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三問，三利

「大汗，平定六部叛亂，劉星當居首功！」

「是呀，有功之將，皆有封賞，為何沒有劉星？大汗明鑒！」

「大汗明鑒！」

......

有人領頭，多位將領相繼表態。

特別是親眼見證過，劉星召喚數十萬靈獸，威懾叛軍投降的幾位將領，顯得尤為激動。

四位姐姐和慕容明志，更是心頭憋屈；

礙於身份，並不好在這個場合，有所表露，他們都向劉星透出惋惜的目光。

只是，老太君和慕容垂，不為所動，神情泰然。

反觀當事人劉星，沒有表現出，對封賞有多在意。

他來此處，一是義父慕容垂囑咐再先；

二是要趁此，交還大汗印；

第三，是為陸子松之事；

另外嘛，無非想湊個熱鬧。

大汗拓跋莫，也不急於表態，只等將士們平息議論。

「劉星呀......」

他面帶淺笑，注視劉星。

「你看，將士們都在幫你打抱不平，依你看，本汗該如何嘉獎與你。」

「劉星特來交換大汗印！」

劉星將金印交於侍官，繼續說道：

「劉星不敢居功，若大汗容稟，劉星卻有一事相求！」

「哦？不妨說說。」

劉星主動請賞，倒出乎拓跋莫的意料。

所以人屏氣凝神，都期待，劉星的接下來的請求。

「劉星斗膽，請求大汗下令，廢黜靈族御靈師，不與外族通婚，以及御靈術不外傳族的族制！」

話音剛落，周圍又是一陣騷動。

就連台上，老太君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她緊握蛇杖，慈母注視劉星，強壓心頭激動。

當年，她與朱丹相愛而不能相守，便是受此族制所累。

誠然，換做靈族其他人，也包括享有無上榮光的老太君，都不敢輕易說出此等建議。

一族沿襲多年，根深蒂固的制度，豈能說改就改。

「哈哈哈......咳......」

拓跋莫仰天長笑，伴隨輕微咳嗽。

這笑聲可不是譏諷劉星的狂妄，而是發自肺腑的讚許。

「眾位將士，你們叫我封賞第一功臣劉星，如今，他可是提出要求，要廢黜我靈族的族制，你們說，本汗將如何處置呢？」

拓跋莫故意鋪墊造勢，眾人卻不知如何回復。

他們壓根兒沒想到，所有人心中的傳奇和英雄，開口的請賞，會是廢黜族制。

雖然，這個制度，對他們來說，並無太多影響，但慣性思維下，總免了莫名的猶豫。

「劉星，你評定叛亂功不可沒，在列將士都心知肚明，可廢黜族制非同小可，你看，大家都不表態，本汗也不好辦呀。」

拓跋莫繼續借題發揮。

他能料想，以劉星的機敏，提出這樣的請求，必是有因，也必有準備。

看拓跋莫期待的眼神，劉星似乎有所感應，心頭更有底氣。

「大汗所言甚是。劉星先想理清三個問題，再請大汗定奪！」

「儘管說來聽聽。」

「請問大汗，靈族歷代先祖，可有廢黜舊制的先例？」

「有，當然有，為保證天虹綠洲靈獸不被濫殺，先汗當年就廢黜了冬秋兩季狩獵的舊制，改為每年一次的秋獵，並詔令族人少殺，多捕。」

「再問大汗，劉星聽說靈族先祖，規定靈族御靈師不與外族通婚、御靈術不得傳於外族之人，就是為防止外族壯大，避免外族侵擾？」

「確實如此！」

「那除我們靈族之外，九洲內是不是，就沒有了御靈師和御靈術？」

「這個嘛，其他族國雖無御靈師名號，也有不少懂得馴獸的強者。」

劉星與拓跋莫一問一答，配合默契，順理成章。

祭天台上不乏英武的將士和睿智的朝臣，他們大都聽出，這三問的言外之意，不由得靜思回味。

老太君和慕容垂，基本能確定，劉星廢制的請求，很快能達成；

只是，他們並不清楚，劉星此舉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陸子松。

劉星側臉，掃視全場將士、百官后，微笑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大汗您就好辦了！因為從剛才的『三問』，劉星明白了廢黜舊制，必有『三利』。」

「劉星快說，何為三利！」

拓跋莫何嘗不知，廢制已成定局，暗喜這是為他接下來的決定，在推波助瀾。

「大汗，祖母老太君、義父、貝隆護國，以及我們靈族的將士們......」

劉星向眾人行禮，特意抬高音量。

「劉星向大汗請求廢黜舊制，不是無端妄言，也不為邀功請賞，而是為靈族的長遠考慮。無論靈族之內、還是靈族之外，都有不同的御獸法門，各闢蹊徑，各有千秋，作為御靈師一味坐井觀天，故步自封，便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廢黜舊制，就是放棄成見、放寬眼界，在與他人的交流切磋中，取長補短，揚長避短，從而，讓我們靈族的御靈術發揚光大。這便是第一利！」

此論出口，不少將士竊竊私語，競相點頭，以示贊同。

「御靈術強大與否，不是藏出來的，而是比出來的，即便我們的御靈術傳入他國，催生出更多強勁的對手，在劉星看來，這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有比較，才有差距，有差距，才會懂得努力；我們不怕更強者的存在，怕的是，沒有面對前者的勇氣！庸者自庸，強者自強！所以，廢黜舊制，便是為激勵我們靈族更多御靈術強者的出現，便是激勵我們靈族更多的有志者，追求御靈術的更高境界！這，便是第二利！」

「好耶！六弟說得好！」

慕容明志，立志要成為靈族最強的御靈師；

劉星的一番慷慨激昂，無疑引他心中的鬥志；一向任性他，哪能按耐心頭激動，竟情不自禁握拳叫好。

他這一鬧，引起現場大多人的共鳴；無論是地面的將士，還是上方的飛行騎士，要麼鼓掌叫好，要麼揮拳高呼，全場沸騰。

慕容家的四位姐姐，又一次被劉星的舉動所震撼，她們凝眸侃侃而談的劉星，目光中有驚嘆、有自豪、有欣喜，還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情愫。

對於小芳來說，雖早已習慣了劉星的不同尋常，但望着他俊朗的身形，終究是挪不開眼睛。

「其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