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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沉陸有些微微的失神,點了下頭:「我知道。」凌潺曾與他說過。

「那要不要我們派人將表小姐救出,然後再除掉此人?」那男子詢問道。

景沉陸一番思索之後,神情淡然了許多,稍稍擺手:「看樣子,聽雪還不知道此事。不過想來也是,他又怎會在聽雪面前自曝身世呢?先按兵不動,派兩個人暗中觀察,有異常隨時稟報。記住,不得驚動了聽雪。既然她喜歡旅途生活,那便讓她多享受一段時日吧。」

那男子應了聲:「是。」

景沉陸將紙條揉作了一團,還給了男子,還隨口附帶了一句:「哦,對了,兩人的感情發展到了何等程度?」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啊?這個?府主,據我們的人這幾日所了解到的來看,兩人之間似乎只是普通朋友,該守的禮節一樣也不少,並無任何親密之舉。」突然聽到自己的府主這樣問,那男子有些發矇。

景沉陸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答案,閑適地執起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嘴角勾起一抹淺弧,口吻平淡:「那便好。」

他希望僅僅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要說古珉羅跟在江聽雪身邊這麼久而對江聽雪無所圖,他是萬萬不會信的。

第一次救江聽雪如若是巧合,那麼第二次主動去錢塘找江聽雪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而且還將江聽雪獨自帶去了安陽郡。而圖的,恐怕就是江聽雪這個人吧?

只是飛徹崖的人,手上皆沾滿了無辜的鮮血,景沉陸是法自內心不希望江聽雪與古珉羅有所牽扯,奈何他又不想傷害了自己的這個表妹。

「陸兄真是操碎了心啊,事事想得周到。」鍾離沐笑得有些玩味,這是誠心在打趣景沉陸,因為前些日子景沉陸也曾拐彎抹角地調侃了他一次,他可記得呢。

不過,鍾離沐此刻心中卻是佩服景沉陸的,佩服景沉陸的冷靜沉着,而且還將事情安排得這樣妥帖。

他想,如若是他的湲兒現在與像古珉羅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只怕他會馬上發起狂來,肯定會奮不顧身地去找她,堅決會制止她與這種人來往,就算傷了她也在所不惜。

景沉陸自然知道鍾離沐說這話是在有意報復,因此並不以為意,閑適地看上鍾離沐一眼,說道:「此人不久前曾救過小潺一命,因此,我這人恩怨分明。而且飛徹崖所犯下的種種惡行,也並非他能左右的,罪魁禍首終究還是孔伯炤。他的品行,我不知,但想來對我表妹應該並無惡意。」

景沉陸如今之所以沒有正面插手此事,多半原因還是在於凌潺所告訴過他的事情,說那天夜裏遭到千旻山莊的刺殺,多虧了古珉羅出手相救。而且凌潺也說過古珉羅當時救她的原因是不想看到自己在意的女子難過。

現在景沉陸再回過頭想想這句話,似乎是全明白了,這個在意的女子指的便是江聽雪。能為了自己在意的女子而去救另外一個女子,景沉陸不難看出,這個古珉羅多半是動了真情,也許心性也並沒有那麼冷血。

景沉陸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只是他覺得古珉羅與江聽雪終究是不合適,也幸虧兩人如今還未發展出多麼深的感情來。

「什麼?他救過湲兒?就是在湲兒被那姓柯的賊人抓走期間?」鍾離沐雙眼睜大了幾分,裏面是滿滿的訝然。

他有些難以相信,他眼中的惡人竟然救過他妹妹,看來這人並未壞透,而飛徹崖上也並非全是十惡不赦之人。

江湖上這一年內所發生的滅門慘案早已傳進了君都,他多少有所了解。但當時並不知主謀是何人,這些還是在見到他妹妹之後才知道的,因此對飛徹崖更是深痛惡覺。

可現在,卻不知該叫他說什麼好,一個要傷害他妹妹,而另一個卻又救了她,他對飛徹崖的態度是充滿了複雜。

景沉陸望着落滿了陽光的棋盤,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棋該往那裏落子。聽到鍾離沐這驚訝的問話,他頷首道:「對,在小潺逃出飛徹崖之後,他曾暗中護送過小潺一段路程,在小潺遇到刺殺后才現身。他與小潺相處過幾日,最後兩人分開了,他去了錢塘,而小潺踏上了回陸府的路。」

「這些都是小潺告訴你的?她並未向我說起過她遭到刺殺的事,只說你最後找到了她。看來她是有意隱瞞了我。」鍾離沐盯着兩指間的那枚黑子,話語中沒有多大波瀾,他知道這是他妹妹不想讓他太過擔心,因此才沒有告訴他。

他沉思片刻,末了幽幽一嘆,故作哀怨道:「看來在湲兒心中,你比我這個親哥哥還重要,什麼事都與你說。」

「沐弟這話聽着怎麼感覺有一股濃濃的酸味?」琴音漸止,延陵楦望向鍾離沐,嘴角帶着淺淺的戲謔。

鍾離沐將手裏的棋子翻轉了一周,張了張嘴:「是心酸。」

景沉陸與延陵楦兩人聽到這三個字,皆是笑笑不對答。一個接着撫琴,另一個則是側頭對手下詢問道:「對了,小潺那邊的情況如何?」

「啟稟府主,夫人那裏一切如常。」由於在城外的那個雨夜很多人看到景沉陸進了凌潺屋子便沒有出來,雖然兩人並沒有成親,但自那晚之後,他們這些手下便對凌潺改了口,直接稱作夫人。而兩個當事人也沒有計較,他們就以為兩人是默許了這個稱呼。至於兩人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他們可不敢去探究。

聽到「夫人」這個詞,鍾離沐有一種想要磨牙的衝動,他怎麼聽着這個詞這麼彆扭呢?這還沒成親呢!他知道,經過那一夜,他妹妹的名聲算是全毀在了對面人的手裏,就算是對外人解釋了都無用。

不久前醞釀出的平靜心緒,如今是全亂了,鍾離沐隨意將手裏的棋子落了個位置,看着景沉陸問道:「你到底打不打算娶我妹妹?你得為毀了她名聲而負責。」

在這裏待了這樣長的一段時間,看到兩人真心相愛,如今鍾離沐對於他妹妹與延陵棧的那場婚事,似乎也看淡了,甚至是釋然了,因此才問出了這樣的話,搞得好像他要將妹妹硬塞給景沉陸一般。

「我倒是想娶,也要小潺如今肯嫁才是。」景沉陸無奈地聳了下肩,這是他對那一個世界的無奈,不懂女子為何非要年滿二十才可成親。但只要是凌潺的意願,他便願意等。

鍾離沐見景沉陸這副模樣,加上說出的這個事實,鍾離沐似乎有些同情他了,不禁戲謔一笑。作為一個男子,看着心愛之人整日在身邊,然而卻得不到,這着實有些為難他了。

鍾離沐也不知,他的湲兒是怎麼想的,既然這樣喜歡這個男子,然而卻又不想嫁。她不急,怕是有的人急了。

景沉陸見鍾離沐笑得有些得意,倒是並未有多大反應,揮揮手命身旁的男子退下。

三個男子整日混在一處,聊的卻是這些,傳出去可不怎麼好聽,因此他才如此果斷地揮退了旁人,以免這人出去亂說,毀了他的英名。

當然,這只是他心中玩笑的想法而已,揮退男子的目的並不在於此。不過,如若此時是陸辭在身邊,定是會插上一兩句嘴的。

陸辭如今也已走了十多日,一路上沒少與黃芋老人鬥嘴,一番冷嘲熱諷,黃芋老人總是說不過他,被氣得夠嗆,不過枯燥的行程也不寂寞了。

在兩人到達暗艷閣的第一天,由於南啟炔有事要處理,因此他們沒有見到南啟炔人。

南啟炔命手下安排兩人住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午後,才有奴僕去了陸辭的住處稟報,他們閣主的事情已經處理完,隨後領着陸辭去了會客的前廳。

而黃芋老人,根本就無需人稟報,陸辭前腳剛到大廳,他後腳便到了,與其說他消息異常靈通,還不如說他這是一直在監視着陸辭的動向。

南啟炔打眼便瞧見了跨進門檻的兩人,於是毫不失禮地從主坐上站起來,迎了過去。當然,黃芋老人那道枯瘦的身影似乎是故意被他忽視了,走近后只是對着陸辭這個晚輩行禮,客套地寒暄了幾句,又招呼陸辭就坐,將黃芋老人晾在了一邊。

黃芋老人會遭到這種待遇,也怨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名聲太差,沒幾個人待見他這種人。

而陸辭能受到南啟炔的禮遇,這也是源於景沉陸。經過與孔伯炤的那場大戰,讓南啟炔見識到了景沉陸的實力,南啟炔心中算是由衷的敬佩著這個晚輩。因此,對於陸府的人,南啟炔對他們的態度自然而然變得更好了一些。

黃芋老人向來是一個沒臉沒皮的人,見南啟炔與陸辭都坐下了,而並沒有誰招呼他一句。他自己便在陸辭下方的案牘旁大大方方落了坐,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人給忽視了,正所謂跳蚤多了不怕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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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皇子無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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