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漢武時代

第三章 漢武時代

意識恢復的時候,覺得眼前一黑后又一亮的,接着看見的是天上彎彎的月亮,而自己的處境非常的奇妙,臉部傳來微微的刺痛感令我神智全然清醒,忽然大叫一聲,原來我正在從高處作自由落體動作,臉部的刺痛是因為我正掉向一片樹林,斜出的樹枝偶爾從臉旁劃過的緣故。我急忙用手掩作臉,然後繼續……掉向樹林?

這真是……匪夷所思!!!還來不及反應,我已經重重掉到地上……的一個物體上。那個物體大叫一聲「啊」,接着再無聲息。

吃力地站起身來,發現周圍獃獃地站着一群人,月光冷冷反映着,他們手上的刀或劍寒光閃閃,還有幾個人手中的刀劍正交叉在一起,好象正在打鬥,卻被我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意外驚呆,個個如同泥塑木雕。

我打個冷戰,覺得一切似乎極不對頭,最不對頭的是他們穿的衣服和戴着的帽子,樣子很是古怪,他們的眼神也古怪,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我腳下的什麼東西。我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嚇了一跳,原來我掉下來壓到的東西不是個東西,竟是一個人,而且顯而易見,他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我真的很驚恐,張大了嘴喃喃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下面有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們全都瞪着我不說話,我鎮靜一下,說:「不然這樣,我馬上打電話召救護車還有報警。」說着拿出手機,但是,沒有信號!他們還是木獃獃地,看着我拿着手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還是沒有信號。

我苦笑道:「看來這個手機的品質真的好差,不知道你們誰有帶手機,借我用一下好嗎?」

話音未落,他們忽然清醒過來,然後就人人都大喝一聲,刀劍相交,打了起來,最糟的是一個穿着古怪的黑衣人二話不說,掄刀就向我的頭部狠狠劈過來,這是什麼狀況?

我來不及多想,本能反應躲過致命一刀,大叫道:「你們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怎麼可以隨便砍人?你們是黑社會火拚嗎?」那人根本不容我說話,一刀緊似一刀向我劈來,刀刀都欲致我於死地。

我大驚,也顧不了許多,順手滑出藏到我另一個衣袖中的槍,沖着他的腿開了一槍,我不能殺人,只求自保,所以只能沖他的腿開槍,凄厲的槍聲在深夜裏格外刺耳,那人大叫一聲,撲倒在地,這一下,他們又全都是一驚。

打鬥中的另一方有一個穿淺色衣服的人百忙中對我說:「小兄弟,他們是強盜,我們中了他們的埋伏,若今日能助我們脫險,他日必湧泉相報。」

強盜?我腦子混混的搞不清楚,這個年代來還有這個詞?但憑直覺那群黑衣人出手那麼惡毒,絕對不是好人,但是不對……實在大大地不對。

黑衣人似乎越來越多,這邊的人眼看支持不住了,我看着大勢不妙,叫了一聲道:「大家快跑,我來對付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救人要緊。抬手「砰」的一槍,又擊中一黑衣人的腿,隨手抓了一個黑衣人,把槍頂在他的腦袋上叫道:「全都住手,否則殺了他!」

這個黑衣人可能是他們的頭兒,果然他們都不敢再動,這邊的人立刻抓緊時間,沒命地向前跑去,那個穿淺色衣服的人還算有良心,對我叫道:「快跟上來。」我把手中的人質向黑衣人那邊用力一推,撒丫子開跑,他們在後面緊追不捨,這時候心裏真的直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帶上催·淚·彈?頭腦忽地一亮,我雖然沒帶催·淚·彈,但是以我謹慎的性格,每次出任務都會帶兩顆微型的……煙霧彈,一着急竟然忘了,大喜之下,伸手去摸衣袋,只摸出來一顆,那一顆大概掉下懸崖的時候丟失了吧。轉身對着那般追兵厲聲威脅道:「你們不要再追了,否則,別怪我出殺招著。」

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威脅,還是不怕死地向前衝過來,我把煙霧彈丟進他們當中,只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全被罩在煙霧裏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我們飛快地向前沒命地跑、跑、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天亮時,終於攆上了前面的人。

清晨的陽光從天傾瀉,經晨霧折射出絢麗的光彩,溫柔地包圍着這片樹林,小鳥的鳴叫在寂靜的樹林里時婉轉傳送,格外的清脆動聽。

先到的人站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表情詭異地看着前面。而我坐到地上,表情詭異地看着他們,怎麼看,他們都不象是正常的人類,至少不象是正常的現代人,而是象古代人,或者,他們是電影演員,拍電影時遇到了意外?但是追他們的人似乎也穿着古代的衣服,那麼,莫非這裏也有個不知魏晉的桃花源?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跳了起來,跳得很快,非干長跑事,按照以往的經驗,每當有這種奇怪的心跳出現,都代表着即將發生不可測度的事件。

我握緊手中槍,謹慎地防備着這一群……其實是七個古怪的人。

這時,他們轉身全都向我望來,穿淺色衣服的人,準確地說是穿的是灰白色的長袍年青人,對我說:「那個是什麼?」

我這才向前看去,咦,心中一喜,竟然是那跟我一起掉下懸崖的粉紅色旅行車,說起來真是奇怪,墜崖時我明明還在車裏,結果反而落到不同的地方,難道是在墜落時,我就從車裏掉出來了?可是再怎麼掉出來,也不會隔得這麼遠吧。

我站起來笑着說:「這個當然是旅行車。」說罷心一沉,詫異地問:「你們沒見過旅行車?」

他們望着我,全都搖頭。其中一個問道:「此物有用處?」

沒有理會他,我吸了口氣壓住狂跳的心臟,嚴肅地說道:「三個問題:第一,你們是什麼人?第二,為什麼穿成這樣子?第三,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們?」

還是那個穿灰白色的年青人回答我:「第一,我們乃是官兵,第二,我們的服飾向來如此,第三,我們也不知他們是何樣人,但如此兇狠惡毒,必定是強盜無疑。現在,在下也有問題問閣下,你是何人?」

「你先不要問,讓我想想。」我阻止了他,拿過其中一個人手中的刀,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不是道具,是真傢伙;拉拉另一個人梳着髻的長頭髮,他吃痛地輕叫一聲,是真的,不是假髮,我覺得全身的血全都向心臟衝過去,心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腔,而身體卻一陣一陣的發冷。

我又一次拿出手機,還是沒有信號,努力鎮定着自己,我走向旅行車,駕駛室里,紫盒子還在,再到車廂,裏面的東西一應俱全,電飯鍋、電磁爐,小型的冰箱,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品質優良功能強大的太陽能蓄電器,一把吉它及吃的用的日常品,床底下有一包B5的打印紙,一個雙肓背包,包里是些旅遊必須品,還有一個藥箱。

這輛旅行車的主人是那兩個黑衣中的一位,我還曾在電視上看見過他,他表面的職業是個旅行家,整天吃在車裏睡在車裏,南北東西地旅遊,美其名曰游遍祖國大好河山,其實是為了便於作案。

「咣」的一聲關上車門,將窗帘拉上,擋住外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眼光,然後拿了電腦,插到太陽能蓄電器上,幸好還有電,無線上網,這是目前能跟外界聯絡的唯一辦法了,我幾乎是虔誠地向上帝禱告著,開機進行無線上網,但是我又再次失望,全然沒有網絡信號。

冷汗順着額頭流了下來,我心恐懼戰驚。記得一年前,偶然在網上看到一篇關於時空穿越的論文,文章從理論到實例,來闡述穿越時空的可能性,根據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可以作出一些驚人的推斷,例如:如果人能夠以接近光速旅行,那麼時間對於他來說就會停滯。這使穿越時空成為可能,而現代物理學已承認了時空隧道的存在,認為它是由黑洞引起,由於黑洞超強的引力,而使其周圍的時空發生了扭曲,形成了一個「蟲洞」(即時空遂道),通過這個「蟲洞」便可來到過去或未來,但這個「蟲洞」卻是極不穩定的,而且由於其超強的引力,是根本不可能通過的,所以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根本不可能利用它穿越時空。但是文章中又舉了一些真實的事例,證明了它是可以穿過的,難道,難道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通過了那扭曲的蟲洞,成為一個榮幸的時空旅行者?

一念及此,身上也冒出了冷汗,更大的恐懼一下抓住了我,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好玩,絕對不好玩。撐起身體走下車,那幾個人還在好奇地對着車東摸西摸,我啞著嗓子,問那穿灰白色衣服的年青人:「現代是什麼年代?我是說,國家領導人……或者說是皇帝,是誰?」

他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我,好象我問的是一個極愚蠢的問題,他說:「自然是大漢天子皇帝陛下。」

我沒有力氣再問下去,腦袋轟鳴癱坐到有那麼一段時間,完全一片空白。

當我清醒過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孔,是七個人當中穿着黑色帶暗花長袍的那個,我嘆了口氣,覺得心冷如冰,他遞過一個樹枝,枝上掛着烤得香噴噴的某種動物的肉,說:「你餓了吧,剛烤好的兔肉。」

我爬起來勉強擠出個笑容,哪有心情吃東西,左右看了看,除他之外還有兩個人站在不遠處擔當守衛,剩下那四個人卻不知哪裏去了。他看出我的心思,解釋道:「他們去找出路了。」

我「噢」了一聲,說:「你就不怕那些強盜再追上來?」他笑着搖搖頭說:「不怕,你會打跑他們。」

我驚奇地瞪了他一眼,他是拿我當保鏢了。轉而為自己的遭遇愁上心頭,我走回車廂開始收拾行李,如果我真的這麼不幸來到異時代,那麼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想盡辦法回去,而不是在這裏自傷自憐,坐困愁城。

我把一些有用的東西打了包,包括太陽能蓄電器、筆記本電腦、和那把吉它,手提了一袋,肩背了一袋,那個紫盒子也被小心地放到背包里,我忘不了墜崖前,它曾放射奇怪的白光。

那個年輕人在我身邊,一件件地問我這些是什麼東西,我全都據實相告,反正他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用途。惟獨問到旅行車的用途時,我騙他說:「是一幢鐵制的房子。」

他嘖嘖驚嘆著,目光中滿是奇異之色,又問我為什麼穿的衣服跟大漢子民的不同,我笑說我不是漢朝人,我們哪裏的人都這麼穿,簡單好用。

他驚訝地看着我:「公子不是漢朝人,莫非是西域人?」我不置可否。

我問他的只有兩個問題:「你們的皇帝叫什麼名字?年號是什麼?」剛才我也問過,可那個穿灰白色衣服的人只是籠統告訴我,是「大漢天子皇帝陛下」。

這個俊秀儒雅的年輕人認真地回答我:「當今皇帝陛下姓劉,名徹。現在是建元五年。」我一怔,原來是到了漢武帝的年代。

搜索著腦中豐富的歷史知識,漢武帝建元五年,就是公元前136年,想不到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跑到二千多年前,真不知老天在搞什麼,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已經夠痛苦了,還把我發配到這種蠻荒時代,難道是天降大任於斯人?我深不以為然。

年輕人默默地跟在我身邊,我隨口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他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漂亮,帶着陽光的味道,說:「我叫劉通,公子……你高姓大名?」

我被他一聲公子叫得哭笑不得,真不知他哪隻眼睛看出我是公子的。但是也懶得分辨,說道:「我叫劉丹。」「劉單?」他重複了一下,我懶得再跟討論是哪個「丹」,(單,丹,鄲,……)因為忙了這一陣,我餓了。

吃了兔肉,去找路的那四個前腳後腳地回來了,帶回來個好消息,我們已經走到樹林的邊緣,只要向北再走一個時辰,即兩個小時,就可到一個村子,再向北,就是大漢王朝的京都長安了。

於是他們全都被我抓了勞工,每人都或背或拿一個包,我也沒閑着,身背背袋,手拿吉它,大家一起以腳量地,整整走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那個小村莊。那個穿灰白色衣服的年青人,現在我知道他叫衛君,這個衛姓讓我想起一位名將,即帝國雙璧之一大將軍衛青,建元五年,衛青還默默無聞呢。

在村子裏略作休息,他們邀我繼續一同前行,我拒絕了,現在的我必須靜下心來,想想以後到底該怎麼辦,更要研究一下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家。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念簫劍,想得心都痛了。

他們也沒勉強我,只是臨分手前,贈了我些漢朝通行的錢幣,我沒客氣地收下了,目前還不知道要在此朝代停留多久,還是多些錢防身,有備無患的好。

村子裏有一對姓趙的老夫婦,他們家還有一間空置的房子,我租下來暫時安身,接下來三天,除了吃飯睡覺,我都在想這件詭異的事,希望這一向聰明的腦袋能發出些亮光來,然後,我又開始研究那紫盒子,研究那塊和田玉環,一個月之後,終於有了一點頭緒。

我想這個盒子應該是打開時空之門的鑰匙,即使不是鑰匙,也是重要工具,若單獨來看的話,那盒子和玉都將毫無用處,所以它們必須配合使用才有功效,之所以這樣斷定,是因我在一個下一個彎月之夜,把它拿到月光之下,那盒子裏細密的小小的微微凹起,在月光下竟能發出淡淡的光輝,而四周那奇怪的花紋和古怪文字,也隱隱流動着美麗的光暈,因此我料定,盒子,玉環,彎月,是我回家必不可少的三個條件。

我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裏足足住了近四個月,期間我回到樹林里,在我降落的地方,旅行車降落的地方反覆地作著試驗,雖然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我心中又有了一個希望,那就是臘月二十四彎月夜。

是的,出事的那晚,2000年的1月30號,正是臘月快過年的時候了,那麼我回家的條件基本可以確定,時間:臘月彎月之夜,地點:降落之地,(我寧可選我自己而非車輛降落之地。)工具:紫盒子,和田玉。而盒子上的花紋文字,極有可能是刻度,來確定穿越的年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年之後,我將有希望踏上回家之路。

滿懷着希望,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村住了下來,靠着衛君劉通留給我的錢,自己平時再打點飛禽走獸什麼的補貼家用,竟也安然渡日,除了研究盒子上的刻度,就是用手提電腦來查一些資料,想不到那傢伙的電腦里竟儲存下來極其龐大的資料庫,其中包括了史記,漢書,及許多有關漢代的相關歷史資料,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畢竟電腦的原主人跟我一樣,也是文物部的員工。作為一名合格的雅賊,不懂歷史知識怎麼行?

就這樣,轉眼到了建元六年即公元前135年的春天,我每天計算著時間,還有10個月,或者只差半年多,我就可以回家了。

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沒有電視,沒有書,沒有任何娛樂,在古代靠山村的生活一個字就可以概括――悶,而且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悶」,尤其是在看不到蕭劍的情況下,就不止是「悶」,而是「苦悶」了。

等待的時間越久,思念就越深越長,我想若沒有這次的離別,自己都不會知道原來愛蕭劍的心是如此的濃烈,並不會因為相隔了二千年而漸漸淡去,反而如同陳年的老酒,愈久愈香濃,偏偏又無法跟任何人分享,只好深深把它積壓在心裏,每早晨每晚上,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品嘗。

而每一次思念,都會更深地堅定我的決心:「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他說『我愛你』。」不管面對什麼樣的結局,我都要對他示愛,放下矜持,放下自尊,也放下自卑,放下所有的一切,只要去愛他。

這份決心是這樣的堅定,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看來「穿越」帶給我的也並不全是壞事,至少它改變了我在蕭劍面前膽怯和猶豫的心態,肯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

轉過年來,即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半年的古代山村生活,讓我跟二千年前的老祖宗們關係搞得很熟絡,鄰居們都以為我是男人,(天知道為什麼古代人都把我當男人,雖然為了討生活容易些而響應他們的誤會,我每天都用絲巾把脖子圍得緊緊的,防止因沒有喉結而穿幫,但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應該一點都看不出來,害得我自信心嚴重受損,每天都照幾十遍鏡子,只差去問鏡子我是不是美女了。)打獵也拉上我,種田叫上我,趕集自然也少不了我,除了種田之外,其它的活計倒是難不倒我,尤其我打獵的功夫不是吹的,三四個小夥子加起來打的獵物都不如我一個人的多,所以村裏的男生們都蠻服我,不管年齡大小,一律尊我一聲「劉大哥」。

山村的人民樸實生活簡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治安好得根本用不着法律來規範,也正因如此,使我放鬆了警惕,結果犯下一個令我極其悔恨的大錯,也因這個大錯,使我的人生脫離了預設的軌道,向著不可測度的未來而去。

我所租的房子不大,一間卧室一間廚房,因為要住一年之久,我不想湊和,於是費了點時間來裝修它,論到裝修,自然不可能象現代的裝修一樣奢侈豪華,只是儘力使它更乾淨,更清雅罷了。

廚房用了點心思,仿造現代的樣子,把廚櫃吊到牆上,搭了個簡單的木製流理台,自來水洗手盆是不可能有了,只是用來在上面切菜做飯罷,本想把旅行車上的現代電器等設備拿來一用,一想太過驚世駭俗就算了。麻煩是麻煩了點,但還是按老祖宗的辦法生火做飯安全一些。

卧室里一床一桌一櫃,簡單大方,所有重要物品都鎖進柜子裏,最最重要的是那個紫盒子,我特別找木匠又打造了一個盒子,加了兩道鎖,藏到衣櫥里。

用電腦時自然少不了蓄電器,沒辦法只好盡量小心偷偷地蓄電,偷偷地使用,說什麼也不敢拿出來現。

其實我還可以做得更謹慎,但是此地淳樸的民風影響了我,使我認為天下太平,天下無賊,也許我是僅剩的一個賊,可是就這麼一個賊也已經改過自新,棄惡從善,金盆洗手,閉門封「盜」了。

除了幹活、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研究那紫盒子及和田玉。

那天恰逢趕集日,離村子不遠的南面有個鎮子,每個月中旬都有三天的集市,每次村裏的年青男女都會一起結伴去買些生活用品,順便湊湊熱鬧。

我對古代的集市沒有興趣,哪裏比得上現代逛街,如非有必買的東西,寧肯在家睡覺也不會去。但是那一天,來邀我的偏偏是房東的女兒秀嬌,秀嬌人如其名,長得又秀麗又嬌美,是本村甚至方圓百里數一數二的美女,本來人家美是人家的事,跟我無關,但糟就糟在這位美女看上了鄙人在下我。

漢朝的民風比較開放,尤其這時漢武帝尚未掌權,儒家也尚在不得不「閉關」的窘境當中,廣大人民還沒有被儒家學說洗腦,女子的社會地位比較高,有離婚和再嫁的權利,而單身女子若有中意的男子,也可以主動示愛,絕不會被斥責為放蕩,否則就不會有卓文君私奔司馬相如而不以為恥的佳話了。

(說來這位才女也恰好生於漢武時代,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她,看看她到底出色到什麼程度)總之這位秀嬌姑娘幾次三番地對在下表示好感,若換了一般男子,早就把持不住了,可惜我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性取向十分之正常的女人,不能回報紅顏之萬一就只好千方百計地躲着她,避着她,弄得自己也蠻辛苦,真的好想找個機會找個方法讓她死心。

鑒於此種原因,當秀嬌找我去趕集時,我難得痛快地答應了她。村裏的小子們見我們倆人結伴而行,就鬼頭鬼腦把我們撇下自己先溜了,而我則一路上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樣才能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解決這個麻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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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千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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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漢武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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