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你把小魚趕走了？

吃飯的時候，牛紅不停地往兒子李承業的碗裏夾雞肉雞腿，直到李承業碗裏的雞肉堆得像小山一樣才作罷。

農村的孩子上學晚，李承業18歲了才上高二，到下個月就滿19了，人長得挺清秀，斯斯文文的。

他倒不是個愛吃雞腿的，這幾年他錦衣玉食，在城裏吃慣了好東西，也不在乎這兩隻雞腿。

他只是問了一句：「媽，你把小魚趕走了？」

「不是，是她跟王麻子勾搭，不想在咱們家裏待了，所以媽才把她轉手給顧家的！」牛紅說得好像是在轉手一樣商品。

李承業不傻，自然知道牛紅在說謊。

但他默認了牛紅的作法，只問了一句：「那她在顧家還好吧？」

「好，挺好的，顧家把老宅都給她住了，就她一個人住，還送米送肉，比在咱們家舒服多了，她嫁出去后，還一次都沒有回咱們家看過呢。」牛紅說得好像小魚得了天大的好處似的。

「對了，聽說小魚還跟王麻子暗地裏好上了，那王麻子今天幫她挑水松地修房子，勤快得不行，咱們不用擔心她，要是顧家那老二回不來了，那還有王麻子照顧她。」

李承業也懶得關心這些事，只道：「她沒事就好，只要村裏人不說咱們就行了。」

「有什麼好說的？是小魚她自己先跟王麻子好上的，怨不著咱們，再說你也不可能娶她，將來你還要娶城裏的姑娘呢。」牛紅得意地道。

李承業突然就想到了班裏的柳晶晶，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

經過一個早上的忙碌，小魚家的屋頂已經修好了，院子的雜草也清理了，水缸裏面滿滿的一大缸水，小院子煥然一新，住在裏面也舒服了不少。

本來還想讓王麻子幫做個飯的，但是王麻子畢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她擔心王麻子在飯裏面吐口水，就在吃飯前把他攆走了。

她家沒有什麼菜，也是到河邊摘些野菜，再煮兩碗米飯。

正準備吃，這時卻聽到王桂花在外面喊：「小魚，你在裏面嗎？」

小魚立刻放下碗，再應道：「我在的。」

上次王桂花給了小魚二兩肉，她到現在還記得呢，所以對王桂花頗有好感。

等她走出去，看到王桂花手裏還端著一小碗菜，她不由地眼前一亮：「媽，這是給我的嗎？」

這一聲「媽」叫得又順口又自然。

王桂花聽得也舒服，本來是帶着氣來的，現在看到小魚樂成這樣，跟個小孩子似的，便也不好責怪她，只道：「是，給你的，只有一點豆腐青菜，沒有肉。」

小魚把豆腐接過來，使勁地聞了一下，像是大半輩子沒有吃過東西一樣：「媽，這豆腐真香啊！」

接着又用手抓了一小塊放嘴裏，然後一邊嚼一邊感嘆：「聞起來香，吃起來也好好吃啊。」

眼神單純、乾淨，怎麼看也不像一樣會跟王麻子勾搭的小浪婦。

王桂花一直等小魚進灶房吃飯了，她才跟着進去，又拿了一個木墩子在小魚面前坐下來。

一開始見小魚吃得這麼香，她還不忍心問，直到小魚吃完了豆腐，她才問：「小魚，你老實跟我說，你跟王麻子是怎麼回事？」

「王麻子？」小魚看着王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