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心小棉襖
梁啟是驚訝於梁涼的判斷，居然如此準確，先是預判了柳陽會殺他，接着又預判了行兇地點是在自己房間。
而且，之前他還拿着通脈丹，去藏書閣看了很久的書。梁啟剛好也沒別的事情，便一直陪着他，然後到傍晚，梁涼便要回來了。
這是巧合嗎？
梁啟當然不知道，梁涼是看了劇本的……
「他死了沒？」
梁涼躲在門後面，看着倒在地上的柳陽，暫時沒有過去。
萬一人家詐屍極限反殺了呢，還是先問了梁啟比較好。
「死了，放心，有我在，他傷不了你的。」
梁啟這麼說，梁涼就放心了，他迅速跑進來，然後便在柳陽的身上搜索了一番。
遺憾的是，他沒能找到什麼字條之類的東西來說明柳陽此行的後台，不過，在他身上發現了幾個瓶瓶罐罐，打開來，便聞到一陣葯香。其中還有一個，散發出和通脈丹同樣的香味。
「柳如煙既然千里迢迢送來通脈丹，證明此物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到手的，而且之前聽柳陽的語氣，這丹藥也的確很貴重，那麼，這種貴重的東西，柳陽一個護衛怎麼能擁有？」
梁涼在心裏思考着，柳陽應該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才來殺他的，給他好處的，多半就是柳如煙說的顏家了。
「這是怎麼了？」
一個第三者忽然來到了現場，梁涼看過去，才發現是三長老。
三長老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年人，不過身體還很硬朗，走路都沒有聲音，連梁啟都沒發現他，直到他出聲詢問。
梁啟這才將前因後果與之闡明，三長老便驚道：「禍事了，他不管是柳家還是顏家派來的，死在這裏，他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梁啟聞言，冷冷道：「他們有錯在先，我梁家有何懼之。」
三長老見梁啟態度如此強硬，也只能嘆息一聲，道：「罷了，罷了，此事不要聲張為好。」
「三叔放心，我明白。」
三長老這才搖搖頭離開了，梁涼則是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
梁啟發現梁涼神色有異，便問了一句，他發現，自己這兒子，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
在和柳如煙對話時落落大方，還能及時警覺到柳陽想殺他，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敢觸碰死人的屍體。
柳陽的死狀不算血腥，但也夠恐怖了，梁啟一拳下去，他都七竅流血了，但梁涼之前居然面不改色地從柳陽身上找到了那些丹藥。
「沒什麼。」
梁涼並沒有直說自己內心的想法，若是讓梁啟知道，自己連三長老都懷疑，卻沒有什麼證據，恐怕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梁涼乾脆就不說了。
剛才他們弄出的動靜很小，三長老住的地方和這裏也很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更驚悚的是，梁涼第一次在房間被刺死，那時候看到的背影，現在居然和三長老重疊了。
不過梁涼也不敢確定，畢竟當時精神都恍惚了，也可能是死太多，他現在看誰都覺得此人心懷不軌，怕不是想害朕。
何況，現在刺客都被打死了。
梁涼將心裏那些胡思亂想壓下去，一抬頭，便和梁啟那深邃的眼神對上了。
「呃，你這麼看我幹嗎？」
梁涼受到了驚嚇，梁啟依然盯着他，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的父親向你徵求意見，你覺得：】
【建議梁啟向所有人隱瞞】
【建議梁啟不要向柳楓隱瞞】
「把人埋了，然後寫信告訴我岳父實情。」
梁涼選擇了後者，忽然腦海中再次浮現了一行字。
【梁啟懷疑度+2】
「可三長老剛才說不要聲張。」
梁啟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梁涼的心裏卻一咯噔。
卧槽，這穿越者的身份，還會被懷疑的嗎？
「不聲張的意思，是不要到處傳揚，但是，岳父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梁涼硬著頭皮演出了一個呆萌小孩的樣子，梁啟點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之後如何毀屍滅跡的，且略過不表，梁涼吃了通脈丹，梁啟便在一旁為他護法，順便給柳楓寫了一封信，招來信鳥送了出去。
梁涼則是一邊調息，一邊想：「我總算是能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不過，雖然成功地活過了一天，但有很多問題還是沒弄清楚。
比如他現在最在意的，便是柳如煙的想法。
陷入戀愛中的人，總會開始患得患失的，比如說，對方喜不喜歡我。
一個家世好，修為高，有前途的男人，和一個家世一般，修為被廢，除了長的帥毫無有點的男人，該選誰好像一目了然了吧？
何況，那顏昭和柳如煙是同門師兄妹，而梁涼只是未曾見過面的未婚夫。
這一想，梁涼就更加覺得不對勁了。
而在遙遠的風緣城，柳如煙已經回到了柳家。
柳楓將她叫道了書房，詢問道：「你這次是去梁家，感覺如何？」
「山清水秀，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我問的是你對梁涼的看法。」
柳楓沒好氣地道，柳如煙攤手，露出狡黠的表情，道：「你不怕這樣問我會害羞么？」
「你天生早慧，為父早就不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了，你就別拿糊弄外人那一套來忽悠你爹了。」
柳如煙吐了吐小舌頭，道：「行吧，我不喜歡那傢伙，哼，才剛見到我第一次就口花花，一看就是個風流少爺，浪蕩公子。」
「咳咳咳，他才十二歲。」
「也對，毛都沒長齊。」
「噗。」
柳楓差點沒吐血。
「身為女子，要端莊嫻靜，不可口出粗鄙之語。」
柳如煙聞言也只是攤手，隨後，她才認真起來，道：「梁涼的身體的確出了問題，我觀他腳步虛浮，氣血虛弱，是有傷在身的樣子。不過，他的眼神很堅定，不是懦弱之輩，就是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
柳楓：「……」
好了，請不要吐槽了，繼續說。
「嫁給他，你願意嗎？」
柳楓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柳如煙搖頭道：「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梁叔曾在戰場上救過你的性命，如今若是因為梁涼身體有恙，便棄之不顧，以後他人要怎麼看待你我，還有柳家？總之，父親只管記住，我們絕不退婚，其他的事情，就不必我們管了。」
柳楓頓時嘆了口氣，女兒不愧是貼心小棉襖，此言不虛。
不過，他忽然困惑道：「還有什麼其他事情？」
柳如煙笑而不語，柳楓卻想起了與柳如煙隨行卻未歸來的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