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擄

第二十八章 擄

曹宏看著胖子一行進去,便知他下面唱的什麼戲。見此間事了,便自回驛館去了。

胖子一行人走進了那蝶兒住的院子,只見小院布置得乾淨整潔,清清爽爽,窗下還栽了幾株月季,枝上幾朵花開的正好。

蝶兒將眾人讓進了正堂,因大晚上,這麼多男人進了自己的家,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看著許之安道:「許郎,這些是你的什麼朋友?」

許之安陰沉著臉說不出話來,只是垂著頭,看著腳面。

胖子自打進了院子,就左右打量著,這時見蝶兒說話,忙插嘴問許之安道:「哎呀,許公子,你這地方可真是清凈啊。不錯不錯,這位是?」說罷上下打量著蝶兒,那眼睛彷彿有火,看得蝶兒粉臉通紅。

許之安「哼」了一聲,澀聲說道:「蝶兒,我請幾位朋友來你這坐坐。」

蝶兒見氣氛不對,更是惶恐。

這時胖子對跟來的賭場兩人使了個眼色,那二人像提溜小雞一樣,將那許之安帶出正堂。

蝶兒見許之安被人挾持了出去,忙驚叫道:「許郎,他們是什麼人?怎麼……」

話音未落,胖子「嘿嘿嘿」地淫笑著攔在蝶兒身前,上下打量著蝶兒道:「小娘子,這身段這臉蛋,就是哥哥喜歡的那種了。你叫蝶兒是不是,以後你就跟著胖哥哥,保管你吃喝不愁。」

蝶兒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從小到大,只和那錢彬與許之安相熟。錢彬嘛,從小一起長大的,為人刻板木訥,就像一個學究,令人敬而遠之。而許之安,從來都是翩翩有禮,又貌若潘安,是女子無不傾慕的那種佳公子。

這時蝶兒見胖子站在身前,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嘴裡的口水都快淌出來了。蝶兒躲到椅子後面,驚叫了一聲,看著胖子連連說道:「你不要過來,你是誰?為什麼這樣?許郎,許郎,你在哪裡?」

許之安在外面聽到正堂里蝶兒的叫聲,臉上陰晴不定,身邊的兩個大漢將他雙臂死死地夾住,他掙了掙,見紋絲不動,便裝作聽不到一般,閉上了眼。

胖子見那蝶兒大喊,怕被周圍鄰居聽見多生事端,於是就威脅那蝶兒說道:「喊什麼,再喊就堵了你的嘴,你那許郎已經將你輸給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懂了嗎?」

蝶兒聽罷,一時間竟然呆住了,她不相信這胖子所言,他的許郎前日里還和他耳鬢廝磨,告訴她,過些日子就娶她過門,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從此之後自己就是許家堡許小少爺明媒正娶的夫人了。她不相信,這才剛過去一日,許郎竟然將她當做是物件一般,賭輸了押給了眼前的胖子。

蝶兒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不,不可能,許郎不是這樣的人,許郎,許郎你說話啊。」

胖子見狀,連忙喚過院中賭場的那兩個漢子,找了一根繩子將那蝶兒捆了起來,嘴裡塞了東西,用麻袋一套。胖子扛起蝶兒就離開了那院子。賭場那兩人見胖子將人扛走,也不管那許之安,自己便離開了。

許之安見轉瞬這院子就剩下自己這一人,頓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四處看了看,想著蝶兒就這麼被人擄走了,心裡像刀割一般。但是一想到父親那張陰沉沉不苟言笑的臉,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忙將院門關了,自己匆匆離開了這個小院。

館驛中,曹宏正捧著一本書在燈下看著,這時只聽門外胖子喊了一聲,他站起身來,把門打開,只見那胖子大汗淋漓,肩上扛著一個麻袋。連忙將胖子讓進屋內。

胖子將肩上的麻袋往曹宏床上輕輕放下。一邊抹汗,一邊賊兮兮地看著曹宏。

曹宏見胖子不說話,看著那個麻袋於是對胖子說道:「李哥,你不會是把小蝶直接擄到我這來了吧?」

胖子一屁股坐在椅上,端起曹宏的碗就「咕咚」一聲將碗里的水喝了個乾淨,抹了抹嘴說道:「這小娘子勁還真大,在我肩上扭來扭去,要不是胖爺我腰力好,放著許之安那樣的,都能給扭斷咯。胖爺我也是迫不得已,辣手摧花,一掌把她敲暈了。」

曹宏聽罷,笑了笑說道:「李哥,沒想到你賭技這般超絕,今晚我可幫你捏了把汗。」

胖子「嘻嘻」笑道:「屁的賭技,那齊老鬼跟我唱了台雙簧。」

曹宏訝然問道:「怎麼回事?」

胖子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像齊老鬼這種撈偏門的,在羽林都都是掛上號的,有一個算一個,見到我們都是耗子見了貓。我早就跟他打好招呼,在那骰子上做了手腳,就等那許之安上鉤呢。」

曹宏想想也是,羽林都專司刺探情報,這些賭場妓館,人多嘴雜,是信息的集散之所,羽林都如果沒在這些地方有安排,曹宏才應該覺得奇怪呢。

曹宏想罷,笑著說道:「得虧我今晚幫你捏了一把汗,你和那齊掌柜真是唱了一出好戲啊。」

胖子李振嘿嘿一笑說道:「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今晚就看你李哥怎麼好好審審這小娘子吧。」

曹宏點了點頭,走進了內室。

胖子將麻袋打開,拿掉塞住嘴的布團,餵了她一點水,不一會,那小蝶就悠悠醒了過來。

小蝶醒過來后,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圍,只見自己來到一個陌生的屋子裡,定睛一看,旁邊正坐著今晚那個色眯眯的胖子,嚇得連忙縮到牆角,慌張的像一隻被獵人捕到的小獸,驚慌地看著胖子。

胖子笑眯眯的搓了搓手,對小蝶說道:「妹子,別怕,胖爺我不是壞人。」

蝶兒顯然不信,咬著嘴唇,一言不發地看著胖子。

胖子也不急,自顧自的說道:「嗨,沒想到來這孟津,賭場里轉了轉,竟然贏來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胖子我艷福不淺啊。」說完,用那雙眯眯眼,色兮兮地打量著小蝶。

小蝶被他看得心慌,雙手抱胸,驚惶地說道:「這是哪裡,許郎在哪裡?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胖子嘿嘿一笑,說道:「還想著那個小白臉呢?他輸了我二十畝熟地,兩間鋪子,早將你抵給胖爺啦。你現在已經是胖爺我的人了,懂嗎?」

「不可能,許公子家財萬貫,我是他即將明媒正娶的夫人,他怎麼會……」小蝶連忙反駁道。

「怎麼不可能?」胖子「嗤」的一聲不屑道:「聽說我要鬧到許家堡,你那許郎怕被族規處置,嚇得都快尿了。要不是胖爺我退一步,讓他用妻抵債,你以為我稀罕你嘛?」

小蝶聽罷,急急說道:「我不是他妻子。」

胖子呲了呲牙,漫不經心道:「胖爺我不挑,外室也行。」

小蝶連忙道:「我也不是他外室。」

胖子呼地一聲站起道:「你不是他外室,喊他許郎作甚?」

小蝶聽罷,支支吾吾道:「我,我真不是他外室,我……我是孟津錢家未過門的兒媳婦。」

胖子臉一板說道:「他媽的,許之安擺老子一道,你說你不是,有什麼證據?」

小蝶說道:「你去孟津縣打聽打聽,錢彥卿錢老爺子,我是他兒子錢彬未過門的媳婦。」

胖子見她說的有板有眼,於是說道:「這我倒要去打聽打聽,我可不想賭贏了,卻被官府抓進去,治我一個擄掠人口的罪名。」

說完,胖子就將小蝶嘴裡又塞了布團,用麻袋裝了。

這時曹宏從后室走了出來,朝胖子使了使眼色。二人走到院中。曹宏道:「看來李哥要再將這小蝶晾一晾,等明日再將她嘴裡的事情撬出來嘍?」

胖子得意道:「小曹,不錯嘛。坑蒙拐騙,你也很有前途喲。」

曹宏聽罷苦笑。

第二日,用過早食,胖子優哉游哉地來到曹宏之前的房間,原來曹宏昨夜裡早叫驛卒又收拾了一間房住了進去。

這小蝶,被捆著在床上又急又怕,掙扎了半天,見那繩子紋絲不動,也累的不輕,迷迷糊糊中就睡了過去。胖子來時,小蝶正睡著呢。

胖子走上前去,解開麻袋,將小蝶放了出來。小蝶迷迷糊糊的看到胖子,連忙驚喜道:「我沒騙你吧,錢府是不是跟你說了。」

胖子陰沉著臉,看著小蝶神色不善道:「那錢家確實說你是他家少爺的未婚夫人,但是他家少爺剛死,屍首未寒,那錢彥卿聽說你與那許之安勾搭在一起,今早就去官府報官說要治你不守婦道銀亂之罪,要不是我跑得快,媽的,胖爺我也要被陷進去了。」

小蝶聽罷,彷彿耳邊一聲炸雷,驚得她六神無主,想到馬上要被官府張文通緝,她嚇得臉色蒼白,看著胖子說道:「我……我不是……我沒有。」

胖子冷哼一聲說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做了些什麼腌臢事情。」

小蝶獃獃的看著粉白牆壁,一言不發,突然她掙扎著站了起來,一頭就往地上扎去,胖子猝不及防,那小蝶已經倒栽蔥,頭著地。霎時間,頭上的血便流的滿臉都是。

胖子見小蝶要尋短見,忙將他扶上床,嘴裡罵了一句「他媽的」,連忙找了布將那小蝶的頭亂七八糟的裹了起來。

小蝶還要掙扎,胖子沒辦法,只能將她捆在床上。過了一會,小蝶見死不了,便停了下來,不顧臉上髒兮兮的又是血又是灰,獃獃地看著胖子。胖子心裡一驚,心想不會是摔傻了吧?

這時小蝶狀若瘋癲地「哈哈」笑了起來,起初還只是斷斷續續的笑,後來竟然越來越大聲,笑中夾雜著哭嚎。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小蝶看著胖子說道:「錢彬死了,許之安不要我了,錢家也不認我這個兒媳了。官府也要張榜通緝我,哈哈,果然造孽啊,早該想到這一天的。」

胖子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胖爺我被你搞得都糊塗了。」

小蝶獃滯地看了胖子一眼,嘴裡自顧自說道:「我是銀婦,我是混賬,我不得好死。你不是想要我嗎?來,我把什麼都給你,只要你不嫌我臟,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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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太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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