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合巹

第二百二十一章:合巹

鳳鳴宮內,桃形忍冬紋鏤空五足銅爐內,燃著一縷合歡香,香氣倚縷旖旎,雕刻著和合如意的紫檀木拔步床上鋪滿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灑滿的老嬤嬤們手中動作不停,一直不住的說著吉祥話,合巹酒就放在自己的面前,霓裳到底是經歷過的,自然知道,這是要做什麼。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十分的不自然,塗抹著金花脂膏的臉,現下在這紅燭高照的映襯之下,越發的像是熟透的紅石榴,一雙素手在紅袖之下不住交疊糾纏,而臉上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暈紅的茫然著。

「只是一種形式,等一會他們走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你要是不放心,直接拿繩子捆了我也成,放心,我不是色中餓鬼,我會保持分寸,也絕對不亂碰你。」在霓裳尚不知所措之時,她的一雙因為緊張而冒了手汗的手,被人牢牢的牽住,又塞入了一杯合巹酒,在霓裳尚茫然的當下,交杯的姿勢便已經有著謝睿做成。

「是桂花釀,入口微甜,不會醉。」接著,耳邊便又是輕聲低吟的那麼一個話語,之後,霓裳跟隨著謝睿的動作,將那酒,揚起,一飲而盡。

桂花釀滑過喉頸落入現下飢腸轆轆的胃,還是讓她有些不適,而此時,宮人婆子,簇擁著霓裳入主中宮的內命婦在接二連三的說完吉祥話后,便各自相攜著走出了鳳鳴宮的大門,一瞬間,宮內就剩下了霓裳與謝睿,兩個人咫尺而坐,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尤其是在這種掛著紅綢撒著早生貴子,與現下,這紅衣鳳冠映襯之下的這種氛圍,讓霓裳一下便紅了臉,止不住的輕咳著,試圖發出點響動,化解這一份的尷尬。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鄭重其事花費那麼大的心思把我接進來,就派一頂轎子把我接進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霓裳出聲,手裡頭是尚未被拿走的杯盞,指尖不住在杯盞之上摩挲著,顯得有些局促。

在她尚低頭之時,手中的杯盞已經讓謝睿取走,隨後清朗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出現「你現在對我沒心,當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可等以後,你對我有心了,到頭來,你就覺得這是個遺憾,若我現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做足了做好了,等以後,你回憶起來的時候,就不會覺得有什麼空缺,你說是不是。」

霓裳的心在聽到那一句話后,不自主的「咯噔」了一下,抬首,怔怔的望著那個對著尚且微微含笑著的男人,卻見他已經為自己端來了一碗陽春麵,親手喂著自己道「還是那句話,你不需要付出,不需要多問,你只管敞開了心做你自己,我等著就是。」

「喏,一整天都不曾好好吃過東西,想來肚子也改餓了,只是這會旁的也沒什麼吃的,這個面還行,快吃點,不然到了晚上在胃疼,新婚夜裡頭若是去太醫院拿葯,人家會誤會的。」

最後的那一句玩笑話說的讓霓裳瞬間臉紅耳赤,而謝睿則不再逗她,自己去到床榻上,把那些個果子紅棗全部收拾了以後,只自己卷了一床被子撲在了床鋪前的黑曜石地磚之上,自己卷著背著就這麼背過了霓裳躺在了地上。

三月里,雖說天已經漸漸的暖和,可這黑曜石的地面現下卻是冰冷異常,那一層輕薄的蠶絲被,哪裡夠來抵擋著地下的寒氣。

「地龍已經滅了,你這樣睡,再染了地氣,著了涼怎麼辦,要不然,你睡床上,我睡矮榻上去吧,我人小,在那兒湊合著睡,能夠睡的過來。」

那會在街邊靠著賣藝為生的時候,霓裳甚至就這麼破衣爛衫的在破廟裡頭囫圇睡過,有過這樣的經歷,對於現在有個軟和的地方睡上一夜,倒也算得上是一樁美事。

「我一個大男人高床軟枕的睡著,讓你一個小女人睡矮榻,這樣子像什麼,行了,你只早早的睡吧,我沒什麼。」

對於霓裳的建議,謝睿當下便反駁了,霓裳嘟著唇,皺著眉,不知要說些什麼好,努了努嘴,霓裳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那你和我一起睡床吧,你明天早上起來還要上朝,還要批閱奏章,凍病了,可不成,這好不容易才坐在這皇帝的位置上……」

「你就不怕我控制不住?」在霓裳的話尚未說完之時,謝睿便轉過了身,手撐著頭,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點頭看著霓裳,勾唇玩笑道。

一句話,讓霓裳的臉瞬間紅了,咬著舌,恨不能滴出血來「你是個君子,你不會的。」說完,眼神裡頭,像是帶著詢問。

而謝睿在聽完她的那一句話后,不自主的笑了「我是男人,可我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身邊躺著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怎麼可能會不心動,我雖是在寺廟中清心寡欲的長大,可我不是真的和尚,自然,真的和尚也未必會做到拋棄七情六慾,他們說不準也會想姑娘!」

「你……」霓裳對於他現下的話,竟不知道要如何回話,只咬著舌頭,這般的斂聲著。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越國那麼多姑娘,長得美麗動人,氣質溫婉賢淑的有很多,我不懂?」話既是說到了這個份上,霓裳便也開了口。

而謝睿在聽到霓裳的話語之後,從那一床薄被之中起了身,坐在了霓裳的身旁,仰頭看著霓裳,伸手清點著她的鼻尖道「一張皮囊而已,好看或不好看,取決不了什麼,我對你至少熟悉,你這個人心好,至於這臉,更不用說,那麼好看,我自然就對你好,你說,是不是。」

那寵·溺的眼神,說出的俏皮的話,讓霓裳發愣的緊緊看著他,而謝睿現下,亦微笑著臉,緊緊的盯著霓裳,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在霓裳咬著唇,泛水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絲迷濛之時,謝睿抬起頭,那一方丹唇,輕輕的印在了霓裳咬的紅潤的唇瓣之上,電光火石,便向是乾柴觸碰到了烈火一樣,連綿的燒起了謝睿心中的那一汪心火。

從淺啄到深吻,在霓裳尚獃滯著謝睿竟然吻向自己而不知該如何是好,只瞪大著眼睛的時候,謝睿卻已經失去了理智,壓抑不住自己的欲·望,只一點一點的攝取著他所渴望的香甜之氣。

在霓裳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這個在自己面前一直清風朗逸的男人,現下渾身燃燒著一種霸道的味道,與濃烈熾·熱的火焰,唇舌糾纏探入,一點一點與自己交纏,熱情的享受著,而霓裳現下,整個人像是化成了一灘水,就這麼緊緊的貼著謝睿,綿軟的身子由著謝睿放到在身上的鸞鳳和鳴的繡花錦被之上。

身上的衣衫半敞,露出皙白如天鵝般的脖頸,美麗的臉龐之上泛著一層粉色如蜜·桃成熟一般的暈紅,唇瓣微腫,泛著一層水光,髮絲凌亂,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副等人打開捲軸的畫,任人予取予求。

謝睿現下緊貼著身·下的霓裳,而霓裳則已經感受到了他那兒的堅·硬,瞬間,急的恨不得滾出眼淚。

而一見她似要哭泣的模樣,本流連忘返著的謝睿瞬間從她身上坐起,離開了她的那張紅唇,退去了臉上原本的旖·旎,只忍著身·下的脹·痛,連聲的說著對不起,便想去凈房裡頭好好的沖一把涼水澡。

就差別那麼一點點他便會墜入這山崖再也不能懸崖勒馬,看著霓裳未曾整理好衣衫的身子,現下,口乾舌燥的他,心底里的一個聲音,一直在叫著要她。

在他轉身,將要離去的當下,霓裳自床榻上坐起,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衣擺,臉頰酡紅著「你……你去哪兒?」

「那……那個……你先睡吧,我去一下凈房,冷靜一下。」難得,謝睿也有這結巴的時候。

「獃子!」而霓裳則在聽完他的話后,只咬著牙,啐了他一口,媚眼如絲道。

那一聲低吟的獃子,讓謝睿尚沒能反應,只有在反應過來后,樂呵呵的看著霓裳「你說什麼?」

「你……你去凈房睡吧!」霓裳在看到謝睿轉過身那副期待的模樣,當下窘迫的直接扔了手邊的長枕,自己拉了綉被就這麼和衣躺下了,面紅耳赤的不再去看謝睿。

謝睿一下接住了長枕,坐向了床邊,隨後小心翼翼的躺下,手搭在了霓裳的腰際,輕聲道「娘子?」

霓裳緊張的不知該如何回應,身子自朝里挪了挪,而謝睿亦跟著朝里一併的挪了挪,到最後,霓裳避無可避,整個人只緊貼著這拔步床的雕花床壁,而耳邊,溫熱的氣息,已經拂來。

「娘子,不然,我們還是自己生個兒子好了,你說好不好?」像是在詢問的語氣,而謝睿的手,已經解開了霓裳現下躲在綉被之下的衣衫,一點一點,像是十分嫻熟的模樣。

合歡香燃透著,甜膩的香氣染滿了整個鳳鳴宮,而那拔步床上,現下已經是鸞鳳和鳴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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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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