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孩的倔強
「小初，你終究……」李健難得正經一回，聲音有些複雜，卻沒繼續說下去。
弓長青不免看他一眼，儘管有些疑惑，但也沒問。
這個時候，禮堂中心位置的突然一亮，無數燈光聚焦在一道曼妙身影上，炫麗的光影此刻卻成了襯托，身影裊裊而立，一襲黑色禮服盡顯優雅，清麗無雙的俏臉極盡高貴，燈光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不管看多少次，每看一次，都有種驚艷的感覺，這就是聖林中學的校長。
燈光下的倩影美眸一掃，悄然一笑，剎那風情，不可方物。
「這次宴會的目的我想各位都明白，我這裡有個聖林大學的保送名額，這個名額包括以後的學費全免。」沈雪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今天基本上所有老師都來了，名額只有一個，但候選人有兩個，我想以老師投票來決定這個名額的歸屬，如何？」
「校長這個辦法公平公正，我第一個支持。」謝主任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拍馬屁的機會，豈能放過。
「是啊，校長英明。」
「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
「還是校長厲害。」
……
一時間，馬屁紛紛響應，這讓弓長青看的有點目瞪口呆，這明明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方法，怎麼到這些人嘴裡，像是絞盡腦汁都難以想出的辦法。不過，這一切也側面反映出聖林校長在這些人心中的威望。
「安靜下來。」沈雪玉手一揮，整個禮堂瞬間寂靜，「那就以這種辦法決定名額歸屬，接下來就讓我們請出兩個候選人，洛初，歐陽瑞。」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便緩緩出現在聚光燈下，一男一女，女孩出塵動人，男孩俊秀非凡。
「快看，快看，那是小初。」李健瞬間激動起來，口水差點噴了弓長青一臉。
後者無語地看著他，道：「老李，又不是你，你興奮啥？」
「嘿嘿，長青，那不是我侄女嘛。」
弓長青輕笑一聲，他終於知道李健之前說的重頭戲是什麼，原來是競選一個保送名額，洛初也算是他的「小朋友」，如果能夠獲得這個名額自然是再好不過。
處於目光聚焦下的洛初似乎有那麼一點害羞，原本還未褪去的紅潮又重新湧上來，為女孩的臉施上一抹紅霞。
沈雪踏著優雅的步子來到洛初身後，玉手搭在後者的肩膀，她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使得女孩有些不安的身體重新恢復平靜。
一大一小兩佳人並排站著，形成禮堂最美的一道風景線。
沈雪沉吟片刻，隨後說道：「給大家十分鐘的時間討論名額歸屬。」
校長發話，下面的人也不敢閑著，紛紛討論起來，下一秒，禮堂頓時化身為菜市場，喧鬧不絕於耳。
弓長青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對前面的兩人有個大概了解。洛初在高一的時候就被特招進了這個學校，一直到高三，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因此有資格競選這個保送名額。
而那個叫歐陽瑞的男生則是東方集團的大少爺，東方集團是西海屈指可數的幾個大財團之一，典型的高富帥，學習還特別好，自然也有資格獲得名額。
這還真不好選，如果單論學習的話，肯定是洛初更勝一籌，但再加上一些其他因素，例如家庭情況之類的，那洛初遠遠不及歐陽瑞，一個財主之子，一個窮人家的女兒，毫無可比性。
「小初，加油啊！」李健他們幾個在一旁默默吶喊，對於洛初，這個單純的女孩很討他們喜歡。
弓長青也不禁暗暗握緊拳頭，為台上的女孩加油。
「黃老師，你選誰？」
「我想選洛初的，我教過她，這個女孩特別聰明，我還去過她家家訪過，她家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甚至還有點窮。但如果選了歐陽瑞，以他家的背景，那麼他爸肯定會對我有所表示，徐老師，這個你懂的，哈哈哈。」
「那我也選歐陽瑞吧，畢竟有好處擺在這。」
……
身後傳來的一陣對話盡數落到弓長青他們幾個耳中，李健瞬間暴脾氣發作，就要找那兩個老師算賬，弓長青趕緊拉住他，儘管他也氣氛，但只能在李健耳邊壓低聲音：「老李，冷靜點，你這一衝動洛初就真的沒戲了。」
「唔！」李健長出一口氣，總算是鎮定下來，但心有不甘：「這些人還一個個為人師表，呸，還不是一個個見錢眼開。」
「媽的，算了，以我侄女的能力，考上聖林大學還不簡單，大不了以後學費我來幫她出。」李健隨後下定決心，忍不住補充一句。
「還有我劉起，錢漢，侄女的學費算我們一份。」劉起、錢漢仗義的拍拍胸口，聖林大學的學費不菲，他們也知道以洛初家裡的境況，根本承擔不起，但他們早已把洛初看作自己的侄女對待。當即，他們三個人的視線轉向弓長青，就剩他一個人沒表態了。
「額，」弓長青苦笑不得，只好說道：「為了我們的洛初小朋友，算上我一份。」
「你們，」老李感動得一塌糊塗，「你們太夠意思了。」
就在老李還在抒發自己的情緒時，在場的大部分老師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果然不出弓長青所料，許多老師都跟那個黃老師有著一樣的心思。台上的選票大多數是投給歐陽瑞，而洛初只有寥寥幾票。
事情已成定局，這次的保送名額是屬於歐陽瑞的。
沈雪輕輕嘆了一口氣，美眸泛起一絲複雜，她早就看出許多老師是因為歐陽瑞的身世才選擇投他一票，不過這是人的私心，縱使她身為一園之主，也無法干涉，她有些心疼地撫著女孩的頭髮。
洛初對於這次結果還是有些失望，她想著的並不是聖林大學的保送，而是名額後面的學費全免。一雙秋水眸子染上一層憂鬱，她眼神低垂，那憔悴的模樣讓人心碎。
就在這個時候，洛初分明感到幾道視線定格在自己身上，那視線帶著溫暖和鼓勵，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她微微一愣，抬頭望去，下一秒便與弓長青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一種無言的溫情在醞釀，女孩驀然一笑，像棉花糖一樣甜蜜。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名額已成定數時，歐陽瑞卻是一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洛初，說道：「校長，我不要這次的名額，我想將保送名額給洛初同學。」
沈雪看了一眼清麗脫俗的洛初，她知道歐陽瑞的小心思，無非是獲得女孩芳心，不過拋開這些不說，她也傾向把名額給女孩，「既然歐陽瑞同學不要，那就這個名額就是洛初同學的了。」
洛初抬起頭，自動忽略歐陽瑞熱切的目光，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她倔強地說道：「校長，對不起，這個名額我不能要，我輸了就是輸了，聖林大學，我會憑著自己的努力考進去的。」
女孩的聲音雖然小，但有著不可置疑的堅定。
「洛初，你再想想，你考得過但你的學費怎麼辦？不要倔強了，接受我一片好意吧。」歐陽瑞依舊是一片笑臉，但隱隱能聽出其中的一絲惱怒。隨後他眼神一使，幾個站在他旁邊的老師也開始勸告洛初。
女孩緊閉著小嘴，一言不發。
「她的學費，我來包。」弓長青實在看不下去，這麼多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當即站出來，朝著那些人大喊出聲。
沈雪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也沒有要開口意思。
「你是誰啊？」歐陽瑞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他是洛初的遠房表哥，怎麼了。」李健搶先一步，大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