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傑里的名聲

「哪怕付出鮮血？」傑里怔怔望住了張無為。

「哪怕付出鮮血。」張無為重複了一下傑里的話，「如果不想讓弗雷登白死的話，就去接受吧，勇敢地面對吧！」

傑里看見張無為的表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甚至為了鼓勵自己還幾乎用盡了全力，這時候，傑里的腦中浮現出了一張臉，那是他母親瀨亞和父親卡西小爾熟悉而陌生的臉，曾經在幻靈閣就被注入他意識深處的印象。

「媽媽！」傑里怔了怔，已經淚流滿面地叫道，「爸爸！」

卡西和瀨亞肩並肩出現在傑里的面前，霍格萊斯校園裏的風突然更大了，四周的空氣中有幾隻小鬼正在暗暗地窺視着這裏的一切，風聲比之前來得更嘈雜了，就好像在空氣中傳來許多奇奇怪怪的叫聲並且相和著，傑里很快就把周邊所有一切都忽略了。

他的目光一直跟着瀨亞，並且往前走去，試圖慢慢地伸出手去把她挽留住，他叫道：「別走，媽媽！」

「傑里，勇敢地走下去，消除你心裏的恐懼，媽媽會在天上保佑着你。」瀨亞說完走過來。

「我可能會比你所想的更想見到你，傑里，我的孩子。」卡西小爾笑着說，伸出手來擁抱了傑里，「你是我的兒子，傑里小爾，見到你真是高興。」

傑里簡直猶如做夢，他顫抖着手，也終於伸手擁抱了卡西和瀨亞，儘管感受不到任何溫度，但是她的心裏卻感到無比的溫暖，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着父母，還可以如此平靜地擁抱他們，那些遙遠的夢彷彿在這時候又顯得那麼近。

「可是，爸爸，為什麼呢？不穀為什麼會和他們有關係？」傑里急切地問。

「傑里，等等看吧。」卡西說，「沒有人可以好無證據地懷疑不穀，那些混蛋總是想打着你的注意，因此他們會通過各種方式，從動搖你的信念開始，讓你慢慢地屈服，傑里，你必須勇敢地去面對，我相信你會挺過去的，我的孩子。」卡西說完，和瀨亞彼此看了一眼，眼裏都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最後一起向傑里揮手告別。

「爸爸！媽媽——」傑里撲過去抓住他們的手，結果由於太激動，跤摔倒在了地上。

卡西和瀨亞消失了，原來剛才那場景只是留在傑里意識深處的印象在起作用，並不是真正的卡西和瀨亞，更不是他們復活了。

「爸爸……」傑里猛然從宿舍床鋪上驚醒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尼爾拿來了一杯水遞給他，「你真是的，傑里，你這都暈倒多少次了。」

「我是怎麼回到宿舍來的？」傑里疑惑道。

「是蘇迪趕過來通知我們的。傑里，你和蘇迪最近來往得很頻繁嘛！」尼爾笑道，「你們有什麼新進展嗎，該不會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吧？」尼爾壞笑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開什麼玩笑？尼爾。」他鬆了口氣，愣愣地接過了水杯。

過了一會，傑里忽然嘆了一聲。尼爾見他眉頭緊縮，問：「你有心事？」

「哎，我想回荒唐小鎮了。」傑里的手拍了拍腦袋幾乎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水杯。

「為什麼？」尼爾不解地問，「我並不明白你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我想阿肥和小瘦了。」傑里眨着眼睛說，「我下學期可能會抽空去看它們……」

「看一下什麼？」尼爾說，對於阿肥和小瘦十分好奇。

但是在這時候有人把門敲開了，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邦妮在叫尼爾：「尼爾卡卡，你出來一下！」邦妮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

尼爾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向傑里使了個眼色就走出去了，可是剛走出去就被邦妮拽着衣服走到了一個角落旁，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尼爾，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怎麼可以把傑里的那件事泄露出去！」邦妮無比生氣。

「邦妮，我一點也不知道你在講什麼，也許這其間存在什麼誤會。」尼爾趕緊轉頭看了一眼四周，他確保沒有被人看見他們在這兒談話，然後又轉過臉來和她說話。

「記住你為傑里做的每一件事！尼爾卡卡。」邦妮怒聲說道。

「噢，邦妮伊利莎，我很疑惑你這樣說的理由是什麼。」尼爾說「我想請你跟我說話時，如果有些問題不太清楚，就用好點的語氣來問行嗎？小點聲好吧……好了我想我們全都希望傑里好好安定，你到底想說什麼……」

「壞蛋！」邦妮惱怒地說「你把傑里和艾米的事透露給了李斯妮？」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邦妮，」尼爾苦笑着說，「如果那樣做的話，我連自己的都會看不起自己，那樣……簡直很讓人氣憤——我現在只想問你，我十分納悶——你——這麼污衊我的目的是什麼？」尼爾瞪大了眼睛，儘管他眼裏露出了膽怯，無法更大聲地和邦妮說話，可是此時也不得不為自己爭辯幾句。

「什麼目的？」邦妮皺了皺眉，她頓了頓，把報紙砸在了尼爾懷中，並且放開了他，「我肯定這份報紙會告訴你是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朋友的……現在把它看一遍知道嗎？這些事，署名，尼爾卡卡，爆料人——霍格萊斯一年級魔法生，尼爾卡卡，這兒，名字寫着呢，明白了嗎？」

尼爾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幾倍，他的表情在這瞬間忽然僵住了，目光也移不動了，他一直盯着報紙上的署名，有關傑里和艾米在角落裏乾的那些事上了報紙，並且爆料人寫的是尼爾卡卡。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快告訴我要怎麼才能找到這個傢伙！」尼爾的氣息從過道里傳出來，「該死的！我只是那天就是跟她多說了一句，那個鋼牙妹應該不至於吧？這個李斯妮！」尼爾無比氣憤，語聲也低了下來，彷彿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了些錯。

而這時，邦妮的眼神正慢慢地遠離尼爾，也不知她低聲罵了句什麼，「尼爾卡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居然會出賣傑里，他可是一直把你當朋友！」

尼爾只是苦笑向邦妮解釋自己並沒有這麼做，可他的話還沒解釋完邦妮已經跑開了。

尼爾看見她跑掉了，又回到7號宿舍，傑里就站在宿舍門口睜大著一雙眼睛向他看來，這使得尼爾馬上就得掩飾自己的心情並且無法立刻去回答他——為什麼剛才會被邦妮揪出來質問？

「伊利莎想告訴我報紙上有關於你的事。」尼爾咕噥著在傑里身旁坐下，「傑里，他們都說你和艾米大爾在那個角落裏幹了那些事，你還記得嗎？但我不會說的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噓！」傑里突然壓低聲音手指按在唇上，他向尼爾發出了一個拖長的嗓音，並且把他拽進了宿舍里來迅速把門關上了。

「你知道這件事不能大聲說嗎，尼爾，考慮一下，把我們的事忘掉，堅決地忘掉，一點兒也不要想起來。你知道那些人——那些長舌學生十分煩人——他們會將這件事或者被他們認為那種不體面的事登上報紙，並且亂說一通，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那樣做，你怎麼也幫着他們，尼爾——」「尼爾」兩個字幾乎是傑里用氣息聲喊出來的。

尼爾點點頭並且站直了身體，試圖讓傑里冷靜下來，並且走到他的桌旁倒了一杯開水給傑里，讓他緩緩心情，尼爾倒開水的聲音阻礙了傑里繼續說下去。

這讓傑里看起來尼爾是故意的，尼爾也的確是故意的，他也想讓傑里先把這件事忘掉，特別是報紙上爆料人的署名——「尼爾卡卡」。

「看來你認為這件事是我告訴他們的，對嗎？」尼爾反而生氣地說，「我希望那些混蛋早點滾開那樣我們就不必這樣互相誤會了，傑里，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呢？」

「你是在擔心我會因此看扁你嗎？」傑里皺眉問。

「是的。」尼爾哼了一聲，語氣也平靜下來，「你現在的名聲，簡直極為臭熏熏地飄蕩在霍格萊斯的校園裏，根據報紙上寫的那些事兒，我恐怕你很快會被他們評為霍格萊斯校史上名聲最臭的魔法生了，他們非常注重學生的行為。」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傑里含糊地說，「誰幹的？你參與了？」

「哎，我並不知道，你相信我嗎，傑里。」尼爾抬抬眉頭問道。

「嗯，我絕對會相信你。」傑里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水杯里的水太涼了，讓他一下子全噴了出來，「真的，我相信你，尼爾，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傑里在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那就好。」尼爾舒了口氣，「接下里我們要做的是為魔法大賽做準備。」尼爾突然鄭重地說。

「是的，你說的不錯，」傑里也十分認同，「你也大概得到了這個消息，它十分重要，我們這次要面臨着一次巨大的挑戰，如何在預賽中脫穎而出參加決賽，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嗯，對，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報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