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在這裡等我
季雨晴妖嬈一笑，深邃的眸光看著遠方，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告訴你這些？」
「對，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你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說。」
「有那麼一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有難，我季雨晴就沒有不出手幫忙的道理。」
趙年年冷眼看著她，「季女士，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
「牽強嗎？那我再想想。」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她順口胡說道：「你就當我喜歡坐山觀虎鬥好了，我還蠻期待看到有人能和季如安鬥起來。據我了解，這麼多年，沒有人能成為那個女人的對手。」
她思緒飄的很遠，一雙好看的眼睛里寫滿了故事。停頓了幾秒后，又掏出香煙想要抽，被年年搶下，藏到了身後。
「別抽了，對胎兒影響太惡劣。」
季雨晴伸手，修長的手指秀氣好看，「給我。」
趙年年搖頭：「就算不為了孩子和你自己考慮，你總要為我考慮考慮，我很討厭煙味。」
她顫然一笑，「這裡可是公共場合，不能因為你討厭就剝奪別人享受自由的權利吧？」
見她固執，季雨晴無奈一笑，「聽話年年，讓我抽一根，否則，我真的快頂不住了。」
她雖艷麗，可扮起可憐來也是能分分鐘要了人的命。
趙年年一個女人都抵抗不住，鬼使神差的就把煙還給了她。
秦岩在身後一路跟著她們，本以為她們是去看她的女兒，她想趁機救出朵朵。怎料這倆人竟然拐彎去了婦科。
她猶豫了幾秒，決定繼續跟上去。
季雨晴沒有找任何關係，也沒有拖趙年年讓南黎辰開後門，而是完全按照醫院的正常手續，排隊預約了人工流產。
趙年年一路跟在她身邊，恨不能將腦袋縮進衣服里，就怕被人發現。
醫院大廳她已經被圍堵一次了，可不想再發生一次類似事件。
倆人預約完，從預約診療室出來，來到二樓東門的陽台上吹風。趙年年捏著手裡的預約號，猶豫了半天，突然道：「季雨晴，真的很對不起。」
季雨晴還在吸煙，心底有些納悶她這又是鬧哪一出，可表面上不動聲色。「為什麼道歉？」
年年道：「我是故意引你過來幫我對付秦岩的，可我不知道你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我是怎麼都不會把你牽扯進來的。」
「嗯，我信你。」
季雨晴掐滅了香煙，深呼吸口氣，「沒別的事，回去等著吧。」
她轉身要走，年年再次拉住她，「季小姐，再怎麼說，你肚子里懷著的也是一條小生命，你能不能再仔細考慮考慮？不要這麼輕而易舉的放棄，我總覺得你是一時衝動，你根本沒考慮好。」
季雨晴臉上漾出一抹無奈，「趙年年，你現在是勸我去做一個單親媽媽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慎重。」
「孩子我不會留，這個決定不單是為了我，更多的是為了他好。他投錯了胎，如果我堅持生下來，才是真的害了他。」
趙年年瞭然點頭，「如果這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那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有說。」
「小丫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了。」她摸了摸她的臉頰，把年年當成小妹妹。
趙年年不舒服的抖掉她的手，「你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不要一直叫我小妹妹。」
「大一歲也是大，以後不要季女士季女士的叫我，叫晴姐就好。」
「好吧。」
話落，倆人都沉默。
陽台樓下便是醫院正門口，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趙年年餘光看著一臉從容的季雨晴，嘴上雖然不承認，可心底真的很佩服季雨晴的魄力。
那麼深愛的男人，變質了她說踹就踹了，不但踹了，還趁著陳大光癱瘓在床，逼他在凈身出戶的協議上籤了字。
拿到了陳大光所有的財產後，二話不說就把孩子拿掉。
年年能看到她眼底心頭的痛和不舍，否則她不會一根接著一根吸煙，可再痛，也不能妨礙她下這個狠心。
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季雨晴笑道：「這是什麼眼神？很敬佩我？」
「有點。」趙年年聳聳肩，笑了。
季雨晴又點了一根煙，「只有一點點嗎？」
她小手捏著比心的動作，「那就，再多一點點？」
「不用敬佩我，女人做到我這份兒上，也算是失敗透頂了。」停頓了幾秒，她又吸了一口煙道：「你剛才跟我說對不起，如果知道我懷孕就不會把我牽扯進來。其實你不需要道歉，反而是我，想要謝謝你。」
「謝我？」趙年年不懂了。「你謝我什麼？」
「謝謝你，及時將我拉進局，讓我有機會在最合適的時候去和陳大光談判，你無法想象，我拿到了多大一筆財產。」
她是笑著的，可說話的語氣是自嘲，眼中的淚痕讓人心疼。
趙年年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眨眼的工夫，季雨晴的一根煙又抽完了。
她長輸出一口氣，「走吧，你這張明星臉，就不要站在這裡了，免得惹來一堆沒必要的麻煩。」
倆人回了VIP病房耐心等待。
下午，季雨晴準備就緒，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鐵門緩慢關閉的時候，季雨晴突然從病床上坐起來，「等一下！」
把周圍的護士和醫生嚇了一跳。
「年年，你過來。」她朝趙年年勾了勾手。
趙年年走到她身邊，「晴姐，怎麼了？」
她一把拉住年年的手，不再像平常那麼清冷高傲，而是祈求，聲線一直顫抖著。「你別走，就在這裡等我出來，行嗎？」
趙年年還以為什麼事，懸著的心落下，反握住了她的手，「嗯，我會的，你放心吧。」
來都來了，她怎麼可能把一個剛手術完的人丟在這裡就不管了。
季雨晴鬆了口氣，「除了這個孩子，現在和我關係最好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所以，不要走，我太討厭從手術室出來沒有一個人等我的感覺。」
「行了，病人快躺下，我們要進手術室了。」
大夫不耐煩的將季雨晴推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