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戰雲密布
魔界已經連續幾個月沒有動進攻。但是，韋天睿最近幾乎每天都在城樓上，觀察要塞上的魔軍。
他們一直在增兵，他們埋鍋造飯時，濃煙滾滾，瀰漫在要塞上空。
「是他們能吃？還是增加了很多人？」蘇恨歌疑惑的問。
「近來他們很喧鬧，應該是加了很多人。」韋天睿道，「平靜了這麼久，我們將迎來一場惡戰。」
「你最近不是也一直在準備？」蘇恨歌道，「這要防線內，有近五十萬大軍，每個人一口吐沫，也是力量。你別緊張。」
「我感覺不太好。」韋天睿一笑，「不過放心，還不至於緊張，都打了幾年了。」
連日來都是陰沉沉的天氣，雙方都在做著戰前的準備，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這天，突然戰鼓齊鳴，獸人大軍浩浩蕩蕩下山而來，後面壓陣的是魔神軍。
「吼吼吼……」
一聲一聲大吼傳來，震撼蒼穹。人類聯軍也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有些新兵還是會緊張，那聲聲長吼，似乎能震碎人的膽。
「這何止五十萬啊。」韋天睿看著，魔界大軍先頭已經在第二道防線前列陣，後面的隊伍還在山上，源源不斷的下山。
中軍大營，大旗上，一個大大的「魔」字。難道領軍的不是霍去疾？之前都是一個「霍字」。
「不會是魔君親征了吧？」
蘇恨歌抬頭望去，對方主帥位置上，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衣，雄壯威武，果然是魔君。他變了不少，坐在那，自有一股強大的威勢。
「真是他，感覺很強很強。」蘇恨歌道。
「做好死守的準備。」韋天睿道，「我馬上通知其他要塞聯軍，做好第二方案的準備。」
鼓聲震天，對方馬上就要動進攻。韋天睿站在城樓最高處，大吼。
「我的兄弟們，堅守你們的位置。看到了嗎？那就是魔君。他們，想攻破我們的防線，屠殺我們的人類。今天，也許我們很多人會死去，但是我們依然要奮戰，為了身後美麗的土地，為了你們擁有過和珍愛過的一切。兄弟們，我們一起，血染大地，殺殺殺。」
「殺殺殺。」
這是一場被全人類所銘記的戰爭，雙方一百多萬人在這裡殘酷的廝殺。後世讀書人讀到這裡，似乎從書里看到了那震撼的場面。陷入長長的沉思，會不禁拿出一壺酒，撒在書前，敬那戰爭中死去的英靈。
投石車，霹靂雷，箭等等，雙方恨不得把這些打光，因為只要射出去，就會死人。
爆炸聲，喊殺聲，在這空中回蕩。鏖戰三天三夜，人已經不知疲倦。
魔界起了總攻，上千輛那種載人的攻城車，配合弓箭手，無數攜帶霹靂雷的木鳥，成百上千的投石車，衝鋒，遮天蔽日。
「魔君這是要勢在必得啊，他們這有一百萬人了吧？」韋天睿的聲音已經沙啞。
「唯死戰而已。」蘇恨歌拔出長劍，走向那攻城車的位置。
很快，那巨高的攻城車，直接砸在了城樓上，車裡的魔神軍躍到了城樓上。
一輛又一輛攻城車，貼近了城樓，爬上城樓的魔神軍越來越多。蘇恨歌渾身是血，這樣的大戰，再精妙的劍招也無用。
只剩下，砍，刺。蘇恨歌胳膊已經麻木，這樣下去，大乘境也會被拖死。
「師傅，敵人茫茫的多啊。」胡黑虎在他身旁喊道，「殺的我手的沒知覺了，怎麼辦？」
「繼續殺，殺到你頭也沒知覺為止。」蘇恨歌喊道。
胡黑虎正要反駁，頭沒知覺，那不是死了嗎？他看到一個身影在靠近，指了指說：「師傅，小師姑來了。」
蘇恨歌看到了易心，血也布滿了她的白衣。他怒道：「你怎麼來了？趕緊走。」
「我是來殺敵的。」易心冷道。
「這是男人的戰場，黑虎，帶小師姑走。」蘇恨歌吼道。
「你敢？」易心朝走近的胡黑虎怒道。
「啊，殺啊。」胡黑虎假裝聽不到蘇恨歌的呼喊，帶人朝另一個方向殺去。
蘇恨歌沒辦法，只好靠近易心。一邊殺，一邊勸她走。易心充耳不聞。
落日餘暉，血色殘陽下，血也染紅了這片大地。蘇恨歌快要力竭，易心已經快頂不住了。
她幾次險些受傷，蘇恨歌拉著她的手，左衝右突。原以為她會拒絕蘇恨歌牽她，沒想到，她緊握著蘇恨歌的手，兩人配合殺敵。
「叫你不要來吧？」蘇恨歌喉嚨也幹了，說，「這下好了，要一起葬身於此了。」
「我樂意。」易心哼道。
「你就是傻。」蘇恨歌看著她道，「我還有點力氣，待會殺到樓梯邊，你趕緊走。」
「我不走。」易心又哼道。
「嘿，我這暴脾氣，我要是還有靈力，我就把你敲昏了。」蘇恨歌氣呼呼道。
眼看魔神軍越來越多，一個熟悉的大喊傳來，胡黑虎帶人沖了過來。
「師傅，韋將軍說第二方案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撤了。」胡黑虎道。
蘇恨歌長舒一口氣，道：「保護好小師姑，撤退。對了，你剛剛哪去了？你師傅我差點掛了。」
「剛剛我去上了個廁所。」胡黑虎低頭道。
「什麼？大家在浴血奮戰，你還有時間去上廁所？」蘇恨歌怒道。
「不上廁所，憋著，那影響我的揮。」胡黑虎道，「主要是不想打擾你和小師姑在戰場上兒女情長呀。」
「滾，哦不，回來，保護小師姑，趕緊撤。」蘇恨歌在前殺出一條血路。
第二道防線后，是一片平緩地帶。聯軍挖了無數的戰壕，這就是第二方案。援軍已到，第二道防線是守不住了，但是魔軍要跨過這無數的戰壕，也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
順利撤出，易心已經徹底力竭。蘇恨歌一把把她背上，趕往集結點，好把她送往後方。
「你不能丟下我。」易心大聲道。
「我是讓你和百姓一起去後方。」蘇恨歌道，「聽話，回去好好修養，我還要去軍營。」
「我不去。」易心道，「放我下來，我能走。」
「不行，你必須去。」蘇恨歌怒了。
「我不去不去。」易心一口咬著蘇恨歌的肩膀，溫熱的眼淚滴在他的脖子上，「你就知道欺負我，我要和你……，我要和劍宗的人在一起。」
蘇恨歌心一軟，嘆氣：「好吧好吧，哎，我怎麼欺負你了？是你咬我。」
易心哼一聲，抱著他的脖子，不說話。
「師傅，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護好小師姑，小師姑和我們在一起也好。」胡黑虎插話，「這兵荒馬亂的，她一個人在後方，也不放心啊。」
蘇恨歌點點頭，眾人趕去聯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