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遇刺
徐梁挨了一頓胖揍,自然不可能再去參加軍議。
大眼兒和黃韜兩個人奉命來接徐梁回營。
黃韜抱著徐梁的腰,蹭到了徐梁的傷口,疼的徐梁發出了嘶嘶的聲音,額頭上都是冷汗。
「你他娘的清點!」
幸好大眼兒身上都是肥肉,徐梁趴在上面,這才沒有多大的疼痛。
黃韜看著徐梁身上傷痕纍纍,眉頭越皺越沉,最後一擺手,從貼身親衛手裡將偃月刀接了過來。
悶著頭,就往大營走去。
「大黃,你去幹什麼?」垂著頭的徐梁用餘光看到了黃韜大刀泛起的寒光!
「劈了白眉這個老東西!」黃韜冷冷的說道。
同樣被揍得傷痕纍纍,由兩個親兵攙扶的宋義朝怒喝道:「混賬東西,你想造反嗎?」
「宋義朝,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罵老子!」黃韜往日里話不多,但是一旦動怒,卻是殺氣滾滾。
「你!」看著大黃泛起的漫天殺氣,宋義朝竟然被駭的喘不過氣兒來。
「呸!你這種廢物也能做到副統領,白眉這老東西也就這點兒眼光了!」黃韜蔑視說道。
「大黃你給我回來!有什麼話回營再說!」徐梁冷冷的說道。
「老大!」黃韜不服氣的說道。
「逼我動手嗎?」徐梁額頭的青筋暴起,威嚴十足。
黃韜高昂的頭顱與徐梁對視了沒超過一秒,便低下了,老老實實的跟在大眼兒屁股後面。
大眼兒瞅著悶悶不樂的的黃韜,嬉笑道:「行了,你這傢伙其實也就在老大面前裝裝逼,連個孩子都不敢動手人,還敢去大帳殺人么?」大眼兒馱著徐梁,一臉諂媚的說道:「老大,我剛才說話的樣子,有沒有你三分風采!」
「好好馱你的!你也是個賤貨!」徐梁沒好氣的說道。
大眼兒自從做了百戶,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變了,根本不像是以前那個低頭做事,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受氣包廚子,反而性格越發的浪蕩。
不是不識好人心,黃韜明白徐梁這是在保護自己,自己這點兒本事,黃韜還是很清楚的,就算是進了大帳,頂多三個回合,就能被揍出來。
望了徐梁的傷口一眼,黃韜不平衡的說道:「今日殺敵那麼多,白眉那廝卻……」
大眼兒怕附近人多眼雜,讓大帳的人聽去閑話,特意岔開話題說道:「老大,你放心,你這仇我已經給你報了。」
徐梁一愣,「就你!你這一身肥肉,上稱比重,可能比對面沉點兒。」
大眼兒嗤嗤笑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怎麼可能自己上去廝殺呢?我替你尋了個幫手,估計今天晚上白眉的鬍子是保不住嘍。」
「你這傢伙,又出了什麼賤招?」
「老大,你莫非忘了白薔薇?」
「白薔薇?」徐梁腦海里忽然閃過了那個嬌媚的影子。
「是啊!」白眉點頭笑道:「我聽說白眉打了老大,我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送到了您的愛慕者哪裡去了。我估計小娘子現在正在家裡砸東西呢。」
「以後不許胡鬧!」徐梁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眼下他最擔心的是單憑白眉衛所的兵馬,能否守住真定。從眼前的形勢來看,有一隻看不到的手,正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而白眉勇武雖然有,但是謀略卻未必比對方強。
甚是徐梁感覺,隱隱約約自己都有一種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於任何一個穿越者來說,都會很不舒服。
大眼兒一直背著徐梁,見到徐梁表情確實沒有蘊含一絲怒色,終於說道:「大人氣量豪邁吞雲,我等追隨您,定能附隨尾翼,成就一番大事。」
大眼兒說話倒並非奉承,試問哪個立下功勞的千戶,卻能忍受這般的委屈。
三個人並肩走在真定府,感受著陣陣冷風襲襲。
這裡沒有喧鬧的都市,沒有惱人的霧霾,沒有太多現代化都市的很多東西,可是徐梁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城市。
漫天的繁星,清風微扶,夾雜著家家戶戶煙筒里的草灰氣息,這裡雖然時刻被戰爭的陰雲籠罩著。
但是城中百姓卻彷彿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或者說換個人當皇帝,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
偶爾遇見巡邏的官兵,卻只要見到徐梁,就過來行禮。
徐梁此刻心中多少有些激動充斥在心頭,再過幾天,劉芳亮就要打過來了,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展露頭角的時候。
「再過些日子就要打仗了。」黃韜輕聲問道:「大人,您心中此時感覺如何?」
「能有什麼感覺?」徐梁扭頭看向黃韜。
「我總是感覺心裡沒有底。」黃韜聳聳肩頭,「我也算是個老兵了,可是跟你比起來,我感覺自己還差的很遠,大人,您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今日與闖賊老營交鋒時候,您展現出來的實力,可不是一個巡捕能夠做到的。」
「不想做將軍的巡捕不是好巡捕,平時努力罷了。」徐梁含糊其辭的說道。
黃韜抑鬱的表情有了些笑意,「大人,說句實話,以前活的渾渾噩噩的,認為我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一直遇到了您,我忽然感覺生命有意義了不少。」
徐梁笑道:「呵呵,你這個悶葫蘆打開話匣子,倒也是挺文藝的。心中不要有那麼多負擔,人活著一輩子,做對的事情就可以了。」
「哦!」黃韜應了一聲,扭頭看向不遠處,哪裡有些燈火,「大人,出征了一天,一口飯也沒有吃,不若隨便吃點兒吧。」
「老大還有傷!」大眼兒反對到。
「去吧。」徐梁擺擺手,說道:「就算是回去,也該吃些東西。」
徐梁瞥了黃韜一眼,心裡明白,不僅自己心裡有心思,黃韜心裡的心事兒肯定也不少。
配軍營的袍澤之中,大眼兒和黃韜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今日一場血戰,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大眼兒的浪蕩和不羈,黃韜的義氣和沉默,這個組合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卻極為默契。
他們平日里都讓人看不起,可是能入配軍營,哪個又是簡單的角色。
黃韜在這配軍營之中,又是格外與眾不同的一個。在這個「蛇鼠一窩」的地方,他能保持一份沉穩幹練,這就足夠讓徐梁佩服了。
只是這徐梁總是一副很抑鬱的樣子,徐梁認為他心中有故事,既然他不想說,徐梁也不追問。
兄弟,疏遠了不好,但是太過於親近了,也會有麻煩。
小攤兒隨便擺放了幾張桌子,上面放了些蒜末和陳醋,水桶邊上豎了跟幡子,上面餛飩兩個字,有些褪色了。
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小孫子抱著木碗挨個送著。
老人家還時不時的呼喚著小孫子,別忘記給客人多放些蔥花。
夜色很晚了,但是老人的餛飩攤兒的生意卻很不錯,有那麼十幾個吃的津津有味。
「大戰之後,吃一碗餛飩,也是一件幸事!」徐梁笑著喝了兩口湯。
「大人過得跟我們這些粗人也沒有什麼區別?」大眼兒笑著給徐梁倒了些蒜末和陳醋,聞著香氣,忍不住贊道:「這餛飩味道挺正宗的,正宗的老北京的未到。」
小孫子看到徐梁吃的香,還特意跑過來給加了些混沌,笑得時候露出兩個虎牙,「爺爺讓我送給您的。」
這孩子真伶俐,徐梁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黃韜剛放下海碗,目光忽然一凜,用手肘一碰徐梁,卻見徐梁已經悄悄的將孩子推到了一邊。
「艹他大爺的!」望著泛起寒光的長刀,大眼兒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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