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於黑暗！

「冷靜點，無名！」

將無名放在地上，宇智波九夜從她的一隻手掌中把武士刀接過，捏在手裡，微微揚了揚，試了下手感。

「信乃小姐！！」

不遠處的鰍面容哀傷的看著表情痛苦，幾次處在完全卡巴內化的境地的女人。

那個女人已經漸漸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直立站起身來，頭顱高揚，眼底滿是掙扎。

「這東西借我用一下吧，無名！」

沒時間關心還呆立在原地的無名，宇智波九夜伸手從她的脖子上，將她一直捆著自己頸部的藍色絲帶給解了下來。

宇智波九夜一邊向逐漸向著卡巴內轉化著的女人走去，一邊朝著一旁的鰍問道。

「她懷孕幾個月了？」

「八……不對，已經九個月了！！」

明明都已經九個月了！就差一個月了啊！

鰍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著。

「那就差不多了！」

宇智波九夜站定在女人的身前，看著幾欲朝著自己撲殺過來，灰白化的瞳孔又有幾分掙扎的女人，宇智波九夜臉色平靜。

「或許，你一定會死，但是，我可以讓你的孩子出世！」

女人身體一僵，如同卡巴內一般灰白色的瞳孔一縮，縷縷淚水從她的眼中流下。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話音顫抖，沙啞，又充滿希望，看著宇智波九夜的目光陡然柔和了下來。

「我明白了！」

宇智波九夜抿了抿嘴，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堅持住，至少，在你的孩子出世之前，不要變成卡巴內！」

宇智波九夜拿出無名的藍色絲帶，用力在女人的脖子上纏了幾圈，打了個結，將她放平在草地上。

把手中的武士刀伸進身旁的篝火籠里，火焰灼燒著刀刃，火光將宇智波九夜白皙冷漠的臉頰印的發紅。

卡巴內病毒一波又一波的襲上女人的頸脖，試圖侵入她的大腦，將她完全感染，卻又被女人脖頸上緊緻的藍色絲帶給阻斷。

而這個女人，她銀牙緊咬，絲絲血跡從嘴角溢出，眼底淚花閃爍著，眼神中卻充滿了希望的火焰，將自己的精神一次又一次的穩住。

「去熱兩盆水來。」

拿出被火焰灼燒的微紅的刀具，輕輕將女人腹部的衣物切開，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身後不遠處的鰍吩咐道。

如同熱刀切入牛油一般順暢，宇智波九夜持刀的手臂平穩，緩緩划動，切開女人的腹部。

他要做的就是，給這個女人來一次剖腹產，讓她的孩子有一絲能看到外面世界的機會。

之所以要把刀具燒一遍，第一是為了消毒，第二則是因為女人體內的卡巴內病毒已經將她的身體輕微改變了，普通的刀具根本不容易割開她此刻韌性十足的皮膚。

炙熱的刀在自己腹部不斷的切割著，女人的目光渙散，口中因為牙關緊咬已經咬碎了不知道多少顆牙齒，鮮血淋漓，她的喉嚨中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嘶吼聲。

「還有一會，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想想這個世界每天的朝陽和雲彩，你忍心讓她永遠也看不見這一幕嗎？給我堅持住啊！！」

宇智波九夜額頭上微微冒汗，語氣有些癲狂。

「孩…子………」

聞言，女人的瞳孔再次恢復了一點神采，她聲音虛弱，嘴唇泛白，喃喃細語著。

四周全是人，不管是正在維修甲鐵城的工人，還是四處巡邏的武士，或者是剛做好晚飯的婦女，停止玩鬧的孩童。

人們的目光緊緊的系在微微怔住的宇智波九夜的身上，投向明明被卡巴內咬了，卻遲遲不肯放棄，仍舊咬牙堅持的女人的面孔。

這一刻，沒有所謂的陰謀和算計，所有的人，都暗暗握拳，在心裡默默的祝福著那個偉大的女人，她今天有一個令所有人崇敬的名字——母親！

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啊！！！

宇智波九夜將女人肚子里的嬰兒取出，看著閉著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此刻正處在何種境地的小傢伙，宇智波九夜心頭一團亂麻。

鬼的剖腹產，宇智波九夜又不是醫生，他怎麼知道接生需要那些步驟，只是把孩子刨出來這很簡單，對於曾經上忍，殺人無數的宇智波九夜來說，老業務了。

可是，孩子給弄出來了，接下來怎麼辦？

他只是之前住院的時候，聽兒玉光那個笨蛋女護士說過一次，醫院裡有一個孕婦難產，最後動手術直接剖腹產才順利產下孩子的。

現在小孩子被他給剖出來了，可是，他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一縷縷卡巴內病毒感染后的赤紅色已經開始順著那條臍帶朝著嬰兒蔓延了過來，這個女人要堅持不住了。

宇智波九夜咬咬牙，目光一狠，直接一揮刀切斷了鏈接母體和嬰兒的臍帶斬斷，順帶把羊水割破。

「哇……哇……哇……！」

新生的嬰兒身上帶著血跡，皺巴巴的像一隻醜陋的小猴子，第一口空氣嗆入她的肺里，嬰兒的哭聲清脆嘹亮。

女人表情放鬆了，她聽見了，她的孩子……出世了。

以後，不管是朝陽還是烏雲，開心或者快樂，她都可以去一一感受。

因為，她已經正式成為這個世界上，一個僅為自己而獨一無二的生靈。

女人的眼眸漸漸閉合，失去了氣息，卡巴內病毒侵入到了她的大腦，她早已經無力抵抗。

宇智波九夜任由鰍從自己的手中抱過孩子，帶到一邊去用溫水洗浴，裹上嬰布。

看著失去氣息，嘴角微微笑著的女人，宇智波九夜瞳孔微微泛紅，將手中剛為女人接生的武士刀刺進她散發著燦金色光芒的心臟里。

宇智波九夜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篝火邊上，人們自動的為他讓出一條路來，不過，這次，人們看向他的目光中，不在充滿敬畏和恐懼，而是充滿尊敬。

「六根清凈！」

四方川菖蒲領頭伸出手臂，直面漆黑的天空，高聲吶喊出聲。

「六根清凈，六根清凈，六根清凈…………」

手握刀槍的武士嘶吼，維修駿城的工人嘶吼，那些婦女嘶吼，那些孩子嘶吼。

他們為新生兒祝福，他們為離開人世的母親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