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草莽 第八章 亂匪降自天
葉蘇和蘇恨歌練功后，每天早上在書院大門口互砍，咣當咣當的。一開始大家都圍觀鼓勁，久了也就熟視無睹了。只有廚房蔡大娘剁菜的聲音與之遙相呼應。
蔡大娘做的菜那是一絕，只有葉蘇說一般。這天清晨，經過廚房，見蔡大娘凶光逼過來。蘇恨歌拍了拍葉蘇，意思是你又說人家菜難吃了？
葉蘇聳聳肩，兩人在大門口開始練。近來頗有進展，各自的劍招刀法都爛熟於胸。對練完畢，兩人大笑。
「蘇兄，劍法精湛，將來定會名揚天下。」葉蘇收刀。
「葉兄，刀法剛猛無敵，將來定是刀法大家。」蘇恨歌持劍一笑。
兩人還要繼續相互吹捧，只聽咣當一聲，一把菜刀從天而降，豎在兩人面前。
「不吹牛會死啊。」蔡大娘背著手走了過來，撿起菜刀指向兩人，「來，一起上。」
哥倆一瞪眼，毫不客氣的沖了上去。菜刀在蔡大媽手上，突然變得虎虎生威，不到十招，哥倆就被打趴在地上，一臉的不可思議。
「連個炒菜的婆子都打不過，還名揚天下，還刀法大家。丟不丟人。」蔡大媽提著菜刀昂首闊步的走了。
哥倆躺在地上，英雄氣短。
「這哪是炒菜婆子，打起架來那兇悍的架勢，就是一女悍匪。」葉蘇爬起來，「說的像是隨便一炒菜的，掃地的就能把我們干翻一樣。」
掃地的黃大叔正好經過，扛著掃把就撲了過來。一陣秋風掃落葉，兩人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上。
「不就隨便一掃地的就把你們干翻了？」黃大叔扛著掃把遠去。
哥倆難以置信，這書院都藏了些什麼人啊。哥倆爬起來就往院長室跑，得問問清楚。郝院長正跟書院教琴的高大爺在拉琴。
「院長，那炒菜的蔡大娘，她……她……」
「被揍了？她之前是羅剎寨大當家啊，帶著一幫兄弟打家劫舍，虎嘯山林。我是花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請來給咱們書院做菜的。」
「那掃地的黃大叔呢？」
「他啊，在外面名聲很大，人稱萬里獨行黃上黃，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他們怎麼會？一個炒菜一個掃地。」
「很難嗎？不願意，我就把他們吊起來打啊。」
哥倆服氣，拱手行禮。
「別看我們書院里一團和氣，外面的世界很兇險的啊。」院長站起來，「正好你們去幫我辦一件事，聽說涼幫最近幹了票大的，劫了個商隊。你們去搞些油鹽面回來，這金三界最缺這些了。」
「好，那支些銀票。」蘇恨歌伸手。
「不是叫你們去買，當然是去搶啊。」院長嘆氣。
「我和蘇恨歌去搶涼幫？那張虎他爹一巴掌能把我倆拍死吧。」
「那我不管，你們想辦法。」
說完，院長唱著小曲出去了。哥倆心想，這院長有恃無恐的，我們就徹底狐假虎威一次。
哥倆吃完早餐就出去了，穿過大街小巷來到城北涼幫總部。大搖大擺的要進大門，被兩守門的攔住了。
「哪來的？瞎啊，涼幫也敢隨便進？」
哥倆二話不說，就把守門的兩人連打帶踢，扔進了院子。裡面來來回回的幫眾，看到眼前一幕，驚了。
「我們是金山書院郝院長派來的，金銀財寶什麼的，統統拿出來。」葉蘇大吼。
「使勁往裡裝。」蘇恨歌扔出兩個麻袋。
下面一片安靜，滿是詫異，這打劫居然打到涼幫總部來了。可又不敢妄動，前不久，那金山書院郝院長可是把幫主打到滿天飛，那場面，揮之不去。
「哈哈哈，好大的膽子，敢來我涼幫打劫。你們院長可是和我說了，晚輩們打打鬧鬧，他可不管，我這有幾百個跟你倆同輩。你倆是一起上還是他們一起上啊？」一聲大笑傳來，一個留著絡腮鬍的中年男走了出來，龍行虎步，定是涼幫幫主張彪無疑了。
哥倆在心中暗罵那個不靠譜的院長，原本還想藉此機會撈一筆呢，這下要挨揍了。
「不要亂來啊？我們是你兒子張虎的老師，你要亂來，我以後見你兒子一次打一次。」葉蘇豁出去了。
「哦，你們倆就是我兒子說的，新來的葉老師和蘇老師吧？輪流揍我兒子的兩個？」張彪上下打量哥倆。
蘇恨歌搖頭，這下好了，新賬舊賬一起算。
「哎呀，我早就想去請你們了。」張彪一拍大腿，走向前一左一右攬起哥倆的肩膀，「我那兒子在家裡無法無天，就是個小霸王，最近你們倆三天兩頭收拾他，回來乖多了。還懂的去給他老奶奶請安了。」
「呵呵，那是我們作為老師的責任，應該的。」蘇恨歌尷尬笑道。
「看你們這麼年輕就識文斷字，真好。」張彪把哥倆帶到大廳坐下，「真希望我兒子成為一個文化人，不要像他老爹我，只知道打打殺殺。以後他要是不聽話，儘管揍，只要不打殘就行。」
「主要還是要講道理，體罰不是目的，而是要他懂得。」葉蘇記憶起了他小時候。
「葉老師說的太好了，跟你們文化人聊天就是舒坦。」張彪一招手，「今天我來安排啊，先在我家吃個便飯，晚上我帶你們去城中幾個窯子逛逛。」
「逛窯子就不必了，書院有規定。」蘇恨歌呵呵一笑，「我們院長是讓我們來問問你們有沒有油鹽面，書院里缺這個，孩子們正在長身體，伙食不能落下。」
「院長太客氣了，傳句話來就行了嘛，我馬上派人送過去。」張彪大咧咧坐下，「那我們中午整點小酒？」
「那就整兩口。」葉蘇覺得這個幫主很有意思。
一陣忙活，一桌豐富的酒菜就上來了。涼幫一些主要負責人都來作陪，都是些豪爽的漢子，大家有說有笑。
是真把哥倆當先生，甚至有些局促。
「來，整一口先，沒想到會有兩個先生來我們涼幫做客，還是我兒子的先生，哈哈哈，真是暢快。」
剛喝完，砰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衝進來了。那個看門的夥計匆忙跑了上來說：「幫主，不好了，有人來打劫。」
「咦？兩老弟，你們院長派了幾波人過來？」張彪疑惑問。
「沒有啊，就我們。」哥倆搖頭。
「看來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們涼幫總部打劫。」張彪站起來，「兩老弟，你們慢吃慢喝，等我出去砍幾個人。其他人，跟我上。」
一幫人，抄起傢伙，呼啦就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