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戰友情深

自打精準扶貧的無息貸款下來以後，魏成魔就每天忙的是腳不停歇，看著工人建造牛棚，採購材料建草料棚。

一個60米長，寬8米，高8米，480平米的草料棚就耗費了10000元的錢，心疼的魏成魔簡直滴血。

國家補貼的材料標準是，建一個可以養殖100頭牛的簡易牛棚，而魏成魔只需要象徵性的交800塊。

如果自己掏錢建修這樣一個牛棚，沒有3萬本錢絕對是建不起來的。

沼氣池作為配套設施也不用魏成魔自己再修建了，又沾了政府補貼的光，雖然修建沼氣池估計花不了多少錢，但蚊子大小也是肉不是？這算是又省了一筆錢。

等養上牛之後，聽說上邊要來人驗收檢查，魏成魔報的100頭規模的牛棚，最少養殖數量也要達到30頭。

魏成魔種植的苜蓿開花了，田野里一片紫色的花海，成群的蜜蜂在花叢里忙碌。

但這時候魏成魔卻顧不上收割，只好在村裡雇傭兩位叔伯幹活，自己準備去甘肅張掖採購牛犢。

苜蓿地里割草機突突的響著，魏成魔一遍又一遍的對兩位叔伯叮囑著，「老劉叔，操作割草機一定要注意安全。」

一旁的矮個漢子憨厚一笑，「成魔，你放心去吧，這機器我們比你還小心，苜蓿曬兩天我就和你占魁叔拉回料棚去。」

另一個壯實的黑臉中年喊道，「成魔，別婆婆媽媽的，趕緊忙你的去，100畝苜蓿，用不了幾天就割完了。」

黑臉中年叫魏占魁，是魏成魔本家的堂叔。

七月中旬，牛棚也到了收尾階段，魏成魔告別家人，踏上了通往張掖的汽車，全程800公里，沒有直到車輛，魏成魔要經過多次倒車，過張掖市，再倒車到臨澤縣才算是到達目的地。

大巴車平穩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駛，魏成魔靠在車窗玻璃上，借著太陽光打量著手腕的的手鏈，金屬網子里的翠綠色珠子，在太陽下吸收著陽光的精華，色澤在慢慢加深。

這是一個神奇的珠子，魏成魔為了知道它的來歷，上網查詢，翻看古書，藥典，古玩奇珍書籍，滴血，火燒，水浸，但都沒有得到答案。

有時候他幻想著，也許是需要仙俠小說中的精神力吧，可惜，魏成魔不知道精神力是個什麼玩意……

經過幾年的實驗，慢慢的才發現這個珠子的驚世駭俗之處。

這是一個可以吸收日光精華的珠子，它侵泡過的水能夠改良種子基因。

好在這種改良種子發芽成熟后，它所結出的種子並不具備改良基因，否則魏成魔還真不敢讓這種種子面世。

長期佩戴這個珠子，它能夠慢慢改變人的身體，身高，力量。這些都會慢慢增長。這珠子其它功用還不知道，出處不詳，也見不得天日。

現在魏成魔種植的100畝苜蓿，種子都是經過這種特殊液體泡製的，耐旱性要比普通的苜蓿提高很多，等下一步還要檢測這種苜蓿的各項指標，爭取讓它成為自己的一項主打產品。

魏成魔得到這個珠子已經5年了，他記得很清楚，在他15歲生日那天，爸爸瞞著媽媽送給他這個生日禮物，並叮囑千萬不能告訴第3個人。

第二天爸爸去了工地，結果第三天就出事了。

後來聽母親跟前來要賬的人吵架，聽他們說好像是爸爸挪用了什麼款項，在一個開發商眼皮子底下買走了一個古董。

自那以後魏成魔就知道，自己手裡的這個珠子，爸爸為了它搭上了一條命。所以為了隱蔽，他特意定做了一個金屬網套，把珠子裝了起來。

父親的莫名的死因和刀刻般的哀痛深深的埋藏在心裡。魏成魔從來不去打聽，好像接受了父親墜樓身亡的事實，也從來不在人前張揚自己。更不會把這珠子的事情告訴媽媽和妹妹。

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母親和妹妹需要他來照顧，更何況當下自己也沒有足夠徹查父親死因的力量……

夕陽緩緩落下地平線，隔著車窗玻璃，老遠就看到馬路邊緣停著一輛摩托車，一位身穿迷彩服的青年，如一桿標槍一般站在那裡，正是戰友趙如峰。

魏成魔大喊一聲，「師傅，停車，我在這裡下。」

隨著客車吱一聲剎車停下，魏成魔幾步跑下車，「如峰？」

趙如峰沖著魏成魔跑過來來，一張大嘴都要裂到耳朵根了，「哈哈哈，成魔，你終於來了，半年不見，你比以前更黑了啊。」

「砰，砰」兩人朝著對方的胸肌搗了一拳，趙如峰齜牙咧嘴的抱住魏成魔，「哈哈哈，你這傢伙，力氣比以前好像更大了，一直在堅持鍛煉？

走，上車，我媽聽說你要來，特意準備了她最拿手的牛肚。」

魏成魔咧嘴一笑，「在家裡不得閑，那有時間鍛煉，不過活沒少干，身體素質各方面保持的還可以。」

兩人說說笑笑，在摩托車的轟鳴聲中，來到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門口。

趙如峰一到家門口車還沒有停下，就大聲朝著院里嚷嚷道「媽，飯好了沒有啊？我戰友已經到了」

一位臉色紅潤，身材丰韻的中年婦女從廚房裡迎出來，手裡還捏著一把炒菜的鏟子，滿臉的笑容。

「是阿峰的戰友啊，趕緊進來，阿姨再有一個菜就好了」

魏成魔從摩托車上跳下來，趕緊說道，「阿姨，打擾了，勞您辛苦很不好意思。」

「呵呵呵，不要說見外的話，到這裡就跟到家裡一樣，阿峰趕緊帶你戰友去洗洗，你爸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趙如峰從魏成魔肩上取下他背著的背包，「走，先進去洗把臉。」

掂一掂手裡的背包，趙如峰賊眉鼠眼的問道，「兄弟，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給我的禮物嗎？你也太見外了吧，那我就收下了啊。」

魏成魔呵呵一笑，接過背包，「拿了二斤我們那裡當地產的糜子酒，是給叔叔帶的。還有一盒野党參，在山裡面採的，帶給阿姨補身體。」

趙如峰眼巴巴等著魏成魔說下去，結果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下文，眼睛瞪得老大，「哎，成魔，還有我呢，我的禮物呢？」

魏成魔在包里摸索一下，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給趙如峰遞過去。

趙如峰接過盒子慢慢打開，只見裡面是一個黃橙橙的子彈，驚喜的問到，「子彈殼做的項鏈？帶彈頭了，你真有能耐啊！」

魏成魔從兜里拿出一個雞蛋大的玉石把玩著，「我可沒那個能耐，那是新疆出任務留下的一顆啞彈，挺有紀念意義的。」

趙如峰吞咽著口水，「這就是差點把你坑死的那個啞彈啊？

額，那塊玉你還玩著呢？不舍的賣？」

趙如峰一眼看到魏成魔手裡的和田玉，眼神很是複雜，因為這兩樣東西都來的不太尋常。

魏成魔嘆口氣，「不過撿的一塊破石頭而已，說不定哪天就給賣了。」

趙如峰呵呵一笑，「只要你捨得流行，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出去逛街，當時有人給你出價10萬，你都沒捨得賣。」

這時候一個有些發福中年漢子從院門進來，一臉溫和的對魏成魔說道，「你是魏成魔吧？常聽如峰提起你，你們這是說啥呢？」

趙如峰急忙介紹到，「成魔，這是我爸。」

魏成魔趕緊問好，「叔叔好，這次打擾了。」

趙如峰指著魏成魔手裡的玉石說道，「爸，你看看這個玉，前幾年有人隨口就出價10萬，這傢伙老說是一塊破石頭」

趙如峰的父親叫趙大虎，在生意場上混得風生水起。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塊好料，「大侄子，這塊玉給我看看行不？」

魏成魔連忙遞過去，「叔，你隨意看。」

趙大虎拿著玉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嘴裡嘖嘖稱讚，「好東西啊，真是漂亮，上好的和田玉，太少見了。

大侄子，你看這玉轉讓給我咋樣？10萬價格那是低了，我出25萬。

這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極品一克價格在20000的樣子，普通一些價格也有10000萬。

我聽如峰說，你養牛沒幾個本錢的……」趙大虎眼中透著狡猾和一絲戲謔。

魏成魔突聞這玉如此值錢，一時有點舉手無措，但還是咬牙說道「那個，叔叔，這塊石頭就是我撿來的破石頭，真不值錢，要不就送給你了……」

趙大虎聽他這麼說，眼神一變，一抬手，打斷魏成魔的說話，「大侄子，如峰也給我說過你家的情況，能給你賒30頭牛是你和如峰的情誼。

但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不是？現在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你聽我說。叔叔我現在牛場有上千頭肉牛，幾十頭小牛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對你來說卻是起家的資本。

不過叔叔我是個生意人，既然你有這塊羊脂玉的資本，我就和你談這筆生意。

300斤的牛犢本來我是捨不得賣的，既然如峰已經答應你了，我就不多說了，賣給你。」

趙大虎手裡把玩著和田玉，有點愛不釋手，看著魏成魔的反應稍微有些失措，暗自點頭。

趙如峰很高興，他確實想讓自己的好戰友能把這塊玉處理掉，玉畢竟是死物，如果能賣掉改善魏成魔的境況，那是再好不過。

「叔叔給這塊玉估價25萬，抵價50頭牛犢，這玉石叔叔實在喜歡的緊，我們一舉兩得，你看如何。」趙大虎說著就笑了。

趙如峰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魏成魔，「成魔，就這麼辦吧，玉賣了你還壓力低點。

不過，要是實在捨不得，那你就繼續留著，牛還是賒給你30頭。」

魏成魔苦笑，「叔叔一頭牛犢按5000元估價的，真是照顧我了，按市場價，您一頭牛要跌500--1000塊錢。

這塊玉估價25萬，這也太高了，我真是聞所未聞，不過這種好事太難遇到，我再不答應那就是傻了。」

魏成魔也知道，趙如峰雖然是自己戰友，但他畢竟不當家做主，能不讓他為難，這樣最好了，趙大虎都已經說了，他是生意人，生意人會做賠本買賣嗎？顯然不可能。

「既然叔叔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好了，不過叔叔能不能給我挑50頭公牛犢？」

趙大虎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答應了自己的提議，說一堆廢話隨後還提出了一個要求，也不簡單了。指著魏成魔一笑。

「你這小子，看來早期不打算自己繁殖小牛了……

中，就給你挑50頭公牛犢，現在這玉就歸叔叔了，你兩聊著。」

趙大虎把玩著玉石，度著步子離開了，其實他心裡一直很糾結。

「自己做生意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把自己辛苦養大的牛犢賒出去的先例，要知道現在整個國家，市場都缺牛，賒賬那是傻缺才好的事，自己這傻兒子啊，以後能做生意嗎？

現在有了這塊玉，自己只會賺得更多，這樣兩全其美，大家面上都高興。」

晚上魏成魔和趙如峰住在一起，兩人好久不見有著說不完的話，嘰嘰咕咕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吃過早飯，趙大虎就帶著魏成魔去牛場選牛。

趙家的牛場非常廣闊，一排排彩鋼板搭建的棚舍，正前面就是一片看不到邊際草場，一頭頭肉牛散漫的吃草，進食。成群的小牛犢在四處奔跑撒歡。

趙大虎邊走邊給魏成魔介紹，指著遠方的牛群自豪的說道，「成魔你看，全是西門塔爾牛，我這裡小牛，母牛都在草場放養，只有500斤左右的牛犢才開始出售，或者拴在棚里育肥。這樣能節省很多成本。

聽如峰說你種了100畝的苜蓿，這樣你回去再加大種植面積，喂的時候，苜蓿盡量晒乾喂，再多收集一些其他草料，比如秸稈，玉米桿之類的，紫花苜蓿屬於精料，一定要和秸稈搭配餵養。

育肥的時候就像玉米，大豆，豆餅，大麥之類的混合料，每天不要超過2公斤一頭牛。

再一個就是水溫，冬季不要給牛喝冷水，室內溫度也盡量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的樣子，否則牛就會掉膘。等你以後養的數量多了，就請有經驗的人給你做青儲飼料。」

等到選牛的時候，魏成魔就把趙如峰拉上，自己雖然在書上網上查了一些資料，但到實際運用中還是差距很大，正是應了那句話，書上得來終覺淺……

趙如峰倒是實誠，感覺自己老爹在和田玉上佔了戰友的便宜，所以選的基本上都是品質上乘牛犢，挑挑撿撿選了50頭公牛犢。

魏成魔打算前期自己不進行繁殖小牛，主要原因還是自己繁殖費時太久。

一頭母牛一年半左右才可以配種，加上懷孕9個月，這樣一來耗費的時間就太久了，根本不適合自己當前的利益。

雖然自繁自養最好，但是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因為自己當前最缺的就是錢。

本來賒賬的話，這些牛需要魏成魔自己拉回去的，現在趙大虎心裡高興，賺錢了自然需要他負責運輸。

他在本地人脈廣闊，一個電話就有人在畜牧局辦好了檢疫合格證明送到過來。

傍晚裝車，魏成魔就告別戰友趙如峰和趙大虎夫婦，押著裝牛大車，開始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