在鄭定臉上。

鄭定旋轉著飛了出去，嘴角微甜，吐出一口鮮血。「我就不信了！」鄭定用腳挑起身旁一桿長槍，手腕一抖，直直地扎了出去。

富士紅臉上的鄙夷之色更加濃了：「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你連刀都使不利索，還想妄圖用槍？」

鄭定也是一槍送出便已察覺，這槍的攻擊距離雖然大過刀，可奈何殺傷力全集中在槍尖那一小塊地方之上，相比於刀，使用起來的難度又何止是大了一倍兩倍。

果然，富士紅從容避過這看似凌厲的一槍，一個扭身便閃進了鄭定的攻擊圈之內，接著一手抓住對方武器，另一隻手在他左胸同一點上快速連擊了三拳。因為鄭定鋼化后的超高防禦以及自己在使用嵐力上的局限，富士紅果斷捨棄匕首改為肉搏。

挨了這一記三連擊的鄭定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撇下長槍倒退數米，一手撐地半蹲在那呼呼地喘著粗氣。

「要怪就怪你平日里太過依賴你的能力，才會在突然遇見克制自己的能力時，變得如此地無助！」富士紅顯然心情大好，開始「教育」起後輩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如果你來世還想要報仇的話，歡迎到仙界來找我！哈哈哈哈！」

「小人得志！」鄭定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緩緩站直身子。

「如果鄭定沒幹掉富士紅的話，我就跟他拼了！」角落的樓梯間傳來了雷娜娜那虛弱的聲音。

「放心吧！那個死變態很強的，收拾區區一個強盜絕對不是什麼問題！」這個更加虛弱的聲音則是屬於燕回雪。

她們已經搞定那鳥人了嗎？魔法嗎？還不賴嘛！如果是我的話只怕現在還在他屁股底下乾瞪眼吧！聽到他們二人的聲音，鄭定心裡那叫一個百感交集、感觸良多！能力間的相生相剋還真是奇妙啊！

兩個姑娘的腳步聲逐漸清晰，隨即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出現在樓梯間的轉角處。

「Surprise!」看著兩個少女見到自己時那一臉絕望的表情，富士紅的虛榮心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一邊伸出舌頭朝二女做了個鬼臉一邊瘋狂地獰笑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老子我還是滿血狀態!而你們的希望之星，卻已經只剩半條命了！哈哈哈哈!」

「你遲早會遭報應的!」雷娜娜扶著渾身浴血的燕回雪靠在牆角，摸出鐵棍恨恨道。

「哈!哈哈哈哈!」富士紅的笑聲幾近癲狂，「等我拿了你太公的回憶錄，就能殺龍成仙，成為高出你們這些凡人一個等級的存在，你們有聽說過神仙會遭報應的嗎？哈哈哈哈!」

「魂淡!去死吧！」雷娜娜掄起鐵棍一個箭步發動進攻。

角落裡氣息奄奄的燕回雪也艱難地伸出左手，努力著試圖鎖定富士紅腳下的嵐。

忽然，雷娜娜前沖之勢猛地受阻，鐵棍被鄭定一把抓住：「你們都別出手，這個人是我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逞個什麼強!一起上吧！」雷娜娜不耐煩道。

「誰先誰后反正都是要死的，你們瞎爭個什麼勁!」富士紅甩了甩胳膊，那輕蔑的眼神彷彿正在看著三個死人。

「不是逞強，我已經知道怎麼打敗他了!」鄭定的語氣無比堅定，隨即朝著富士紅喊道，「死泥鰍，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